慕容寒山知道,他们这叫攻敌之不得不救,自己偿若将精力完全放在尘缘身上,说不定就避不开机关暗器,但偿若自己不理会她的死活,又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看到向尘缘身上招呼的剑招,慕容寒山自然是不能不问,只不过防备自己和防备别人毕竟还有些不同,慕容寒山只能抵挡,分不出身来还击。

    一阵密集的剑刃相击的声音过后,慕容寒山已和他们交手数十招。

    乾甲狞笑道:“你想自己走可以,想要带她离去绝无可能。”

    慕容寒山不理会他的分神言语,只想尽快击杀一人以缓解危机,但三人却没有拼命上前,只是不远不近地和他缠斗,就是为了不给慕容寒山宰杀他们的机会,并寻找发射暗器的好时机,他们还不知道慕容寒山晓得他们手中的暗器,所以想要做出出其不意一击之敌,因此没有一击命中的机会,他们不会轻易暴露他们的杀手锏。

    乾甲继续刺激着慕容寒山:“我看你这么拼命护着她也没有多大用处,你以为她会喜欢你么?克丽丝在西域时就水性杨花,你为她拼命,她却不过将你当成傻子”

    显然雪隐门的人误会了慕容寒山和她的关系,所以虽然他们极尽嘲讽之能事,却始终不能让慕容寒山分神,慕容寒山在抵挡三人攻向尘缘的剑招时,忽然想到,以尘缘沾衣十跌的功夫,就算不是这三人的对手,总有抵抗之力,为何她在自己身旁无动于衷呢?

    慕容寒山假装维护她,伸手拉住她的手,一股内力在她体内游走,他立刻明白了,原来尘缘上身的穴道被封住,虽然不影响行走说话,但真气使不出来,慕容寒山忽然仰天大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乾甲等人愕然停手,慕容寒山趁机向尘缘体内注入一股深厚的真气,将她被封闭的穴道冲开,然后他说道:“我们中原人绝不会做出袭击自己人,却让外人护其周全的事,就连中原最下三滥的门派也做不出这种事,你们三位乃是出自雪隐门的人,此举未免有损雪隐门的清誉吧。”

    乾甲当然不会为他三言两语说动,他冷冷地说道:“克丽丝企图脱离雪隐门,做下这种背叛门派的事,早已被门主革除雪隐门,既然她不是雪隐门的人,我们自然不能以同门相待,我看阁下大好身手,有一句良言相劝,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为了这一位人尽可夫的女人拼命?如果阁下现在离去,我们绝不阻拦。”

    慕容寒山仰天傲然大笑道:“你以为我是困兽犹斗,所以才说出如此愚蠢的话么?你们胆子当真不竟敢在中原胡作非为,我若饶了你们,那才是让我蒙羞之事!”

    说罢,慕容寒山忽然离开尘缘身旁,向擅长飞刀的乾震攻去,仿佛不再担心他们会伤害尘缘。

    乾震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先是甩出三把飞刀,企图阻止一下慕容寒山,接着任何乾甲两人汇合,企图以二人之力挡住慕容寒山这雷霆一击,而坤离见到慕容寒山不再维护尘缘的安危,便向她冲去,企图再将她掳而为质。

    眼前是乾甲和乾震两人联手,慕容寒山磕飞三把飞刀后,剑光如虹,只认定乾震,对乾甲则选择暂时放在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乾甲和乾震全都采取守势,只不过两人也看清了慕容寒山的目标是乾震一人,因此乾甲是帮乾震防守,乾震则是拼了命地要挡住慕容寒山这锋芒毕露的攻击。

    天下能够当得了慕容寒山全力一击的人当然有,但乾震显然不在此列。

    慕容寒山以一招妙到巅毫的剑招倏忽间冲到乾震身后,乾甲和乾震似乎看清了慕容寒山小楼剑的轨迹,又似乎没有看清,但乾震的咽喉处忽然迸出鲜血,人缓缓倒地,显然死在了慕容寒山的剑招之下。王我不准你负我

    另一边,坤离持剑准备挟持尘缘,他认定了尘缘穴道被封,绝无反抗之力,这也怪不得他,西域之人点穴解穴的手法都是必须要在穴道上出手才行,他们几人都没有看到慕容寒山给尘缘出手解穴,所以自然也想不明白尘缘如何能够行动自如,那种以真气在体内解穴的功夫,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坤离准备将剑搭在尘缘的脖子前,看看慕容寒山会不会为了她住手。

    与此同时,尘缘出手了,她犹如兰花一样秀气的双手,忽然搭上了坤离持剑的右臂,坤离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尘缘也就是克丽丝在雪隐门学习的主要就是关节技,只要被她搭上,就极难甩脱,还没等坤离想明白她如何能够反击时,他的手臂传来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剧烈的疼痛下,他手中的剑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接着他的整个人被尘缘抛飞出去,在一丈外跌了个狗吃屎。

    以坤离的武功而言,绝对是在尘缘之上,只不过这次他输在完全没想到尘缘有反击之力上,因此而中了暗算。

    这么一来,四名雪隐门的人两死一伤,还有反抗之力的,只有乾甲一人。

    乾甲眼见原本大好的形势忽然变得大败亏输,面对这种结果,他震惊地全身无力,他指着慕容寒山道:“你你究竟是谁?”

    慕容寒山那一剑,超越了他对剑法,对武功的认知,他知道他和眼前这人武功相差之大,简直不可以道理计,慕容寒山道:“我就是你们来中原对付的两个目标之一,另一个目标就是中原第一大帮,丐帮,你说我是谁?”

    乾甲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他惨然道:“原来原来你就是中原的剑神,慕容寒山!我们若早知道你是慕容寒山,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至此了!”

    尘缘来到坤离身旁,抬脚在他身上踢了几下,点住了他的几处要穴,她盯着乾甲问道:“杀死管仲英的人就是你?”

    乾甲恨恨地说道:“是我又怎样?克丽丝,你伙同外人对付自己同门,你以为门主会放过你么?”他刚才还不承认尘缘是他的同门,如今却又这么说,显然是他心怯了。

    尘缘淡淡地说道:“偿若你不是杀害了管仲英,我说不定还会饶你一命,我一生只喜欢过这一个男人,一切都被你们毁了!”她一脚踢起地上坤离掉下的剑,剑身跳起,尘缘伸手接住,剑刃一挺,向乾甲刺去,她要杀了乾甲,为管仲英报仇。

    乾甲的神色变得十分古怪,脸上似乎柔和了绝望、愤恨、不甘以及一切其他的情绪,慕容寒山见状立刻喊道:“小心!”同时小楼剑脱手飞出。

    尘缘似乎也想起了乾甲身上携带的机关暗器,但她这一剑一往无前,似乎再躲已经来不及。

    而乾甲的左手已经抬起。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慕容寒山的小楼剑已经飞到,一剑斩断了乾甲的手臂,小楼剑去势不绝,旋转了几圈后剑尖没入一块山石中,剑柄兀自颤抖不休。

    乾甲的半条手臂离体而去,但他的暗器已经发动,手指已经按在了机关之上,只不过随着他手臂的跌落,一阵叮叮叮的声音传来,牛毛针全都射在了地上,而尘缘这一剑也同时刺入乾甲的胸膛,乾甲断臂出喷出的鲜血洒满了尘缘半边衣服,但尘缘为管仲英报了仇,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慕容寒山见尘缘无碍,心中松了一口气。剑道主宰

    尘缘将剑从乾甲体内抽出,乾甲瞪着难以瞑目的眼睛看着尘缘,口中想说什么,但鲜血涌出,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人就向后倒去。

    尘缘叹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不该杀死管仲英的。”

    慕容寒山走过去,从石头上抽出自己的剑,然后潇洒地还剑入鞘,接着他问尘缘:“你没事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尘缘的脸色十分苍白,月光照耀下,尘缘忽然泛起一阵恶心,或者是闻到乾甲喷出的血的血腥味,她转过身子,干呕了几下,不过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过了一会,尘缘回过神来,对慕容寒山道:“多谢你救命之恩,克丽丝没齿难忘。”

    慕容寒山问道:“你不跟我回去么?”

    尘缘摇了摇头:“仲英死了,我本没有活着的希望,原该追随他而去,可是如今我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我有了苟且活下去的理由,我要找个偏僻之地,将孩子生下来,将孩子养大,这样仲英的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吧。”

    慕容寒山道:“难道你不想再见见出云师太么?”

    尘缘摇了摇头:“我和她在一起,更容易被雪隐门的人追踪到,分开逃命,对我们两人都好。”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选择,不过他却说道:“你就算是找个偏僻之地活下去,也只能向东,毕竟东边还算安宁,我也要回汉中,便让我送你一程吧。”

    尘缘知道雪隐门的刺客说不定还躲在暗中,有慕容寒山的护送,她自然便能高枕无忧,她没有拒绝,只是道了谢,接着她提着剑又刺死了趴在地上的坤离,以防他向其他雪隐门的同门告知两人的行踪。

    慕容寒山搜索了乾甲等人的尸首,这四人身份在雪隐门中也是地位非凡,因此四人身上所带的钱财更多,银票加在一起竟有上万两之多,慕容寒山又将四人身上的木牌摘下,同时也从乾甲的断臂上找到了一个缚在他手腕上的暗器机关,这个机关巧器打造的十分精致,沉甸甸的,里面放了不少牛毛针,丐帮堂主以及管仲英等人就是死在这个暗器之下,慕容寒山将暗器解下,就着月光看到上面刻着一个胡字,胡字的偏旁月中不是两横而是三横,显然这就是胡不工大师亲手打造的巧器。

    尘缘道:“能否将这个暗器送给了我?”

    慕容寒山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她,对尘缘来说,这个暗器机关不但是杀死管仲英的凶器,同时因为她怀了身孕,此后将会行动不便,偿若再遇到雪隐门刺客的追杀,她至少也会有一件保命之道。

    除了暗器,慕容寒山还将从这些人身上搜到的银票分了一半给尘缘,尘缘想起以后的生存,并没有拒绝。

    慕容寒山本想将乾甲等人的头颅带走,但他因为尘缘随行,所以打消了此念头,有了四人的木牌,足以表明四人已死。

    当晚,慕容寒山和尘缘在山谷中休息了一宿,早上临走时,慕容寒山将乾甲等四人的尸体点绕烧了,然后两人出了山谷,循着大路向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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