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身躯下,满是疤痕,不难看出很多都是刀伤,看得我是惊心胆颤啊!

    奎哥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谁没有似的?”说完,脱下了衣服,一身的腱子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伤疤还要多,只是不同费老三的是,他的伤害都是大片。

    费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兄弟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感觉好像是枪伤啊?”

    我白了奎哥一眼,训斥道:“坐下,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奎哥知道自己鲁莽了,急忙穿上衣服坐下。

    我笑着说道:“三哥的伤,肯定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种拼死出来的,你那点伤,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他这是在兵工厂里面上过几天班,不小心崩到的!”

    费老大奸笑道:“陈总,这就没意思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兄弟一看就是身手了得啊!我们最喜欢这有本事的兄弟了!来,我敬你一个!”

    奎哥急忙端着酒杯,和费老三干了一个。

    这也太吓人了,又是一口干了二两酒,屁大点功夫,就是四两酒下肚了。

    奎哥的酒量还好,这点酒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费老大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喝了快一个下午,我已经数不清,我们一共喝了多少酒了,地上满是酒瓶,白的喝完酒喝啤酒,我是觉得有点天昏地暗的,整个人都一直在晃动,头昏脑胀,我觉得我的血压应该是高的吓人了。

    我眯眼再看其他人,几乎和我都一样,随意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但有一个人一直很清醒,我印象中她也喝了不少,这时候还在照顾人呢,冰姐拿过一条热毛巾,准备给我擦脸,我急忙睁开眼睛感谢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冰姐有些愕然道:“你没事啊?看来你是深藏不漏啊?还说自己不能喝,可喝到最后就剩你一个是醒的了!”

    我呵呵笑道:“我是醉了又醒了!!冰姐,你还不是一样,一点都没醉!”

    冰姐哎了一声,坐在我身边说道:“我怎么同呢?这酒我都喝了二三十年了!喝多少都不会醉的!老弟,你和我说实话,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和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啊!”

    我看了看四周七倒八歪的人,低声说道:“赚钱,做生意啊!这还分什么人啊?”

    冰姐轻笑了一声道:“这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包括我在内,何必呢?你应该不缺钱啊?”

    我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不缺钱了?”

    冰姐老成地说道:“冰姐活着了0多年,不是白活的!你这谈吐,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这几个手下,也是训练有素的,都是退役的军人吧?你和冰姐说实话,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在这儿地界,没有你冰姐办不了的事!”

    我也不知道她试探我,还是真的想帮我,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让我说实话的,就随意地答道:“来看沥青的啊,不然呢?冰姐,你以为我能来干什么?这里要啥没啥的!”

    冰姐似乎有点失望,哦了一声道:“那你找费老大就对了,他们家的化工厂专门做那玩意的!”

    走出饭店的时候,天都黑了,外面飘起了大雪,天气格外的冷,我打了个冷战。

    我不知道冰姐和费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看得出来费老大还是挺怕冰姐的,可能怕的就是冰姐背后的鼎爷吧?

    费老大走在我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中午有点喝多了,晚上少喝点!”

    我啊了一声道:“还喝,我得回去了,你到时把价格表传过去给我助理就行了,我看了一下,问题不大,可以先少量采购一部分,用了没问题,我再和你们订合同!”

    费老大急忙说道:“合同的事好说,我看陈总你也是爽快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今天说什么都别走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一下,买卖不成仁义在,真的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你要是不留下,就是看不起我了!”

    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只好说道:“那就打扰了!”

    晚上,我们还是待在了富人区,他们几兄弟也没回去,战战兢兢地在一家不是很豪华的酒店住下,我好奇地问费老大:“这是你的物业啊?”

    费老大有些惭愧地答道:“这边没我的物业!”

    我啊了一声道:“不会吧?怎么不在这边置办点物业啊?”

    费老大脸色难看地说道:“因为我们没有资格!”

    我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有钱想买哪儿,你就可以买哪儿吗?”

    费老大苦笑了一声,没回答我。

    费老三却有些忍不住说道:“说到这个,我就气!就是啊,凭什么嘛!有钱都不能买,这他么的……”

    费老二白了老三一眼,不让他说下去了。

    我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们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有啥还不能和我说的,这么吞吞吐吐的的?”

    费老大急忙解释道:“陈总,不是把你当外人,只是这些事,你不知道的好过知道!”

    我板气脸来说道:“别老陈总,陈总的叫着,在东北叫什么总,感觉就跟骂人似的!你比我年长几岁吧?我就和他们一起叫声费哥,你呢,就叫我老弟就是了!”

    费老大一听我这话,高兴弟说道:“可不是说呢,其实我也不太习惯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叫你飞弟就行了!不是老哥,不告诉你,真是有些事,你知道了,比我还气啊!”

    我急忙说道:“你先说出来,看看弟弟能不能帮你解决?”、

    费老大哎了一声道:“不是哥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啊,这事情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费老三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憋不住,马上就说道:“大哥,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这有啥的!不就是几句话的事!这边都是鼎爷控制的,谁也不能插手,都得听那老不死的!”

    费老二看了看四周,有些害怕地说道:“和你说多少次了,叫你小心点说话,就是不听!这话能乱说吗?让人听见了,不得了啊!”

    费老三不屑地说道:“我就是搞不懂,咱们兄弟几个怕啥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一个老不死的,在这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他有啥啊?就是凭着几十年前的传说,就那么怕他?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现在都倒床上起不来了,他还能咬咱们啊?”

    费老大哎了一声道:“老三,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不用咱们动手,多少人都动手了,谁不想在这一亩三分田做了土皇帝啊?你不记得,他是怎么把之前几波来抢地盘的,给打回去的,你都忘了吗?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你不觉得他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费老二接着说道:“是啊,老三,你以为大哥和我不想翻身啊,不想天天住在这里啊?天天猫在化工厂里,围着个化工厂转圈啊?要不是这些年,咱们是没动一点的心思,可以在这里呆着了这么久吗?没看到那婆娘天天盯着咱们啊,这边刚来人,那边就看着咱们,灌醉咱们套话啊!”

    费老三狠狠地说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他们啊!总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吧?”

    费老二似乎有点心动地说道:“昨天来的那个,是不是就是鼎爷派过来试探咱们的啊?不然,那有人敢过来就抢咱们工厂的啊?”

    费老三补充道:“是啊,你看那个姓贺的多嚣张啊,要不是上面有人给他胆子,他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看啊,这摆明就是老家伙在试探咱们!这次是给咱们打走了,可咱们能次次都打走他们吗?要不就反了他,要不咱们就离开这鬼地方,听说南方现在可好了,至少没这么冷啊!不像这里,一年四季冰天雪地的!”

    费老大看了看我,我也知道该我表个态了,就说道:“既然你们当我是兄弟,我就直接说两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们家大业大的,能说走就走啊?根在哪儿就是哪儿!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几兄弟出了去,能干什么?收保护费,抢劫,还是贩毒啊?越往南边走,管的越严,一点机会都没有!这年代,你还不知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比你们胆子大,敢打敢拼的人大有人在,能发达的地方,早就有人了!”

    三兄弟点了点头,赞同我的说法。

    我继续说道:“这里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一亩三分田,这里的人也是知根知底,不就是几个外来人吗?赶走就是了!至于,你们说的鼎爷,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可无论混那条路的,多高辈分,是不是都得讲道理啊!你们辛辛苦苦跟了他那么多年,自然得要点回报了,要是真的要赶走你们,那就不能忍了!但,你们也得调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的主意,如果是,那就不需要客气了!但有没可能不是他本人的主意呢?”

    费老大眨了眨眼,问道:“你的意思是冰姐想搞我们?”

    我摇着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查就是了!几个外乡人,在你们这里这么扎眼,一查接触过谁,不就知道了!还有啊,鼎爷现在是不是身体,真的像冰姐说的不行了?你们是不是也得查查清楚啊?万一鼎爷真快不行了?谁来接班?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得考虑一下了?”

    费老二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说道:“老大,我觉得这个真的考虑一下了!老家伙要是不行了,肯定不会让你接班的,要是给了那个骚婆娘,咱们麻烦就大了,这婆娘不对咱们赶紧杀绝才怪呢!当年为了化工厂的事,她就对咱们耿耿于怀,要不是咱们誓死力争,现在没了化工厂,咱们兄弟几个,要不就是进大牢了,要不就是饿死在街边了!”

    费老大犹豫着说道:“应该不会吧!这些年,咱们也没少给她好处啊!什么事都想着她,敬着她的!她舞厅的小姐,她餐馆的菜和肉,连汽油都是咱们给她供的!还要怎么样啊?”

    费老三切了一声道:“大哥啊,你做人就是太厚道了!这些年,咱们就是给了她这么多的好处,她给过咱们好脸色看吗?就说今天吧,飞哥来了,她像看贼似的,看着咱们,给咱们一点面子了吗?从来都是把咱们当成叫花子打发了!你说,这新城是不是也该有咱们兄弟的一份啊?可为什么就不让咱们兄弟进城啊?还要咱们偷偷摸摸地进城,每次过来,还得走地道,这开个车10分钟的事,正大光明的不好吗?”

    费老大为难地说道:“不是和你说了嘛?这是为了平衡啊!要是咱们过来这边住了,那旧城的人就会有样学样,谁还会留在旧城区啊?谁留下来给咱们赚钱啊?这事我到是可以理解,要是连咱们都走了,谁养活旧城区那帮老人啊?到时候他们要是上告,新城区也就没了啊!”

    费老三委屈地说道:“那凭什么就非得是咱们牺牲啊?鼎爷手底下那么多人,干嘛就非得咱们干这事啊?”

    我知道费老三没说到点子上,必须得添油加醋才行,就说道:“三哥说这个,我都能帮你解释,这事肯定得找信得过的人啊,不然,你们带头反了,那不就乱套了!不过呢,我倒是觉得这也是可以和鼎爷谈判的筹码,你们既然牺牲了这么多年了,总得得到点回报吧?鼎爷要是真不行了,劳苦功高的是谁啊?肯定是你们了!再者,你也是作为要挟他们的手段,你们不压着旧城区的人,他们要是反了,谁能管得了啊?那个冰姐不怕?鼎爷会考虑的!”

    费老大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还是你们大城市的人见识光,想得周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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