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厂房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在我们工厂的对面马路上,挂着一个醒目的横幅;“抵制无良厂商,还我干净环境!”

    横幅下面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蹲在马路边。

    我们的车开进厂区,一厂厂长得知我们来了,慌乱从车间办公室赶了过来,我一下车,他就迎了过来道:“陈总,您看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声,让我准备一下啊!”

    我眉头一皱道:“你要准备什么?你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吗?”

    厂长一下子就慌了,忙说道:“没有,没有!”

    我指了指边的贺洁和袁志远道:“这两位你都见过了吧?”

    厂长忙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袁总我见过,以前来直接催过货,这位我就不没见过了!”

    我得意地对着贺洁说道:“看吧!都没人认识你,叫你过来,你还不愿意!”

    说完,对着厂长说道:“这位是咱们集团新上任的总经理贺总!”

    厂长很意外地说道:“这位就是贺总啊?这么年轻,漂……”然后,活生生地把那个“亮”字吞了回去。

    贺洁微微一笑道:“您好,刘厂长!”

    刘厂长很意外地问道:“您认识我啊?”

    贺洁笑了笑回答道:“我们没见过,不过,你们的资料我都看过了!”

    刘厂长谄媚道:“贺总果然雷厉风行啊!”

    我不满地说道:“会用成语吗?那叫运筹帏莫!好了,好了,我问你,门口怎么回事儿?”

    刘厂长解释道:“啊,就是这个工业区的居民,说咱们排放废气,影响到他们健康了!”

    我继续问道:“那他们什么意思?叫咱们搬啊?”

    刘厂长笑了笑说:“为了他们几栋楼,就叫咱们搬厂,怎么可能呢?就让他们闹吧,工业区管委会都给他们答复了,咱们排放废气没有超标,符合国家标准的!他们就是想要点钱!”

    贺洁皱了皱眉道:“可这样影响也不好啊!还是得想想办法!”

    刘厂长有点不悦地说道:“想了办法的,也答应可以给他们一定的补偿,可他们是狮子大开口,每家每户每个人头要10万元!”

    贺洁嗯了一声道:“那是有点过分了!要是让他们拆迁还差不多!”

    刘厂长得到了贺洁的认可,紧接着说道:“不但这样,他们还想封咱们的厂门,被工业区管委会的人给赶走了!这不,就只能在对面拉起横幅,管委会也懒得管,说过几天他们觉得没意思,就会自己走了!”

    贺洁先是点了点头,但马上想到了什么,低声和我说道:“不对劲儿,这样不行,得尽快解决!要是让盈科的人知道了这事,一定会想办法闹大的,虽然咱们不怕他们,占着理,可谁知道他们又会出什么歪门邪道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点了点头道:“你想的很周道,那这事你想办法处理吧!”

    贺洁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都来了,你不想想办法,非要推给我啊?”

    我哼了一声道:“什么都要我来想,那我还要请你干什么?”

    贺洁同样不满地说:“请我来就处理这些事啊那你真是冤大头,这些事,叫总务部,或者法务部处理就行了!”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就吩咐下去就是了!”

    贺洁拿起电话就要打。

    袁志远却拦住了贺洁道:“贺总,这些事,你吩咐我做就可以了!”

    贺洁愣了一下,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该各尽其职!”

    和三个厂的厂长及一些技术骨干开了个小会,一是介绍一下贺洁,二是也想了解下近期的生产况。

    听完汇报,我没开口,看向贺洁,贺洁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说道:“客话,我就不说了!我直接说问题吧!目前为了应付饱和的生产进度,我发现一个问题,以前一个月的设备检修,怎么改成一个季度了?这样运作,是不是会减少设备的运行寿命啊?”

    一厂厂长答道:“目前看,这个的负荷,设备没什么问题!”

    贺洁皱了皱眉说道:“目前看?那之后呢?一旦设备超负荷运转,造成设备停机,那带来的损失就是不可估计的!同时,设备的使用寿命缩短,也会带来重大的损失!这样的做法不可取!”

    刘厂长辩解道:“可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运作的啊?旺季的时候不停机,淡季的时候才开始检修!”还特意强调道:“这是陈总定的!”

    然后看了看我,贺洁没看我,直接说道:“谁定的不要紧,有问题就要改进,这事就这么定了,该检修的就要定时检修,不能投机取巧,设备和人一样,不是说你忙,你就可以熬几个通宵,等不忙了,再连续休息几天就能补回来的!”

    贺洁说完,所有人都同时望向我,我耸了耸肩道:“望着我干什么?贺总怎么说就怎么做!”

    几个厂长还是狐疑地望着我,似乎是想看看我,到底是说真话,还是生气,在说反话?

    我笑了笑说道:“我没说明白吗?以前你们是听董总的,还是听我的啊?这很难理解吗?”

    几个厂长这才明白地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技术骨干鼓起勇气,站了起来问道:“可这样,我们真赶不上生产进度啊!现在车间排班,都排满了,一线工人都是三班四运转,可还是满足不了生产进度。我们每天都被计划部的人催,都快被催疯了!”

    另外个一看这个说话了,马上接着说道:“是啊,陈总,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都连续几个月没休息了!我们倒是无所谓,可工人们怨言很大,这样工作的绪,可能会出问题的!”

    我制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问贺洁道:“我们的订单有这么大的量吗?近期这么多问题,都没影响我们的销量?”

    贺洁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反而增加了不少!单是新品的订单就增加了一倍,而且还在往上长,其他产品销量也是比较稳定,还略有增加。盈科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市场还是以产品说话的,搞再多小动作,也不会动摇消费者的判断力的!”

    我对她说的这些并不关心,而是问道:“那是不是咱们的产能下降了?原有设备本来就是预留了,一旦订单增加时,空缺的产能可以填上的!这不应该啊?”

    贺洁一时也没答出这个问题。

    刘厂长却回答道:“产能到没有问题,问题是,原材料总是供不上,有时候几个班组都空着,等材料来了,全部赶工!这样恶行循环,现在生产都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我对着贺洁说道:“你想办法,和负责生产的唐杰,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贺洁点了点头,马上就拿起了电话,开始现场办公。

    我就喜欢贺洁这股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而且临危不乱,做什么事都非常有条理,加上袁志远的帮忙,我相信她会越走越远的。

    想到了原材料的问题,就想到了曹克平,他被调查了,这说明我的建议出问题了。不应该啊,孙胜国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啊,怎么会出事呢?孙胜国别也被牵扯进去,他可是有前科的人啊,况且我还记得刘晟对我说过的话,孙胜国上背着人命呢?一想起刘子然,心里猛地一痛。

    我马上打给了孙胜国,他接起电话,似乎不太想和我说话,态度也比较冷淡地问:“长话短说,我这儿还有事儿!”

    本想问问曹克平的况,可听他这么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草草说了句:“没事,我就告诉你,我回来了!”

    这回儿轮到孙胜国急了,说道:“你是为曹克平的事,打给我的吧?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我过去的,再和你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在电话听出了孙胜国的疲倦,我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了。所以,我决定去直接找孙胜国。

    当然这次我一定的和胜男请假,还得告诉边所有的人,还得找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

    刚好在我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一张请柬,企业家慈善晚会,这是一个以关失学儿童为主题的慈善晚会,邀请了国内很多知名企业的领导者参加,还有很多的影视明星。

    这种慈善晚会,一是可以的的确确地帮忙一些有需要的人,二是,给一些企业,明星们一个打广告的机会,一举两得吧。

    得知我又要出差,胜男本来是反对的,可在我一番动的演说后,胜男含泪点头同意了。

    “梁启超先生曾经说过,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故今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知道青少年教育,对我们国家有多重要吗?知道整个国家,现在还有多少少年是因为没钱,而读不上书吗?我们本就该尽我们一份微薄之力,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你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没书读吧?”说完这些请柬上的话宣传语,我深地看着胜男。

    胜男感动地点着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要尽我的一份力,我和你一起去!”

    我急忙说道:“这种大型的慈善晚会很无聊的,再说,这请柬上只有一个名额,你去实在是不方面!”

    胜男哼了一声说:“那我不去现场,我陪你是北京,我就在酒店等你!”

    我吱吱呜呜地说:“我这也算是工作啊,你去不太好吧?”

    胜男瞪着眼睛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怕我给你丢人吧?还是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啊?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急忙挤出笑脸来说道:“怎么会呢?我是不想你进入大众视野,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你想啊,现在那些明星,抽了烟,骂句人,都得被拍下来,多不自由啊!你要是你出现,新闻媒体肯定得争相报道,你又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各种揣测,你本又是公职人员,这样会影响你的前途的!”

    胜男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有道理啊!那你记得去看看大哥啊!”

    这么一说,正和我意,急忙点头道:“那是一定的,你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胜男虽然摆脱了,和耀阳却是一定要跟着,这个我就没办法说服了,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林家生的事他也知道了,刘晟的再次出现,令他更是神经兮兮的,说什么都要跟着我,说是我对娱乐圈的事不熟悉,带上他,才能让我不出丑。

    到了北京,耀阳就先回他在北京的家,说是太久没回去了,估计家里拆迁,房子都没有。

    慈善晚会是第二天的晚上,所以,我就直奔中京总部,去找孙胜国了。

    去前台你问,他不在总部,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来了,他只是淡淡地说:“我都猜到,你要过来的,你去家里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胜男的家,孙老爷子的家,袁教授的家。

    上次办完丧事后,我就再没回去看过,家里铺满了灰尘,显然胜男的二哥没回来过。

    看着香案上,袁丽红的黑白照片,又引起了我的回忆,那微笑的脸庞,在我和她打交道事,极少能看到。

    敲门声响起,我去开门,进来的不是孙胜国,而是笑着的刘晟,后面还有一个脸上带着一条很深刀疤的大汉。

    我关门不及,被他们闯了进来。

    这是我没想到的,刘晟胆子这么大,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到北京来,而且还是孙胜国告诉他,我在这儿,孙胜国为什么要出卖我?

    他们进来后,我反而不紧张,因为我知道,我越紧张,他们就占据主动权。

    我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三哥,自己过来的啊?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刘晟恻恻地笑道:“大哥,公务繁忙,叫我先来陪你坐会儿,啊这是我兄弟,大虎,上三条命案,现在条子抓得紧,没办法,来你这儿躲两天,你不介意吧?”

    我点着头说:“好汉哥好!不介意,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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