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梦之所以能短时间克服寒毒的发作,完全是因为她抽调了那家伙的内力所致。但就算如此,她也还是费力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跟金织打了一个平手。此刻她蹲在狐仙娘娘的头,一双凤眼微微翘,嘴角带着魅猾的笑,正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心想:“可真是抱歉啦……这一次还是要靠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随之秦如梦的笑愈发灿烂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不远之处的那个小小的怨念。

    吴雪此刻感觉“欲仙欲死”。起初只是一点小小的征兆,但是吴雪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还提醒了一下自己:“这种感觉……不太妙啊……”接着,一种剧烈的疼痛直穿过他的心扉。又是如此,吴雪痛苦万分地想,怎么又突然发作了?这到底是什么鬼毛病?接着,他的全是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好像浑身筋骨都被虫子噬咬着。疼痛之后,又犹如置身在寒冬腊月,宇文泰见了吴雪在地来回打滚的疯癫模样,以为这孩子有祖传的羊癫疯病史。

    惊愕万分的宇文泰赶紧解下了裤腰带,吴雪见了,也是惊愕不已。心想这小子是准备趁我病要我命吗?只见宇文泰将腰带卷了卷,提着吴雪的衣领,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吴雪不断地痛苦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呜呜呀呀的闷响,满脸惊恐地看着宇文泰,眼睛里满是疑问。

    宇文泰蹲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吴雪的肩膀,说道:“放心,我知道你有羊癫疯,没事的,过一阵子就好了……这是为了防止你咬到舌头……”

    吴雪蜷缩成一团,痛的冷汗直流,心里把宇文泰骂了个狗血淋头。过不多久,待痛苦消解了,可是却感觉有一股无形之力,蛮横无理地将他的内力强行抽调了出去,且索取无度。这么一来二去,吴雪又变得极其虚弱了起来,感觉自己快要被“掏空”。

    吴雪躺在地,像是脱了力一般,气虚无力地喘着气,一双眼睛里满是朦胧感。宇文泰骑在他身,防止他乱动伤到自己,见吴雪消停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站了起身。可是一见吴雪欲仙欲死的神情,令他吓了一跳,赶忙将腰带从他嘴巴里取出。

    宇文泰摇晃着吴雪,急切道:“诶诶诶,你没事吧?怎么这幅表情?”

    吴雪只怨恨地瞥了他一眼,便虚弱地趴伏在了地,长长叹了口气。宇文泰将他拉到街边的屋子里,让他躺在了床,就见他一脸呆滞,好像已经快要生无可恋了。过了片刻,吴雪这才稍微缓过来劲,他只感觉眼前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一次,来的比以往还要强烈一些。而且,不知为何,这一次不光疼痛那么简单,还有一股无形之力从他身体里抽取了大部分内力。他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宇文泰看着病榻傻瓜的吴雪,长长叹了口气,握着吴雪一只手,长吁短叹道:“唉……你说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就得了这样的怪病?”

    吴雪气的嘴唇直哆嗦,一双疲惫的眼睛恨恨地瞪了宇文泰一眼。这家伙误把他当成羊癫疯患者了。

    另一方面,秦如梦也感受到了吴雪内心的怨念,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就像是一颗幼苗正向她伸出试探性地绿芽。她赶忙断了“心念”,脸热热的,轻轻吐出一口气,心想:“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在窥视着他的内心……”转而,她又开始愧疚了起来,偷笑着心想:“等这件事过去,我好好补偿你一回……”

    下方,金织冷眼看着秦如梦,见她嘴角那一抹笑意,只感觉像是嘲笑一般刺眼。嘲笑、讥笑、窃笑,只要是笑,都是她难以摆脱的噩梦。所以她只想自己笑,而从来看不得别人笑。此刻她见到秦如梦气定神闲的笑容,只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握紧了小拳头,剑在她手中微微颤抖着。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饱受寒毒之苦的人,怎么可能瞬间就又恢复了精力?只是她永远也不知道,秦如梦向来不是凭自己一人之力遏制寒毒,还有另一个人的内力加持。

    秦如梦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金织,说道:“念及旧情,我并不想伤你,你走吧。”

    金织微微一怔,错愕不已,接着她冷哼一声,失笑道:“放我走?!”她恶狠狠地咬了咬银牙,恨而跺脚道:“这句话应该我来对你说!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力气跟我斗,但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倒下,你以为我会你的当?”

    而秦如梦只是冷冷看着她,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感,说道:“你真以为我不是你对手?”她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就算我寒毒毒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闻言,金织心头一颤,秦如梦的笑在她看来无比恶毒,无比刺眼,扎进了她的心!一时间,在她脑海里,似乎有万千个卑鄙龌龊者窃笑,对着她冷言冷语,嘲弄她的无能。她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脸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秦如梦沉眉顺眼看着金织,只轻轻叹了口气。对于下面这个姑娘,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心里藏着一个阴霾,永远也挥散不去,像是疾病一样终生跟随着她,一直到她死去那天,都得不到超脱。

    金织像是被一群人包围,冷嘲热讽像是尖刺一般刺入她的心,她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恐慌的神情出现在了她的脸,那种脆弱的坚强和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她已经陷入了秦如梦的幻境,并且还没有从里面挣脱出来。秦如梦知道凭借此刻自己的病体,绝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用一些卑劣的伎俩,唤醒她往日灰色的记忆,刺痛她的心,再扰乱她的心神,则敌可解。

    金织脸的恐慌变成了恐惧。她还是那个束手无策的小女孩,面对一群冰冷无情的人,自己快要崩溃。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忽而低沉地吼叫道:“我让你们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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