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接到了密信,是韩继允来了,自离任西门,擎天派虽风光无限,但在人力情报上却如瞎子一般,不得不学学玄天派做起了生意。当下石破军请了密室中相见,韩继允当先抱拳见礼,用的是武林辈分,石破军微微一笑,却自暗叹,清醒的太迟了。没有客套,石破军当先说道:“我知你来的目的,但你我却非是一路。”韩继允应道:“西门之列你该较我熟悉,我并不足以服众。”石破军沉声说道:“这便看你的魄力了。”韩继允叹道:“我已翻阅了大量的卷宗,西门比想象的严重。”石破军应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你可以去质问陛下。”韩继允一怔,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他可是从来不说的,尤其是像他们这般职掌更该注意言行。一番疑虑,忐忑间明白了石破军的心思,却是心思起伏,一怔即过。石破军是赞叹的,这个人决断有行,堪为一门之主,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当下一礼说道:“石某已不再任职,若韩兄瞧得上,咱们结友之交,皆大欢喜。”韩继允还礼,两人就此认了,韩继允这才说明了来意,问道:“石兄对纵横门门主如何看?”石破军故作诧异,问道:“纵横门主?”韩继允应道:“患匪只能衬托我等的自大,善恶是并存的,和平与对立亦是如此,在下并不觉得他们低下。”石破军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计较并无意义。”韩继允说道:“此次清白兰君名为探亲,却逗留西北不走,用意颇深,相信门主已体会到。”

    石破军问道:“那你知道他与这些杀手有何干系?”韩继允应道:“已有些许传闻,尚不知真假,该是纵横门策反了他们。”石破军哼声冷笑平,问道:“可能吗?”韩继允说道:“看看如今的武林,还有甚麽不可能?”石破军收起了不屑,应道:“循规蹈矩便是我欲突破之处。”韩继允续道:“当今在西南西北西门是可靠的,陛下清理了东南两门,便会对西门有所整改,纵横门必不会坐视不管。清白兰君此来当是有备而来,西门不日便有灭顶之灾。”这一次石破军没有问可能,心中却暗问自己,可能吗,得到的答案却是很可能。这个武林在短短的时日内创造了多少奇迹?多少不可能?可怜朝中那些文臣还尚不自知。石破军问道:“你想如何?”韩继允道:“陛下之所以用我全在于人伦上,不想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忘了咱们这些开国后裔,我能不能呆得久尚不自知,当前若得陛下信任,唯有挡下这一击。”石破军叹道:“你挡不住。”韩继允道:“正因为挡不住,所以才想到了别的法子,比如说传国玉玺。”石破军眼神一亮,这确实是个法子,擎天派在玄天派有细作,是以石破军知道侠隐山庄有传国玉玺一事。当下说道:“我在查,但并不知其中真假,此事虚虚实实,你不可全寄托于此,太祖太宗牵挂一辈子都难以企及,非是一日之功。”韩继允道:“在下心中有疑惑,玉玲珑好友可是见过的。”石破军道:“那只是玉玲珑与传国玉玺无关,且其中冠绝武林的宝贵是进不了皇宫大内的。”韩继允道:“好友也觉得玉玲珑能储养内力?”石破军应道:“亲眼触见,绝非幻觉。”韩继允点点头,说道:“叨扰许久,终得一友,无常实慰平生,就此告辞。”

    石破军没有留,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问他擎天派一人一事,可见其心机之深,但能否考教武林却需时日了。

    山下,张少英一众的营地,山前便是一条清河,此时已入盛夏。柳燕这些日子为了这些人的提亲着实****不少心,但为何只有偷神王,杨宗,蒙阳三人前来,这恐怕也得问姬灵霜。偷神王放荡不羁最是逍遥,言语虽污秽却是坦坦荡荡。杨宗则复杂些,竟有端重亦有浮夸,自小便被鲁禹选为关门弟子,无论是见识还是阅历都极为丰富,他点名要云馨究竟是一见倾心还是师门所成尚不知晓,柳燕更怕就此害了妹妹的一生。实际上三人中杨宗是最适合玄天派的,若有杨宗相助,纵横派出些钱财便能让玄天派多一丝安稳,是以柳燕较为留心杨宗的神色,确实比较看重云馨。云馨的性子自小便少言寡语,到非是冷漠,只是较为端静罢了,心思也深沉些。只是柳燕并不敢去劝云馨,这些人生大事还是她自己做主为好,杨宗更需观察。而蒙阳与偷神王都看重了孟依仙,但孟依仙对二人却是难以分辨,她并不太喜欢太浮夸的人,却也不太喜欢太深沉的人,偷,蒙二人便是如此。但偷神王的风趣,蒙阳端重却是各领一方,难分彼此,在心理上孟依仙则倾向偷神王一些。她的性子比较聪颖细腻,自是知晓为何三人这快便赶来,三人便各有不寻常。

    甚至她时常在臆想,偷神王那些怪诞不羁的哄人法子着实令人哭笑不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是开心的。她自认为做一个贤妻良母是足够的,但这些繁文礼节,男上女下的观念却又是她所不喜的。逍遥城倡导男女平等,确实安慰了她们这些苦命女子,但像逍遥城的那些一女多夫的城规她却又不敢苟同了。女子生存于世本就弱势,只盼能嫁个如意郎君多疼惜,偷神王虽浮夸,但言语行间都对女子颇为怜惜,这是孟依仙看重的。蒙阳的性子较为端重,约她出去也都是谈一些较为端正之事,对于情感虽有所流露,却不善于表达。偷神王则大大咧咧得想到甚麽便说甚麽,说错了立即认错,便不会再犯,只是有些小毛病想改也改不了,却也无伤大雅。对于她抹胸一事,孟依仙忍不住问了,偷神王犹豫再三忠是说了实情。原来偷他**一事是逍遥教给蒙阳的,但蒙阳不愿亲自去偷,便用计迫使偷神王来帮他偷,哪知偷神王也收到了姬灵霜的密贴,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说时偷神王竟将那抹胸从怀里拿了出来。好在是在野外,孟依仙却也惊得又羞又尴尬,偷神王竟将她的**藏在怀内。

    偷神王尴尬了一下,只得说道:“我们逍遥城的男人你大可放心,皆非负心之辈,解衣虽失礼,却可表赤城之心。”孟依仙犹豫不决,这**她可是再也不敢穿了。但偷神王一直递着,许久,孟依仙叹道:“还是扔了吧。”偷神王一愣,说道:“扔了多可惜,那我还是留着吧。”孟依仙羞得脸蛋通红,他竟然还要留着,当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怎的如此厚脸皮?眼见孟依仙雪白的肌肤红晕乍现,偷神王暗叹此时不亲更待何时,上前一凑,正吻在那红霞上,孟依仙啊的一声,芳心大震,陡然惊得甩手便是一巴掌,出力奇大。偷神王得意间却凑脸承受,面额立时见肿,双眼一翻竟被打晕了过去。孟依仙本自发怒,见他如此轻薄自己,对其好感顿荡然无存,但见将其打晕又甚感失礼,一时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偷神王见好即收,抽搐间醒来过来,吐了好几口血沫儿,却是满脸悔意,长揖一礼,叹道:“我确实太火了些,你这含羞如放的神情着实将我迷住了。”这一番话说得孟依仙心儿一甜,隐隐间却知其用意。孟依仙叹道:“你们都是这般迫女子的麽?可与传闻不符。”偷神王不住擦血沫儿,应道:“传闻向来虚词,我如何待你,你该知晓一二。”孟依仙应道:“我不知。”偷神王想笑,却牵动脸颊,顿吃痛失声。孟依仙见他不住吐血沫儿,脸颊肿的老高,一时颇为歉意,倒忘了他的轻薄在先了。当下孟依仙取出水囊倒了些水,用手帕给他擦拭。但偷神王口中不住溢血,手帕都不管用,偷神王所性以水漱口,运功调整,不时便消肿,只是红了好大一块。回来时诸人瞧着偷神王的脸不住大笑,倒是柳燕颇为担忧,拉着孟依仙入内询问,这才放下心来。而杨宗则不同,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云馨便有所意向,一时诸人皆好奇不知他用的甚麽法子博得佳人欢心。

    远在益州路,这时武道与官军之间再无隔膜,各自却再难前行半步。这时争夺的却是舆论了,先是隐宗四大隐士联合撰写榜文讨伐寇准滥用民力,造成大战时伤亡惨重。且纵横门准备的充足将两千之众的民姓一一写了出来,是死是活都一清二楚,两千余众伤亡殆尽,这是何等的失职?对此寇准主动承认了失职,却不答应离开成都,但各处学士农工商皆不满,砖瓦在营前丢了一地,寇准始终不理会。饶是如此,寇准还得防备那些所谓二三流的暗杀,每次皆靠上下罗门与王继显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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