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第一章写的混沌之种是错的,我写错了,是本源之种,感谢百万的提醒跟月票。 感谢北北的打赏。

    “该死的陆素雪,又仗着自己女人的身份,占女人的便宜!”

    听着车里面的近乎于“翻云覆雨”的声音,骑着一匹小山似的雪魔的陈天龙愤愤不平地道,“也不怕叫陛下知道了,剥了她的皮去!”

    岩破了小山似的陈天龙的肩膀盘膝坐,闻言嗤笑道:“她连楼主的便宜都敢占,何况一个幽姬?陛下可没将这女人放在眼里,只听说她到处行骗,便给个惩罚她,去伺候鬼王那个老饕,叫她知道骗魔的下场。”

    “我以为没那么简单,”陈天龙深沉地道,“陛下此举怕另有用意。”

    “哦?”岩破道,“你有什么高见?”

    陈天龙沉吟了很有些时候,才缓缓道:“陛下定是担心自己被幽姬的美色所迷,不能好好统领魔界,所以才将幽姬送给鬼王。唉,他老人家怎么不想想我呢,鬼王后宫姬妾成群,我可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赐给我多好!”

    岩破闻言险些摔下去,翻了个白眼道:“你赶紧闭嘴吧,这话要被人听见,传到陛下耳朵里,陆素雪的皮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你的皮却一定会被剥下来!”

    陈天龙耸了耸肩。

    岩破嗤笑道:“蠢龙,你是不是次被那个丑女人打傻了,如今整天把女人挂嘴,也不瞧瞧你自个的身板,有哪个女人受得你的欢爱?我看啊,那些女人宁愿被猪魔推倒,也不愿在你身下承欢。被猪魔推倒不过是恶心了些,在你身下承欢,可是有着生命危险的。”

    “滚,老子发育慢,刚到fa qg期不行啊!”陈天龙反唇相讥道,“我不成,难道都喜欢你这样矮东西?”

    岩破无所谓地道:“半斤八两。”

    说话的功夫,车厢里的动静到了尾声,只听到幽姬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叫声,“陆素雪,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哎呀呀,那小生可真是荣幸。”陆素雪格外地发出一种得意的笑声,“你瞧,这不解决了,否则这荒郊野岭,哪去找厕间,魔有三急嘛,不丢人的。”

    外头二魔对视一眼,岩破又惊又道:“真漏了?陆素雪对付女人的本事,真是愈发见长,改日请她吃酒,好好请教一下。”

    “叛徒!”陈天龙充满敌意地说。

    “蠢龙,我去套了她的话,然后教给你。”岩破很清楚怎么应付自己的搭档。

    陈天龙登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要吃什么酒,我来准备。”

    “你这个没有原则的东西!”岩破笑骂道。

    “又不能当饭吃。”陈天龙哼哼道。

    “说正经的,”岩破收了笑,“你以为陛下为何无端要送个女人给鬼王?”

    “笼络?”陈天龙道。

    岩破道:“以陛下的权势,魔界哪个胆敢不听从号令,用得着笼络吗?”

    陈天龙道:“怕阳奉阴违。”

    “即便如此,进攻仙界是众魔共识,谁会在这面耍花样。”岩破压低嗓音道,“依我看,陛下是打着送女人的名义,将天火堂新近研制的……”

    “你两个好大胆,竟敢背后议论陛下!”

    陆素雪从车跳下,对二魔疾言厉色地喝道。

    岩破自信一笑,道:“陆大人不会这样做的。”

    “哦?”陆素雪的脸色说变变,一下子风轻云淡,“这么说你很明白我的意思。”

    “自然,我跟堂主都不会泄露你对幽姬姑娘做的事。”岩破道。

    陆素雪满意笑道:“那在下自然也能守口如瓶。”

    “关于我方才说的事……”岩破笑道。

    “自然叫副堂主满意。”陆素雪道。

    三个魔族都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直到陈天龙的目光下移,悄然咽了口口水,陆素雪的脸色立刻发生变化,勃然离去。

    岩破目瞪口呆,压低声音道,“你他娘的算在fa qg期,也不至于连她也不放过吧?”

    陈天龙丝毫不以为羞愧,“打扮打扮,还是很吸引人的。”

    前方视线忽然变宽,一个阴森鬼蜮出现在眼前。

    二魔心皆是一凛,知道鬼蜮酆都的地界到了。

    也意味着,新一轮的正魔大战的战场,已是近在咫尺。

    ……

    广微林。

    沈流云坐在一块石头,手是失却灯芯的青莲灯,脑海翻滚着许多思绪。年前从不落城离开,她去了紫山寻找燕十一决斗,结果仍然是惨败。胜者明确告诉她,若有第三次,再无可能留情。

    自己纵然是死不足惜的,可他也说了,小梵说不定会跟他反目成仇。

    如今师傅的音容笑貌,许多时候回想,是很模糊的,另一个影子却越来越深。

    头开始疼痛。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很痛。先天之鼎浮现,面充满了裂纹,还伴有一丝一丝的煞气。

    她知道这些煞气,便是她的心魔。

    复仇到底是什么呢?想想小梵这一路走来,支撑他的不是燕山盗,不是纸鸢,更不是自己,而是那“复仇”二字。

    “李玄微从没把你放在心。不,他没把任何人放在心。在他看来,我的脱离掌控,是因为阿离创办了燕山盗,所以他用生命作为代价,让你跟我、阿离最亲近的两个人反目。李玄微,你的师傅,是为了报复阿离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局面,要让他这一世都深陷在痛苦的泥潭里。当然,阿离现在不轻松,便是再添一点又有何妨?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理智告诉她,燕十一的话是真的,否则何以她还没碰过青莲灯,灯里有了她的灵魂烙印?

    理智与不敢面对的情感的纠葛,是头痛的源头。

    倘若这一切是纯粹的干净的,便没有这许多烦恼。

    是吗?

    并不是,理智告诉她,自定义的不能称为真理。凭什么是不干净的?

    自我的贬低便是自我的否定,自我的否定,便是自我的毁灭。

    “师妹!”

    远处传来一个焦急的呼唤声。

    她连忙压制住先天之鼎,收回去,再抬头时,情绪已完全隐没。

    “大师兄?”她站了起来。

    子卿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敢用现在的眼神看着沈流云,深情而且炙热,但此刻却还多了不解与痛心,“我们一派,先天之鼎为重之重,师妹怎么让它染尘埃!”

    沈流云微笑道:“原是从尘埃来,如何不染。”

    “那更该摒弃杂念,静心调养,为日后化圣做准备。”子卿很是痛心地道,“师妹方才虽然收的快,为兄还是瞥了一眼,已恶化到如此程度,再下去定然是道基残损,修为不存的下场,连性命都难以保住。师妹,快快清醒过来吧!”

    这个人的关心是很真切的,能让人充分地感觉到暖意,好像世兄。世兄从小对她关怀备至,没想到这关怀,是出于她有资格做他的女人。她原以为世兄是盖世英雄,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这世没有什么盖世英雄,只有真正爱她的,关键时刻愿意舍命护她的。

    黑山,野人谷外,白狼宫,离恨天。

    那么多的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影子,都是同一个,便实在很够了,先天之鼎又算什么。

    沈流云微微地侧了身子,目视远方,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冷漠,“师兄多虑了,我自有办法调整。”

    子卿的心倏地往下沉。

    远空尽头,夕阳落处,忽然冲起一道青色光华。

    “一等剑主!”沈流云的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小梵在灌顶,师兄自便,我去看看。”

    心刹那间有了答案,子卿无力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他回头望着那个仿佛奔向未来的背影,胸口疯狂滋长妒意,眼满是一种狰狞的暴戾。

    “是不是很想要他死?”

    一个声音乍在耳边响起。他心一跳,面容迅速恢复人畜无害,缓缓地转头一望,故作惊讶道,“原来是龙华大哥,此言何意呀,什么死不死的?”

    徐龙华走过来,意味深长地道:“心知肚明好,都是聪明人。”他直接从子卿面前走过去,“有个人想见你,跟我来吧。”

    子卿面色阴沉下去,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去。

    ……

    沈流云到的时候,只看到燕离跪坐在那里发怔。

    “怎么,灌个顶把你累成这样?”她走过去挨着燕离坐了下去,抬螓仰望星空。

    “姑姑。”燕离的头顺势挨着她的大腿躺了下去,朝看着她。“你会离开我吗?”

    “你还是个孩子吗,问的什么幼稚问题。”沈流云道。

    燕离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沈流云的小肚子,然后紧紧抱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小混蛋,你还得寸进尺了,起开!”沈流云有些不自然,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燕离不像平常时候那么样嬉皮笑脸。

    难道遇到什么事了?

    “怎么了?”她抚摸着他的头发问。

    “没什么,是刚好想到姑姑,姑姑来了,便觉得命运对我,也没有那么苛刻。”燕离道。

    沈流云道:“命运对你的馈赠,早已超过了个体的平均承受度,如今对你好一些,你感恩戴德,未免太蠢了吧。”

    “那我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狠狠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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