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瞬间火药味儿变的浓重起来。

    “放肆!”周皇后一直未曾言语,想着就算发生了点小过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了面至少也得打个招呼吧。

    这倒好,招呼不打不说,还差点要在他这坤宁宫干起来了,周皇后俏脸微嗔。

    “你们一个是国舅爷,一个是大明的侯爷,如此胡闹,成何体统!”周皇后面露痛心状。

    “姐,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恶……”

    “退下!”周怀任还待继续说,被周皇后直接喝退。

    她让安国候前来,可不是为了处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安国候,听说陛下将全部皇庄良田交于你处置,而你打算全部种上那个什么土豆?”周皇后压住心里对自己娘家人的不满,说道。

    “是的,皇后娘娘!不止有土豆,还有番薯~!”刘鸿渐如实答道。

    “那本宫问你,这两种作物可靠得住吗?如果育种失败土地歉收,你可想过后果?”周皇后面色忧虑。

    “回皇后娘娘,如果按正常年月,哪怕就是比往年少下一点雨,臣种植这些土豆和番薯都能保证产量,但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如果今岁北方依然大旱,臣就是有百般能耐,也不可能种出粮食啊!”

    刘鸿渐说的倒是实话,真跟去年一样,赤地千里,别说土豆番薯,连蝗虫都给饿死了,谁也没法儿!

    “姐,我看这小子就是在赌,咱大明怎么能让一个赌徒做如此重要的事,要是赌输了咋整?”周怀任不合时宜的说道。

    “是不是在赌都不关你的事,大明就算是饿死成千上万的百姓,还能饿的着你周家父子吗?”刘鸿渐气乐了,这对活宝当真是成不了大事。

    周家有多少田亩、有多少商铺,现在都装在刘鸿渐的脑袋里,想找茬就直说,干嘛找这些站不住脚的撇脚理由。

    你若讲理,咱就按讲理的来。

    你若不是不讲理,咱也不怕你!

    “狗蛋儿,你给咱退下去!”憋了半晌的嘉定伯周奎终于是逮着了机会,在周老汉看来,自己闺女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安国候,你打坏咱家铺子的事本伯就不追究了,咱就问你,那三千两银子你退不退回来?”嘉定伯老毛病犯了,由于没穿朝服,干脆胳膊一用力,俩腿便蹲到了椅子上。

    在他看来,他已经够让步了,店让你砸了、人让你揍了,为了皇亲国戚的名声,他都不追究了,只要安国候把那三千两银子退回来就成。

    他都差点被自己的大度感动,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不退!”刘鸿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没喝高吧?是你先找的事儿,铺子也是你先砸的,人也是你先打的,现在本候只不过以牙还牙顺便收了点利息而已。

    怎么着,你是国丈就能仗势欺人了?想把本候到手的利息要回去?

    门都没有!

    “你……”周奎被噎的差点背过气来,他多大度啊,哪里去找像他这般通情达理的国丈,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如此不通人情。

    “闺女啊,你看你爹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这个当闺女的,是不是非得看你爹被气死才开心啊!”周奎使出了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没得法子哟,论爵位没人高,论拳头没人大,好不容易有个当皇后的闺女吧,还不怎么待见他,动不动胳膊肘都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姐,这事儿你要是不给咱爹做主,我就……我就……”周怀任到底是从小没读过书,话说到一半竟然没词了。

    “你就如何?”周皇后气坏了,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没让人省心过,偷鸡摸狗,偷奸耍滑,那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我……我就去找咱娘,咱娘去的早啊……”

    “放肆!你们丢人还没丢够吗?”要是常人,遇到这些无赖,要么上去揍一顿,要么就干脆躲开,你若真与他们理论。

    只会把自己压低到跟无赖一样的高度,最后徒劳无功后,发现还是揍一顿比较爽。

    但周皇后也很无奈啊,面前的老汉就算再无耻、再抠门、再无理取闹,那还是她的爹,她还是得管。

    周奎和周怀任一个蹲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至于丢人?他们可完全没这个觉悟!

    他们可是受害者啊,受安国候这个恶霸欺凌的受害者!

    “李云魁!”周皇后一阵头疼。

    依她对安国候的了解,此子虽然放浪,但从不欺辱百姓,也未听说有什么劣迹,想来这事儿不用问肯定还是怨他爹。

    一旁一直候着的李云奎见国丈二人把一副好牌打成这幅鸟样子,也是暗自摇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老奴在!”李云魁听到周皇后召唤赶忙咧着嘴应声道。

    “去给本宫取三千两银票来……”周皇后无奈的道,一边是娘家人,一边是圣上倚重的肱骨,她又能如何?

    “罢了罢了,皇后娘娘,此事算微臣的不是了,这是三千两银票,还与你二人了!”刘鸿渐从腰间取出上午在铺子里敲诈的那三千两银票,递给嘉定伯。

    也许在外人看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何其尊贵,又何其典雅,但那都是专门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她也有烦心事,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皇后,说到底还是个妇道人家。

    抛开头上的身份,她又能与家里孙秀秀、杨雪儿有何区别呢?无非就是比她们大个几岁罢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害怕权势、不害怕自己受苦受累,却唯独受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那仿佛比他自己受罪还要难受。

    自己这么做,确实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安国候能如此通情达理,本宫甚为欣慰,如此嘉定伯你既接了银票,当与安国候重归于好!”周皇后大喜,她就怕的是即使银票他出了,还是闹的不欢而散。

    “哼,这银票本来就是咱家的,闺女,你还想让你爹谢他?”周奎从椅子上下来,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后带着周怀任便出了坤宁宫而去。

    “嘉定伯一家之前过的清苦,所以一时染了不少陋习,安国候莫要放在心上!”周皇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就感觉占了人家便宜一样。

    “皇后娘娘莫要如此说,微臣也有错。”表面虽如此说,刘鸿渐心里对那俩逗比那是嗤之以鼻的,压根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如果今年北方真的依然大旱,安国候,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大明不能再如去年般折腾了!”周皇后重又忧心忡忡道。

    “皇后娘娘无须担心,臣已有主意,稍后便去找圣上商议!”

    刘鸿渐是真的不想给自己找事了,几乎所有提出的意见,最后都落到自己肩头,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叫位高权重。

    但本候只想吃饭睡觉打豆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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