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盼皱了皱眉头,不是为了自己担心,事实上,当她知道萧寒现在正在为自己四处奔波,立刻就感到什么担心都没有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幸福感!

    “哎,小猪,你能不能别吃了,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休息一下,等万一你真胖的和一只小猪一样怎么办?杀了吃肉?我们家又不会做猪肉……”

    小艾闻言,停了一下,却又马上抄起一只鸡腿,对着薛盼嘿嘿傻笑:“哼,小姐才不会不管我的,等以后,小姐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薛盼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来,眼睛一转,趁小艾一个不注意,一把将她手中的鸡腿夺过来,然后飞快的逃到一边,满脸欢乐的的对小艾道:“那我也不能老带着一直小猪到处跑,今晚不准吃了,赶紧去床上躺着,我要给你涂药,然后睡觉!谁再吃,谁就是小狗!”

    小艾腿上有伤,那里跑得过腿脚完好的薛盼,索性起身都懒得起,只是胡乱的伸手抓了几下,没抓到,也就放弃了,只是特不情愿的撇撇嘴,对薛盼说:哼!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萧公子家的好吃!哼!”

    薛盼一听,立刻笑道:“你那么喜欢他的饭菜,你就去嫁给他呗,这样天天都能吃到了~”

    小艾可没想到小姐会这样说,一时间脸都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煞是好看,支吾了半天,终于一捂脸蛋:“啊…小姐,你,你,你太坏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跑到了她的小床上,空留下坏笑的薛盼。

    “这坏蛋,不知不觉中就偷走了别人的心,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再见他……”

    胡乱的把小艾的药擦完,疼得小艾叽哩哇啦乱叫一番,有人关心万事足的薛盼终于带着一丝微笑进入了梦乡。

    长安的早晨是在一百零八章钟鸣声开始的,暮鼓晨钟,说的正是如此。

    起床洗漱一番,随便抓过一个端着铜盆的仆人人一问,就得知长孙无忌已经早早就去上朝了。

    都说当官好,当官好,可这当官的苦谁又知道,就拿上朝来说吧,如果碰到一个好的主子,比如说嘉靖大爷,几十年都不用上朝!

    但是万一遇到一个勤奋点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起360天大早!每天最幸福的懒觉都捞不到一点,命苦啊!

    嘴里念叨着命苦,可是萧寒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他现在非常悠闲!在别人都要早早上朝的时间,唯独他,一月大朝会去一次就行,当然这可能也与他现在的官职太小有关,去了,估计都没地站……

    擦干净脸,顺手把擦脸的锦帕抄进怀里,一点都没在乎旁边仆人惊讶的表情……

    “哎,小哥,能不能去厨房帮我弄点饭吃,再把我的那俩随从喊过来?”萧寒拍拍胸前的锦帕问年轻的仆人,长孙家这擦脸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做的,滑滑的和丝绸一样,竟然还很吸水,真是稀罕东西,可惜就一条,要是再多,还能送给薛盼一条……

    仆人虽然对这位光明正大贪污自家东西的侯爷有些不忿,倒还是听话的领命出门,而且效率还很高,萧寒在屋里一套广播体操没做完,小东和愣子便哈欠连天的推门进来。

    前头说了,唐朝人一天只吃两顿饭,但是这些人里面,绝不包括达官显贵……

    金黄的小米粥端上来的时候正温和,一看就知道是先前做好的,几样简单的小菜,几个咬起来极其费牙的烧饼,吃起来正合萧寒胃口,就是嚼的腮帮子有些发酸……

    三位胡乱的吃过早餐后,就赶紧出了门,没骑马,就这么行步往前走,至于目的地……

    早早在出门前,萧寒就问清了襄城侯家的地址……

    此时,襄城侯府内!

    一个与萧寒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襄城侯正襟危坐!

    此人一看,面色白净,鼻梁高挺,眼睛细长,虽然称不上玉树临风,倒也算起气宇轩昂!他的儿子与其一比,简直就是一只千里马生出一只驴子一般可笑,真不知他发迹前,有没有一个叫做老王的邻居………

    其实,在萧寒的印象里,商人,就要有个商人的样子!

    白白胖胖的,一团和气的,笑眯眯的,让人一看其肚子,就能估算出他雄厚的财力该多好!!

    而米商出身的襄城侯却怎么看,都没看出一点脑满肠肥,也不知家里那么多米都吃到哪里去了……

    襄城侯的府邸距离皇宫很远,而且也并不是太大,甚至赶不上萧寒在长安已经半荒废的老宅,只是这处房子是李渊赐予的,所以襄城侯为表忠心,所以一直居住在此。

    可惜,哪怕他表现得再忠心耿耿,李渊也再也没召见过他,不是李渊不念旧情,只是对现在坐在皇帝位置的李渊来说,那些更加重要的人才值得他去拉拢,而像是襄城侯这些能力有限,或者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去关心……

    可笑当时襄城侯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即将把自己的家族带领上先人从未有过的顶峰,为此还毅然断绝了之前所有的商行关系!只因他认为,商人的身份会拉低他尊贵的侯爵称号。

    可是,他失算了,算计一辈子盈亏的人,在这种永远没有准确利益价值的官场上,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一瞬间失去商人的扶持,襄城侯拼尽全力想往勋贵层挤,可惜,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不光李渊看不上,贵族们同样也看不上,就这样,襄城侯府在一天天中没落,虽然御赐的府邸和侯爵的称号依然让那些小家族们眼馋,但是襄城侯心里的苦涩那是能道得出来的……

    在平平淡淡中过了快一年了,往日宾客满门的府邸现在都冷清的像是一处闲置的家业,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不过今天,沉寂许久的襄城侯府有些不同,往日沉闷的宅子突然有了一丝喜庆的色彩,门房上,围墙上,一夜之间多出不少红绸大花!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今天,是襄城侯儿子纳吉的大日子!

    襄城侯很早就爬了起来,亲自听管家一样一样的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再三确定没有纰漏,最后又让自己的弟弟去做主宾,力求确保这次喜事万无一失。

    虽然打心眼里对自己的大儿子一向不喜,但是襄城侯也清楚,这个侯爵的称号只能由长子继承,所以,对儿子已经基本不抱希望的他,只能寄托他娶一个好媳妇,能生下一个好孙子,好在将来撑起襄城侯府这根大梁!

    为了给儿子娶妻,襄城侯很早就在众多人选中仔细甄别过,最后,他凭借着自己从商多年独特的眼光,相中了名不见转的薛家。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果然毒辣,就如同他在那么多反王中一眼就看中李渊一般!只是这个毒辣的眼光却偏偏撞上了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萧寒,也不知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忙忙火火中,很快出门的时辰就到了,纳吉的队伍从大开的大门中央喜气洋洋的走上了大街,襄城侯却独自一人坐在大堂里,望着周围的陈设,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无奈的感觉,他也想高朋满座,他也想满是知己,只是,巴结他的,他看不上……他想巴结的,人家看不上他……

    静坐良久,襄城侯豁然起身,走出房门,随手召过一个管事,开口问道:“峰儿呢?怎么昨天一天都没看到他,又去哪里胡闹去了!”

    那管事一见老爷喊他,赶紧小跑过来躬身唯唯诺诺的答道:“回老爷话,少爷就在自己房中,昨天一天都没出过门!”

    “哦?”襄城侯奇怪的打量一下管事,像是在分辨他有没有帮助少爷在骗他,“他怎么转性了?一天都没出门?”

    “是的老爷,少爷整整一天都在房中,就连膳食都是在房中用的!”管事见老爷怀疑的样子,顿时大惊,他本来也不相信自家少爷能在自己房里安分守己,可是当他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去询问少爷用什么膳食的时候,可是分明听到少爷就在房中!

    “知道了,退下吧!”襄城侯知晓管事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于是挥手让管事退下,再稍一思索,便朝着大儿子院子走去。

    要说这沈立峰,在萧寒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没叫嚷着报复回去,也是出乎张强的意料,他故意留在家里不随萧寒一起去长安,一是让萧寒知道单打独斗的坏处,另一个就是预防这二世祖去家里复仇,可这等了一天多,家里平静的跟个水面一样,让张强有些犯嘀咕。

    可是谁知道,可怜的沈立峰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自己这只眼睛也不知是被人家打了!还是被自己的仆人拿胳膊肘撞了,青紫了好大一片,一眼看上去,和阴阳脸一般,此时如何能出门见人?就算是想要扯上狐朋狗友去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那也得他好的差不多才行啊,要不,还不得被自己朋友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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