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和梅花姐洗好了衣服被单,坐在大树下面聊天。梅花讲了好多关于她家乡的趣事,舒月听的津津有味,她惊讶的发现,那么苦的生活,竟也有这么多乐趣。!

    舒月在她面前好像一个乖乖的宝宝,静静的听她讲。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啊你们,我们都忙死了,你俩在这里偷懒!”舒月扭头看,是张婆子,气势汹涌的冲她们喊,手里还拿着个枣木棒子。

    舒月心里说你瞎啊,一片晒衣架子上全是衣服被单,你给洗的晒的啊?

    舒月刚想争辩,梅花用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做声。

    张婆子仍不依不饶:“你俩一看就是懒婆娘,还有你,”她指着舒月,“年纪不大到是滑头滑脑的,不学好的东西,是不是想吃我棒子了?”

    舒月给气的,这他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哪来的狗东西,张嘴就咬人。

    舒月站起来,吓得梅花赶紧拉住她,看样子没少受她欺负,给吓破胆了。

    其实舒月不想在白如冰面前显得太过张扬,她有自己的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让鸡毛蒜皮的给搅黄了。所以她虽然站了起来,但没有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看她俩谁都不做声,以为新来的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怕她,就张牙舞爪的举着棒子冲着她就过来了。

    梅花刚才说过,这里的姐妹们都挺善良的,大家互帮互助,关系都挺好的。毕竟都是充军来的,命运都好不到那里去,在这里大家都还有个照应。只是这个张婆子,以前是个街市里开赌场混世的,得罪了人,花钱托人躲到军营来,自认为高人一等,天天拿这些穷苦姐妹出气。

    舒月本对她印象就不好,心说你不惹我就算了,反正我就是混进来找机会的,也没想在这里怎么样。吃点苦就吃点苦,别骑在我头上拉屎就行。谁知这张婆子蹬鼻子上脸,还拿棒子干上了。要知道这枣木棒子打到头上,轻则出血,重则脑震荡,还不给干晕了!

    舒月没等她棒子落下,头都没抬,一把抓住,用力往回一拉,张婆子全身的力都在上半身,重心前倾,这一拉,人就蹭的飞奔到她俩前面,弄了个狗吃屎,嘴啃泥!

    远处有几个女工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平时没少受恶婆子的气,今天看到她这么狼狈,从心里头开心!

    张婆子被彻底激怒了,她哪里受过这样侮辱?在这里她就是一霸!就是上面的人都让她三分。今天她本来是想给舒月立立威,也给几个不服气的敲敲警钟!没想到这威没立成不说,还丟了这么大的丑,连操场上的士兵都在那里哄笑!

    张婆子那里肯善罢甘休,她爬起来丢掉手里的棍子,浑身的土都没顾上拍就扑了过来,完全就是街市里老娘们打架的风范。

    舒月在她就要近身时迅速闪到三尺开外,她可不想跟这种下三滥的人过招。跟她厮打,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她一闪,张婆子扑了个空。她手举着没着落,继续追着舒月。舒月拿出对付花豹的招数跟她捉迷藏。张婆子跟花豹比那可是千壤之别,舒月对付她用一分力就够了。就这样舒月在前面跑跳,张婆子在后面似疯狗一样追逐,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叫喊,招来了许多闲散士兵看热闹。

    张婆子追了几圈,感觉到这样下去沾不到光,突然看到呆立在旁边的梅花,气急败坏的给了梅花一个大嘴巴!

    舒月没料到她这么无赖,跑过去伸手把梅花拉到身边,抬起右腿,一脚就把张婆子踢到丈余外!

    张婆子捂着胸口,半天没起来,还是几个女工怕出事,过来把她半拖半抬弄回了屋。

    梅花给吓坏了,拉着舒月的手不敢松,还一直抖,舒月摸着她被打的半边脸,安慰她说:“她是干活的你也干活的,凭什么就应该怕她,她能把你吃了?”

    梅花有点颤抖的说:“她上面有人,再说,她使了钱,那些当官的都向着她!”

    舒月轻轻的揉着她颤抖吧手:“不怕,她一个充军的老婆子,再有能耐还能翻了天?有我呢,人是我打的,要责罚也是找我,跟你没关系。”

    梅花:“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刚认下你这个朋友就出了这个事,你有事还不等于我有事。”

    舒月:“相信我,没事的,你安心干活,我能摆平。”

    她不敢跟她说她是通过大将军进来的,她怕吓到她。

    她俩继续干她们的活,把先洗的已经晒干的衣服被单往回收,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突然过来两个士兵,冲她俩喊:“谁是刚来的?我们百夫长找你!”

    舒月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二话没说就跟着两个士兵往里走,还不忘回头跟梅花说:“姐姐多辛苦,我去去就回!”

    梅花应着,心里直打鼓,哪里有这等好事,去去就回,怕是凶多吉少!

    舒月没事人似的跟在后面,走到洗衣房跟前还跟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工打了招呼,吓的两个人直躲,舒月笑笑,也不理会。

    这个百夫长是管后勤的总管,所有的供给勤杂都归他管,是个肥缺。

    舒月被带进百夫长的房间,是一个旧房子整修的,很大,估计是人家的堂屋。

    百夫长这么个肥缺,却没把他养肥,人精瘦精瘦的,尖嘴猴腮,一身军装都撑不起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旁边,嘴里叼着个烟袋,看到舒月进来,眯着眼说:“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舒月想,这个到还上路,知道先问姓名。

    “舒月。”

    百夫长:“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舒月:“不知道,小女正在收衣服,两个哥哥喊我来,我就来了。”

    百夫长:“你不知道?那是我吃饱撑得喊你啊?我问你,你们管事的张婆子是怎么回事?”

    舒月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张管事啊,她教我们怎么干活,我们笨,她就多说了几句,发生了点小误会。”

    “小误会?我怎么听人说你把她打了?”

    舒月:“我怎么敢打管事?是她过来打我,我挡了一下,挡劲儿大了。”

    百夫长:“就这么简单?”

    舒月:“是啊,还要怎么复杂?我今天刚来,什么都不会,她来教我也正常,就是闹了点误会。”

    千夫长:“不是吧,是你一脚把她踢了丈余,怎么到你嘴里变成误会了?”

    舒月知道他断章取义,前因后果不说,抓住这一脚不放。

    舒月:“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打了谁,我一直在躲她,没还手。那一脚,是我踢的,但也事出有因!”

    千夫长:“早说是你踢的不就得了,来人,给我关起来,先饿她三天,小小年纪,以下犯上,没王法了!”

    说着手一拍桌子,桌子上瞬时起了一层尘土。

    来了来了两个士兵,拉着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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