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到十月二十日的时候,熊文灿已经筹备到了足够的粮食。

    这个时候,郑芝虎已经接到了郑芝龙的信。

    郑芝龙在信中千叮万嘱一定要筹备到3万人,但郑芝龙最终还是只给了5千人。

    不过,他也不敢完全驳了郑芝龙,至少郑芝豹和施大瑄在这五千人中。

    这说明这五千人绝对不是随便找来凑数的。

    早在九月底的时候,远在爪哇的巴达维亚(后世印尼雅加达)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

    荷兰远东总督简·皮特斯佐恩·科恩神色铁青,他愤怒道:“汉斯这个愚蠢的家伙,他应该早一点将情报汇报上来!”

    办公室外面都能听到他的怒吼,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

    屋内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大家都非常清楚这位总督的脾气。

    简·皮特斯佐恩·科恩是一位冷酷的军人。

    他对所有人都极其严苛,而对殖民地的人,更是惨无人道。

    在荷兰国内,他是英雄,但在这里,没有人喜欢他。

    他用军队肆意镇压所有殖民地的反抗,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反对他的,一律杀无赦。

    他的铁血政策,为荷兰在远东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所以,东印度公司那十七位至高无上的股东都非常喜欢他,而且信任他。

    要知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权力非常大,它可以发行自己独立的货币,可以对外代表国家签订协议,还可以组建自己的军队。

    荷兰人在全世界拥有大量的雇佣兵和正规军,他们的战舰扬帆海上,由于资本主义制度在这个时代的领先性,巨额的财富朝荷兰汇聚。

    拥有大量的钱,武装力量就会更加强大。

    简·皮特斯佐恩·科恩的助理凯尔特说道:“总督阁下,要不将军队从台湾撤回来,战线集中到远东诸岛?”

    “狗屎!”简·皮特斯佐恩·科恩怒骂了一句,丝毫不留情面,“你们知不知道台湾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它是联系东方大陆的枢纽!没有了它,我们休想和东方大陆做生意!我们将失去巨额的财富!汉斯那头蠢猪!当初我真该一枪毙了他!”

    “还有,这一次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予追究,谁在说放弃台湾,我就将他吊死!”

    屋内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传我的命令,让汉斯必须搞定那个郑家的人,所有的贸易都不准断,如果出现问题,我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鱼!”

    “好的,总督阁下,我现在立刻就以您的名义给汉斯写一封信。”

    十月二十日下午,汉斯接到了从巴达维亚送来的总督信函。

    看完后,汉斯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总督阁下并没有处罚自己,否则自己的官职肯定保不住了。

    汉斯也写了一封信,给谁写信?

    当然是郑芝虎。

    虽然荷兰人被打败了,但是郑家却并不想赶尽杀绝,和荷兰人死磕不符合郑家的利益。

    郑家是商人,郑芝虎一直认为,只要荷兰人不侵犯自己的利益,荷兰人在不在台湾都没有关系。

    而荷兰人掌握了相当一部分南洋的贸易,和荷兰人合作,符合郑家的利益。

    这就是郑芝虎不愿意派更多兵的直接原因。

    但朝廷这一次压下来的军令很强势,郑芝龙又书信往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十天后,郑芝虎接到了汉斯的信,看完后,他将信给了郑芝豹看。

    郑芝豹看完后,说道:“二哥,我认为,红夷人不能撤出台湾,若是台湾被收复了,朝廷委派官员过去,到时候我们郑家就没有办法在那里自由自在收钱了。”

    “相反,若是红夷人留在那里,对我们在南洋的生意大有好处。”

    “我能不知道吗,现在五千人都已经召集完了!”郑芝虎皱起了眉头,“难道要散了?”

    “硬着头皮打吧,朝廷未必就是红夷人的对手,到时候我们尽量在一边观看。”郑芝豹这样说着,“李性忠只有十八艘战船,炮弹的数量都未必够,到时候登岸作战,人数肯定也不够。”

    “眼下只好这样了。”

    十一月五日清晨,一直驻留在杭州湾的40艘战列舰扬帆出发了,它们的目的地是泉州港,与李性忠会合。

    这一次征讨红夷人的统帅就是李性忠。

    犹豫抓住周可言立了大功,他被军委会授予了少将的军衔,负责收复台湾。

    十一月八日,泉州港,市舶司衙门。

    周延儒正在宴请天武军少将李性忠。

    作为负责大明市舶司的府堂大臣,周延儒现在的处境其实非常艰难。

    因为目前开设的市舶司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广州,一个是泉州。

    这两个地方的商船、贸易,其实都是被郑家控制的。

    如此一来,市舶司非常尴尬。

    “李帅,来,喝酒。”

    “周府堂,您客气了,下官不过是军中老粗,哪担得起您亲自敬酒。”

    “李帅现在立了大功,深得圣眷,以后我还要多仰仗李帅啊!”

    “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随后周延儒道:“我听闻,这一次郑芝虎只出5000人?”

    李性忠点头道:“是的。”

    周延儒沉思片刻道:“李帅,本官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部堂但说无妨。”

    在周延儒面前,李性忠还是非常客气的。

    周延儒五年前就是礼部侍郎,虽然在广州混了几年,但现在可是府堂大臣,与尚书是平级。

    他虽然是少将,但与周延儒的级别比起来,还是弱了许多。

    周延儒这种是可以直接面圣的高官。

    周延儒道:“我认为郑家有二心。”

    “哦?”

    “你想想,郑芝龙在福建势力强大,郑芝虎怎么可能只有5000人,我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想收复台湾,不想和红夷人打。”

    “这是为何?郑芝龙现在是兵部侍郎,陛下对其崇恩有加。”

    “因为郑家想和红夷人做生意。”

    李性忠大惊:“若真是如此,当今早禀报陛下。”

    武将的脑子还是太直了,他哪里知道现在周延儒是想激起天武军和郑家的矛盾,借刀杀人。

    郑家不除,他的市舶司是不可能开起来的。

    “李帅且不必着急,陛下神机妙算,一切尽在掌握中,我以为,李帅很快就会成为福建总兵。”

    “周大人这是从何说起?”

    “因为郑芝虎很快会让位。”

    李性忠大喜,被周延儒说得心花怒放。

    “李帅再听我一言,刺去台湾作战,且多注意郑家战船的行踪。”

    “周大人,下官受教了。”

    十一月十五日,明军汇聚在泉州港,终于出发。

    他们的目标:收复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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