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处是指挥辅助机关,并不能撑起“军部”的完整架子。

    为此,徐泽又为各军配属了斥候营、骑兵营、保障营、医护营、演出队等直属队,以保障军部正常运转。

    这些直属队初时大部分也只有一个架子,需要自行招募人选完成相应的建设,才能真正有效履职。

    顺带说一点:演出队虽然隶属于军部,却受社务部宣曹和军务部政曹的双重领导,既服务于军队,也服务于地方。

    徐泽接管河北路后的出巡,便带上了演出队巡回演出,一路上的反响都非常好,多次加演,把队员们累得够呛。

    还在路上时,徐泽便有了扩大演出队规模,在各军增加军级演出队的想法。

    任何时代的任何政体,有点头脑的统治者都知道政宣不分家,任何形式的官方宣传必然带有强烈的政治属性。

    为了确保军级演出队既能把宣传做到最底层,又不脱离同舟社的政治宣传主线,徐泽采取了编制下发“样板戏”的做法。

    所有演出队都可以自行排练新戏,但上演之前,必须交由宣曹和政曹把关,一旦通过审核,就在全同军所有演出队内推广。

    这种运行模式,短期内能有效激励各演出队相互竞争,编练新戏的热情,长期运转却会导致新戏题材越来越窄,最终出现情节僵化、人物塑造脸谱化等问题。

    没办法,人才不足,信息联络也不畅的当下,再好的团队撒出去后,都存在一个监控与管理的问题。

    更何况这种做人思想工作的团体,一旦念歪了经,后果非常严重。

    排练“样板戏”能很好地解决演出队摊子铺得太快导致的人才不足、队伍本身思想不够统一等问题,更有利于统一宣传口径,达到政宣效果。

    对看个相扑都能万人空巷的赵宋军民来说,只要是演出队排练出的戏,都好看,并且百看不厌,甚至能背新戏台词、唱新曲的百姓平日里都能得人恭维。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军民想看什么戏,而是有什么戏。

    其实,也不需要问底层军民想看什么戏,只听每次新戏演出时,谁登台的较好声最响就知道了。

    当下,军民想看什么就演什么,能行么?

    当然不行!

    等到百姓的欣赏水平和文艺需求大提升,不再满足这种低层次的艺术形式时,徐泽自然会放开其限制。

    赵宋军队弱在“防”得过死,很多制度约束了军队战力的发挥,同舟社要革除积弊,却没必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包含演出队在内的所有直属分队,最终都要是和战处一样,辅助军正指挥打仗,但军部并不依附于军正本身,甚至还对军正监督之责。

    毕竟,到了军这一级,其作战能力之强,已经可以对一个弱点的国家政权造成严重威胁了。

    现在有威望高过所有人的徐泽亲自镇着,同军上下没有任何人能翻得起浪来。

    但没人能保证其后代还能有如此威望,极大可能性徐氏后人无法超越徐泽的成就,更不可能轻易镇住所有宿将。

    现在不在制度上对军正的职责和履职方式加以限制的话,要么重走狡兔死走狗烹的老路,要么遗祸子孙后代。

    按照徐泽的设想,军正是可以随时调整和临时任命的,军部的存在就是为了确保到任的军正能够快速有效掌控所属部队,并辅助其指挥打仗。

    为了实现这一设想,三个军部的战处参军和直属队长官,除了少部分由战曹和军正提名交徐泽审批外,其余大部分都由社首亲自挑选任命。

    徐泽还结合这次军级编制建设,将各军的师营以上军官做了调动。

    同军从成立之初开始,就形成了军官随时轮岗的“规矩”,自然不会有人有想法,更不敢有想法。

    旧军队整编、旧军官轮训、军部建设和军官交流任职四招齐出,重新整编后的同军各部精神面貌为之一振,因整编和调整而暂时下降的战斗力也迅速提升。

    只待各地完成社会改革,同舟社真正掌控河北财税后,就能再次扩编,广招良家子成军了。

    金秋匆匆而过,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

    这段时日,辽国国内再没有大的动静,因耶律余睹叛逃造成的政治动荡似乎已经完全平息。

    或者说,因皇帝的荒唐和不负责任之举,导致忠臣被逼叛逃敌国,让耶律延禧彻底失去辽国的“人心”。

    绝大部分的辽人已经放弃了挣扎,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腐朽没落的帝国走向灭亡,辽国正式进入了“万马齐喑”的时期。

    而叛逃到金国咸州的耶律余睹也没有受到应有的礼遇,金国皇帝不仅没有及时给其人任命重要官职,还命咸州路都统司对“耶律余睹家属妥善监护”。

    凭借着辉煌的战绩和极高的人格魅力,耶律余睹在辽军中颇有威望,其人虽然牵涉进谋反案而仓促叛逃,却仍有千余名彪悍敢战的忠心部下始终追随。

    这一点颇为完颜阿骨打所忌惮,认为其人带着这么多精悍兵卒,是不稳定因素,“恐在边生变,应该迁往内地”。

    所以,逃到咸州路都统司的耶律余睹不仅没有得到尊重和礼遇,还没过几日就被完颜阿骨打撸成了光杆司令。

    在金国过得颇不如意的耶律余睹为了前途,主动透漏了很多辽国朝堂争斗、君昏臣奸、兵力布防、物资储备等重要情报,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努力争取更大的自主权。

    其人提供的这些情报,让虚弱的辽国向金国彻底敞开了大门。

    耶律余睹此举自然成功激起了金军将领建功立业的渴望,让完颜阿骨打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灭辽之声再次在国内开始高涨,一时之间,请战书如雪片般飞向会宁府。

    金国还没决定出兵,可徐泽估计完颜阿骨打扛不了多久,最终还是要出兵的。

    今年冬天,金辽必有一战,但应该不会就此灭辽,金人确实没有做好接管这么多城市的人才和制度准备。

    被辽国叛将打乱了本国的战略部署,徐泽估计完颜阿骨打应该相当恨耶律余睹。

    而在河北两路,秋收也已经结束。

    今年的税收较往年多了三成多,原因并不是同舟社加了税。

    实际上,河北官场整顿风气为之一振,再加上清理苛捐杂税,同舟社治下中下层百姓的负担比以往还少了几分。

    这些多收上来的秋税,主要是部分上户们“主动上缴”的侵占官田和隐田税钱。

    当然,因为官员行政能力的高下,各地的成果并不平均。

    即便如此,单纯的数据也能反映很多事情,徐泽就很快从汇总的数据中看出了问题。

    “让朱曹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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