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下了车,那是一片蔚蓝的沧海

    “如何,是又想起之前来过的场景了?”

    白瑾方一边将马车安顿着,一边又顾及他的感受问道g。

    顾惜朝长舒可一口气,心中万千情怀胜似这片一望无际的波浪海面。

    “是啊,那次是为了千言姐姐的事,也算是和笑亭雪三人的正面交手。牵连此事,曾经千秋一世的段王因此送命。如今想想,亦仿佛昨天的事!”

    “这便是花开花谢、草木一秋的自然之道。人生无常,却又青山遍地。无声无息当中,万物都有自己的定理。其实我明白,你的心一直牵系在千言的身上,而他们又何尝不是。”

    白瑾方指着身后段若柔她们,顾惜朝明白。近时,一股海风将潮浪打在岸边,那种汹涌澎湃足够令他的心雀跃。

    白瑾方感慨。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还看金朝。之所以这渡口有名,便是这股千钧一发的激浪无懈可击。而又有无数的千古风流往事都像这股激浪一样来而复返,过去的历史便不再重头来了。一味、一情,便是这离别了。”

    “好一个一味一情,谨方少侠倒是一句便道尽了这离情别岸古往今来。”

    吕梁迁随之云虚长老从后面马车过来,对白瑾方的话赞不绝口。

    “让先生见笑了。”

    吕梁迁笑笑。随之同大家走到了了长长的岸栏尽头。由此而发,那江水的汹涌澎湃的激荡更加强烈。

    “只不过,以老夫看来,离情别岸,倒不如说是有情之岸。若是段王尚在人世,或许有机会来和我一起观赏这番壮观的场景。”

    白瑾方道:“故而是说,人有情,而天无意。”

    吕梁迁愣地回头看这一脸冷致的青年面孔,袒露人世沧桑的深厚情怀。而自己心有万千之情难以尽怀。

    “看得透。原本以为老夫已经老了,殊不知已经老到这般田地。贤弟,你说,我们这一辈走过的朝朝暮暮,究竟到头来是空是实?”

    云虚长老望着江面,心里却极为的平静。

    “先生的答案,或许就在这岑起彼伏江水里。”

    吕先生思了片刻,感知云虚长老心中的情怀,终是弗悟了。

    “看来,老夫这次不虚此行。”

    云虚长老坚定道:“是了!”

    远扬的船帆驶进了江岸,云虚长老促促,也不逗留,即便让大家上船。

    船的主人是一个老翁,身手却极其轻练,看着大家也很热情,主动在船板上拉着大家平安的上了船。

    “这里的江水摇,行至远海便晃,客人们可要坐稳了。”

    那船大,却有些破旧,之所以老翁这样说,是提醒大家提前做好准备。大家等上了船便懂得老翁的话来。一脚踏上船板,莫不是都有一点踉跄状,只不过习惯了便自然。

    唯独阿兰性子急,大摇大晃上了船,被船差点猛地甩到水里。还有有白瑾方在身后扶住了她,段不想那一下会在大家面前出什么丑。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破船,怎得这般的不安全”

    老翁笑笑,无奈道:“小姑娘哪里的话,这船虽是感受起来摇晃,可却陪伴了我这老头子五十年的行程,安全着嘞。”

    吕梁迁吃惊。

    “好家伙,这块行头居然陪着你走过了五十个年头。可不是什么上等木材打造的吧?”

    老翁摇摇头,见大家都安稳坐在了船上,随便将栓住的绳索解开,再熟练的划开船桨,帆船便缓缓向江面驶进了。

    “客人猜错了,用的并不是什么上等的良木,而是这里。”

    老翁富含真情地指着心口说道。

    大家专注地看着老翁,不曾经历这五十年的情感,故而无法体会这旧船在他心里的重量。

    “客人们欲望哪里走?”

    云虚长老答道:“一直往南。”

    老翁高兴道:“好嘞!”

    老翁用力地摇着船桨,似乎要将所有的力气使出来。

    “老夫的船送北上的人多,唯独这去往南的未曾有一。”

    云虚长老看着老翁是个老实的人,故而答道:“不是它地,正是南遥州是了。”

    老翁一愣。

    “听说,南遥州是暮阙门的地方。暮阙门四大阙主之一的沈决忆便在哪里主掌沈阙,如不是有胆识超凡的人,是没有几个胆子大的敢去的。”

    云虚长老笑笑。

    “如是再怎么吓人,这沈决忆也是个人。纵连妖魔鬼怪都曾见过了,而身前身后又有何惧?”

    老翁淡定,眼里却尽是碧波。

    “许世之音,风雨多涣。世无奇,世无异,浮眼皆是心中念。老夫在这海上渡了大半个人生,关及沈阙的事或多或少都有些知道。”

    云虚长老甚喜。

    “哦,要是前辈知道一些有关沈阙的事,可否愿将属实告知一二。”

    老翁笑笑,一边划着船,一边目光望向江面说来所知。

    “暮阙门四阙,除去齐阙,其它三阙都是随齐王闯天下之时兴建的,包括沈阙。世人很少人知道,南遥州在元年之前是一座荒岛,之所以有了现在的沈阙,其实中间有着很长一段故事。文朝先帝征战天下王时,手下一员大将被敌人擒获,便是先帝亲封的南征大将军。当年,大将军在南域剿敌,却不料中了埋伏,身下战将无一幸免因果殉职,直到最后,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纵使在用尽所有力气的时候,他仍然折了敌军山千将士。那种场景,撼动天地!最终,大将军还是被敌军生擒。敌军见他英勇,故而想留有所用。大将军自然不从,敌军将领又见他忠肝义胆,不忍心杀害,故而将他流放在南域的隔岸的荒岛,便是南遥州是了。”

    阿兰好奇,听得入神。

    “那后来呢?那大将军被饿死了吗?”

    老翁笑道:“要是他死了,故也没有了沈阙的事了。”

    浮生疑惑道:“莫说这沈阙跟这被流放的大将军有着很大的关系。”

    老翁叹了口气,点头道:“这大将军被小舟摇到岛上,要是一般的人,注定在岛上活活饿死。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等到这大将军快要放弃生死的时候,他的救命恩人出现了。”

    云虚长老猜想。

    “可是齐王?”

    老翁点头。

    “因为齐王在暮阙门未建立之初,齐王曾失意多年,心中困闷,遍足遍天下大江南北以求心中之解。故而缘分的与这大将军有了这样相识。齐王救了他的命,又将他带回了南域,便是当今的金河城。只不过,他的将士都死了,仅存他留在人世已经失去了一切斗志。终是辗转在繁华闹市,反而使得他不安稳自在。但是齐王的救命之恩不可不报,齐王懂他,当时齐王已经开始有了创立暮阙门的想法,更赏识他,便亲口永诺了他四阙之一的位子。地点便是他之前被流放南遥州。齐王给他己出的一点兄弟,又给他置办了一条船帆,大将军准备好了一些日常的所用,便带着那几个兄弟再次去往了南遥州开始沈阙的大事!一边构造住所,一边来返内陆发展沈阙势力。”

    浮生听来震撼。

    “若是如此,那哪条船便是延续了沈阙的一切!”

    老翁点头。

    云虚长老心中却有一惑。

    “听说沈阙主是一个神医,如是这般的过往,却又何来神医之说?”

    老翁笑笑。

    “这算的一个趣闻轶事。在岛上衣食住行的事倒是解决了,但毕竟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在上面住久了。自然免不了孤独。为了慰藉心中的孤独,沈阙主便在身边养了山鹿。可却不巧,那只鹿便病死了。沈阙主何其心忍?更何况是那种环境下与他相依为命的贵重之物,打此,他便决定一心学医,往来数十载,他求变天下医学之道,因为不懈努力,终而在医术方面有所领悟。加之南遥州本身的自然环境,动物往死来伤是常有的事,沈阙主本身就对刨肉刮骨的医术有兴趣,正好拿了动物的尸体来实验。其中参悟了不少世间难求的救人医术。只不过很难想到,曾经拿剑的血汉子会拿起刀具去救人”

    这样的事的确罕闻异见,只不过这样倒是一切说得通了。

    只不过,段若柔心细,她不会不想到,这老翁怎么看都是一个阅历数十年的船夫,但为何却对这样神秘的事知道如此之多。

    “老爷爷,暮阙门的事一向隐秘。就连江湖人中也很少知道暮阙门的底细,老爷爷为何却对暮阙门的事了如指掌?”

    众人一愣,同等答案,却不想老翁深情如此从容。

    “这世上哪有不露风的强。好歹老头子也在这海上送了千千万万的过客,偶尔听到暮阙门的事也是常事。且说,脚下的路走的多了,看到的稀奇的风景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是回答解释得通,只不过大家在心里还是对老翁的身份来历存有疑问。却没有太大的猜疑之分

    “只不过,去往南遥州的企图不轨者皆都来去无回,所以这才是沈阙的可怕所在,不知诸位此次前去是为何求?”

    云虚长老郑重道:“苍生之道!”

    老翁一愣,险些停下了手中的船桨。想了想,这才又继续平稳地划动船桨来,口里只道来两个字。

    “可求!”

    众人不解,却倒是对他的神秘感越加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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