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很好找的,陈朝宗抓着云无忧的手臂,跃上高空,便看见了那人满为患的镜神祠。

    嗯……还是虚抓。

    大袖飘摇,两人斜斜地坠落下去,便到了那镜神祠外围的屋顶之上。

    云无忧自然知道有洁癖的他不可能他们去争抢,只是对于他没有仗着自己修为强行清理出一条道路的行为表示认可。

    云无忧没有灵识。

    但归元巅峰的陈朝宗却有,轻轻一扫而过,却是微微皱眉,传音云无忧道:“不似妖物,我的灵识丝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看着那人满为患的镜神祠,云无忧摇摇头,“不似作假。”

    以他们的目力,自然能看见位于镜神祠里面的那些人,拜服在地上,露出舒畅无比的笑容。

    就当两人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底下的人群却轰然炸开。

    “镜神走了。”

    “镜神大人回去了。”

    “今天怎么回事,镜神大人这不才刚出来吗,我们后面的还没参拜镜神呢,咋就回去了。”

    “……”

    人群纷纷议论。

    陈朝宗却是眯了眯眼,“好家伙,咱们俩一来就跑,不是妖物就有鬼了。”

    也不知陈朝宗施了什么术法,底下人群竟然每一个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云无忧却是暗想,镜神不见了,那是他们找不到,但找人,不,找“神”这种东西,自己还是很擅长的。

    暗自毒奶了一下,便跟着陈朝宗准备去找个地方落脚。

    可没走多久,陈朝宗却再次拉起云无忧,沉声道:“跟我走。”

    一跃而过两条街道,落到了一户人家之中。

    屋内坐着一对夫妻,似乎正在交谈,看到这从天而降的两位仙人,立马瑟瑟发抖。

    “把你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陈朝宗看着那名男子道。

    “大仙,大仙,我什么都没说啊……”眼看他就要下跪,还被吓得涕泗横流。

    陈朝宗微微皱眉,似是不喜。

    云无忧暗地里毒奶了一下,上前一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大哥尽管放心说,我们二位只是对那镜神有些好奇,没别的意思。”

    “真的吗?”男子忽然抬起头,看见云无忧的模样,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道:“可不敢大哥,上仙喊我王老汉便是了。”

    说完又看了眼陈朝宗那张冷漠脸,忍不住往云无忧背后躲了躲,才说道:“二位仙师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有关镜神的事情都说出来便是了。”

    陈朝宗忽地看向一旁的小道士,自己可没跟他说,眼前这老汉知道镜神,他是怎么知道这王老汉知道镜神的?

    练气期可没有灵识……

    “这……我说了二位上仙可别说出去是我说的,其实这镜神,根本就不是神,它就是妖怪!”

    王老汉说完便立马窜了出去,将门反锁住,才松了口气,“我一直在镇子上胡员外家做工,才侥幸知道,这妖怪,就是胡员外从外头捡回来的,就是一面铜镜。”

    “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没过几天,胡员外一家子都开始每天祭拜那面镜子,说只要祭拜,便能获得快乐。”

    “还把我们这些做工的家仆丫鬟都赶了回来,没多久,那镜神便出现在了镇子上,胡家还特意把土地庙改成了镜神祠。”

    “那你们这些知道的就没给镇民说,这是个妖怪?”云无忧疑惑道。

    “说啊,怎么就不说了。”王老汉压低了嗓子说道:“有个和我一起做工的,第一天就到处宣扬,说那镜神是妖怪,叫大家别去祭拜。”

    “结果呢,当天晚上回去就暴毙了,我们这些知道的,也都在家里藏着,什么都不敢说了。”

    云无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看到了旁边桌面上放着的,收拾好了的包袱,想来是这王老汉一家已经准备逃离河间镇了。

    “那镜神是怎么让祭拜它的人获得开心的?”陈朝宗询问。

    王老汉畏畏缩缩地摇摇头,“我也没去祭拜过。”

    眼看也问不出什么信息,两人便离去。

    “现在直接去胡府?”

    妖物修为未知,云无忧还是觉得听听陈朝宗的打算比较好,不然真若不敌,也好有个背锅的。

    “走!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妖物,竟敢如此嚣张的为祸人间!”

    云无忧暗自摇了摇头,开口就是个愣头青,难怪表白失败。

    但不得不说陈朝宗对于除妖一事还是很热衷的,带着云无忧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便到了胡府门口。

    看着这偌大的门庭,却连个门房都没有,陈朝宗灵识一扫,便皱眉道:“没发现那妖物,但胡府的人都死绝了。”

    “都死了?”

    云无忧也有些惊讶。

    陈朝宗脸色沉重地点点头,随即一脚破开了院门,径直朝着胡府内走去。

    繁华异常,偶尔还能瞧见各种奇花异草,足以可见胡府的豪奢,但却果真如那王老汉所说,没有一个佣人。

    而现在更是连一个胡府之人都难以瞧见。

    最后两人停在了胡府后院的一间两层小筑门口,陈朝宗左右扫视了几眼,“就在这里面。”

    云无忧轻轻点了点头,从背后取下了那柄最初得来的铁剑,紧握在手中。

    陈朝宗倒是没那么多顾忌,依旧走上前去一脚踹开院门。

    只见宽敞的小筑一楼,跪着一个个身穿华贵衣袍,更是穿金戴银的……干尸。

    是的,就是干尸,一个个仿佛被风干了的腊肉,就这么齐齐跪在屋内,面对着空无一物的神台。

    陈朝宗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右手做剑指,从中探出一条灵力匹练搭在最后一人的肩上

    “死去不久,不,就在刚刚,应该是我们察觉到它的时候,它就立马回来杀了胡府的人。”

    陈朝宗分析道。

    忽地,地上跪着的人齐齐化为飞灰消散,只剩下一件件衣物留在原地,就在两人刚想退出屋内的时候。

    身后去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两人急忙回头看去。

    只见一面铜镜虚空漂浮在两人身后。

    造型古朴,镜框之上是镂空雕刻着的一副图画,似是……《母亲产子图》!

    但产出的却不是婴儿,而是一面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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