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还敢狡辩?”

    “这四个孽畜,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在江都城现身,还想直接闯进江小子家中!”

    “你难道不知,江小子那座宅院邪门得紧,等闲入圣之流陷入其中,也要吃瘪,若非我发现得早,这四个孽畜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红衣法王怒道。

    他拦阻那四个孽畜,可并非在意他们死活,要救他们。

    只是这毕竟是尊胜寺的丑闻。

    若是那几个孽畜陷了进去,江小子查起来,把尊胜寺无人愿意提及面对的那些丑事掀了出来,对尊胜寺的名声就是个极大的打击。

    妙华眉头舒展,不以为意道:“既然已将人打发,就不必多加理会了。”

    面对红衣法王的质问,他并未解释。

    此事也确实与他无关。

    他对江舟此人确实早有盘算,但只是看中其佛缘慧根。

    若其人能入尊胜寺,学得尊胜佛顶胜法,当有一线希望,带领他尊胜法脉,渡过大劫。

    甚至是在未来天地反覆之下,令佛顶光芒,普照世间。

    可以说其人身系他尊胜法统,他又怎会有加害之心?

    便是有,他也不会如此不智,手段这般粗糙。

    他深知其人手段颇多,而且不知藏着多少秘密,定然是气运所钟之人。

    那四个弃徒虽修为高深,其法颇有独到之处,但想加害那人,恐怕还差了点。

    “真不是你?”

    红衣法王稍稍冷静下来,见妙华尊者神色反应,确实不像是作伪,顿时犯起疑来。

    妙华尊者只是垂下眼皮,未作应答。

    “纵然不是你,这事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红衣法王怒目道:“你以为你不想理会就完了?你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孽畜的德性,虽被我打发,但必然不会死心,”

    “他们死活我不管,但你难道会不知江小子的脾气?”

    “老子不过稍有冒犯,他便将老子吊在门前几天几夜,要不是老子机灵,认怂认得快,还不定被他剥下几层皮,”

    “要是将来这四个孽畜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知道这些孽畜与我尊胜寺有关,你猜他会不会因为那些孽畜是弃徒就与我等计较?”

    妙华尊者闻言,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不得不说,江舟的“凶名”如今真的是深入人心。

    在江都大多数知晓其名声的人中,此人倒是人杰,但未免气量狭小了些,而且行事冲动凶悍,不留余地。

    招惹了他的人,好像都没几个谈得上是有好下场的。

    位尊如虞国公、施公绪,前者死了儿子,后者被黜了城隍业位,听说还被冥君镇入了幽狱中,难有生天之日。

    力强如虚肚鬼王,甚至是大梵宝月,前者魂飞魄散,后者也折了面子。

    眼前的法妙,也是一言不合被吊了几天几夜。

    就连他自己,也被对方念了几句佛经,便当场吐血昏倒。

    自此佛心蒙尘,心魔丛生,至今难平。

    这样一个人……

    想到这里,妙华也坐不住了。

    “你速去查清,罪、福、善、恶四人,究竟想做什么。”

    红衣法王对妙华这般指使他颇有不快,粗眉一竖,就要发作。

    不过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当初捆得像粽子一样吊起来的模样,猛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算了,以后再跟他计较。

    他姥姥的,这是被吊出心魔来了?

    红衣法王晃了晃脑袋,转身匆匆而去。

    ……

    襄王府。

    襄王慢悠悠地品着江舟带来的桃花花,面带陶醉之色。

    这小子,居然还有如此雅致的一面,能做出这般仙茶来?

    待一杯茶尽,才放下茶碗,朝一旁的江舟笑道:“贤侄啊,你可想好了,真要如此对付虞伯施老儿?”

    “据我所知,这老儿虽极擅隐忍,但他并非因无力而隐忍,恰恰相反,虞国这些年暗中积蓄的力量,连本王愈渐压制不住了,”

    “他若是真的反了,江都城或许是一时难下,但阳州之地,怕是反掌之间,便有过半要落入其手,”

    “届时,恐怕就是两相僵持之势,这老儿若不管不顾,要拿你人头去为他儿子报仇,江都这边,未必能顶得住压力,我怕你顶不住啊。”

    江舟笑道:“世伯,难道我一直龟缩,他就不会对我动手了吗?”

    襄王煞有介事地捋须沉吟,摇头笑道:“以虞老儿的脾性,哪怕是你对他不敬,若不给你教训,他能一辈子不快活,何况你当他的面,把人家儿子的头都给砍了?”

    江舟正色道:“世伯莫要污人清白,那是我丁师兄砍的,与我何干?”

    另一边,一直装哑巴的广陵王翻了个白眼。

    之前没看出来,这小子也是个皮厚心黑的小狐狸。

    “话是这么说,可你哪来的底气,敢夸口一战覆灭虞国?”

    广陵王满是怀疑道。

    他不仅是怀疑,对于江舟的话根本就不以为然。

    虞老货苦心经营虞国多年,其国中实力并不他襄国稍弱。

    即便是帝芒有心除去此人,也不敢轻动朝廷大军。

    只想以种处手段,削弱虞国。

    此番借施公绪之事为由,令江舟彻查骷髅会,也不过是为此。

    江舟适才所言,却是想要一战定乾坤。

    不仅要杀虞国公,还要将虞国覆灭。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舟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先下手为强,不管成与不成,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敢情!”

    广陵王一瞪眼:“你拉着我家下水,事若不成,损的是我家的家底,你当然没损失!”

    “你小子该不会是打着让我们两家两败俱伤,你自己坐收渔利的主意……”

    “砰!”

    “啊!”

    襄王一巴掌夯在他后脑勺上。

    看也没看被他夯得脸着地的广陵王,拿起一方锦帕擦了擦手,笑呵呵地对江舟道:

    “贤侄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他凑过来低声道:“是不是那位无双武圣来了?”

    襄王相信江舟不是信口开河之辈。

    但除了这一位,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江舟有什么底气敢说这样的大话。

    江舟对他的试探只是一笑:“二爷向来行踪无定,晚辈又哪里知道?”

    二爷?

    难不成还有大爷?甚至三爷四爷?

    襄王暗自揣测。

    江舟虽然没承认,不过却也让他心中有些底了。

    行踪不定,那不就是既可以现身彼处,也可以现身此处?

    只看他的需要而定?

    襄王当下沉吟道:“本王麾下,也只有白水营二十万军兵,若想抵挡襄国大军,以防虞老儿垂死挣扎,还是稍有不足啊。”

    江舟道:“若是虞国大乱,比如……其大军无粮,若是……虞国公身死呢?”

    “哦?”襄王目中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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