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卷起坝子上的尘土一溜烟的消失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超多好看小说]而暴发户黄金发却开始发飙了,他朝深色眼镜男大声喊道:“钳子,你给老子咋打的掩护?咹?老子是让你们这伙乌合之众来惹是生非的吗?妈的个巴子!”

    被唤作钳子的深色眼镜男仿佛很怕黄金发,脸上的表情显得既拘谨又畏缩,远远地站着,不敢朝黄金发这边迈出半步,刚才牛逼哄哄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赶紧带上你的这帮人给老子滚!”黄金发大声喊道。

    钳子一听,如同得了圣旨似的,朝他的一帮手下使了眼色,开上两辆越野车绝尘而去。

    黄金发掸了掸裤管上的尘土,仍旧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呈什么能?”

    那个留着三柳胡须的人这时朝冉姐说:“这个地方离县城还是挺近的。如果真要是动起来的话,还真得打好掩护,到时候公车机架都得起来,不然……”

    “柯先生,你说下去。”冉姐对三柳胡须的男人似乎很尊重。

    “不然一旦挖开敞了阳气,事情就真的不好收拾,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你和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可能把这个事情兜不住。”被冉姐称做柯先生的男人说。

    “你的意思这地底下真的有动手的价值?”冉姐说。

    “初步判定有。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块空地上应该还有七个土堆,可是,我没有发现这七个土堆。”柯先生说。

    “七个土堆?为什么会有七个土堆?”冉姐望着柯先生,有点不明白柯先生的话。

    这时,黄金发却说话了:“柯先生,你可真是神人一个了,呵呵……我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起过这儿的传说,当然这些传说都是农村里没事的时候说出来解闷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原先这块地上,别说有七个土堆,就是几百几千个土堆也是有的,我小的时候,我爷爷把这块地方吹得很玄的。说三国演义的时候,这个地方是诸葛亮摆下的旱八阵。旱八阵你们知道不?就是八阵图……八卦阵……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的。”

    黄金发怕自己说的话涉及的知识面太过高深,冉姐和柯先生听不懂,于是作重强调和解释了一下‘八卦阵’这个典故。

    冉姐和柯先生相互微笑了一下。

    冉姐朝黄金发说:“你继续说,我可能不是很清楚,柯先生应该知道的。”

    于是黄金发就又说:“这儿原先是诸葛亮摆的旱八阵,当地的人都是知道这个传说的。对我,我爷爷当时还说了个什么水八阵,在长江边的哪个县城,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老人家说是在宜宾,就是生产五粮液的那个县城。[]这个旱八阵,解放前还有一段传说,说是一队国民党的大部队吃了败仗打这路过,当官的无意中听到了这个传说,就想把这块荒地上的土堆数清楚,看看诸葛亮究竟摆的这个旱八阵有多少堆土,就让他的士兵一个人站个土堆,然后又集合清点人数,没回清点人数,不是少一个人就是多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把这儿的土堆数清楚。”

    “还有个传说更离奇,这个传说和国民党的部队无关,是关于一个老太婆的。说这个老太婆在这块荒地上割牛草,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古墓里,奇怪的是古墓里还点着一盏清油灯。从来没有熄过。清油灯后面的墙上居然写着‘某某某罚油三缸’,我说的某某某就是那个老太婆的名字。就像先前的人知道那天老太婆要进古墓似的。名字都早写在上面了。所以老太婆就马上回去,把自家家里的清油拿来,朝灯盏上灌油,奇怪的是,一大罐清油灌下去,灯盏里还是只有半盏油,就跟没有灌过一样。老太婆觉得奇怪,就把她家一缸子清油都抬了过来,朝灯盏里灌油,一大缸子的清油都灌完了,灯盏里的油还是原封不动的只有半盏,你说这个事情有多奇怪?后来,老太婆还真是把家里的三大缸子清油抬来灌进去,灯盏里的清油才被灌满。”

    黄金发虽然说的是不着边际的传说,但是,柯先生和冉姐还是听得很认真。特别是柯先生,显得很专注,说:“还有什么传说吗?”

    黄金发有点江郎才尽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对了,还有一个离现在很近的传说,这个人刚死了不久,有名有姓的。当然,我还是听我爷爷说的。”

    “原先这儿其实就是一片乱葬岗,六零年闹饥荒那阵子,饿死了很多人,人死得太多,有些人家一个月就死三四个人的都有,连门板啥的都拆下来做了火匣子用来装死人。后来,连门板也拆完了,连火匣子也做不成了,饿死的人就只能拖到这片乱葬岗里随便扔了。光兮兮的摆在露天坝里等野狗吃。”

    “就是没有装死人用的火匣子,也该挖个坑把死的人埋进土里,入土为安嘛,你说是不是?”冉姐听出黄金发话里的破绽,说道。

    黄金发说:“当时我也这么问过我爷爷的,我爷爷说,当时活着的人也饿得半死不活了,哪儿还有力气给死了的人挖坑,就连拖死人到这片乱葬岗的人也不好找了。所以,当时这片乱葬岗里就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死人,很吓人的。”

    “你这是瞎吹的,不是什么传说,呵呵……”冉姐笑起来。

    “你听我把后面的话说完嘛。”黄金发说。

    冉姐就说:“你说。”

    黄金发清了下嗓子,又继续说道:“有两个年轻人当时为了比谁的胆子大,就打赌。一个说,有本事的话,你半夜的时候到这片乱葬岗里,给躺在地上的每个死人嘴里喂上一口饭,明天我来看,要是每个死人嘴里都含着一口饭,我就承认你的胆子比我的大。那人还真答应了打这个赌。半夜的时候,他就端着一碗饭,给躺在这片乱葬岗里的每个死人嘴里边喂饭,当给最后一个死人的嘴里喂饭的时候,那个死人‘咕噜’一声把他喂进去的饭吞下去了,而且还朝喂饭的人说‘再给我吃一口’。你说这有多吓人?所以那个喂饭的人丢下饭碗,七魂都吓掉八魂地跑回家了,跑回家就大病了一场。其实,那个睡在死人堆里说‘再给我吃一口’的人,就是和他打赌的人,那人才叫真胆大,呵呵……”

    黄金发把故事说完,冉姐笑了起来,说:“你这故事编得也太玄了,既然人都饿得半死不活了,哪儿还有多余的饭喂死人,明显地编的聊斋嘛,呵呵……”

    “我也知道这是编的,但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都会摆这个聊斋。有名有姓的,呵呵……”

    这时柯先生说:“你说这儿原先是一片乱葬岗?”

    “是一片乱葬岗,周围死了的人都是埋在这个地方的。当时,这片乱葬岗里还有七八个很大的古坟,什么时候被平了的我就不大清楚了。”黄金发说。

    柯先生听了黄金发后面的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亮,这道光亮被冉姐很准确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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