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军看着我,我手腕一抖,亮出三昧真火符,恐吓他道:“你想灰飞烟灭吗?”

    李从军的鬼脸上露出恐惧神色,慌忙转过身,消失在了水田里面。

    我收起三昧真火符,暗暗吁了口气,事情总算是搞定了,也没费太大力气。

    吴同学问我:“杨大师,搞定了吗?”

    我点点头,谢一鸣抢先说话道:“这点小事,我师父动一动手指就搞定了!”

    然后谢一鸣又对我说:“师父,以后这种小事交给我吧,我分分钟也能搞定,不用劳你大驾了!”

    “搞定?你?”我皱了皱眉头。

    谢一鸣撇撇嘴,不服气地说:“师父,我承认我没有你的能力,但是这种小事你也不用怀疑,我肯定能够搞定的!”

    我说:“你能搞定?那我问你,刚才我同学把吴雪送来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吴雪的鞋子吗?”

    “啊?吴雪的鞋子?”谢一鸣一脸茫然,摸了摸脑袋:“这……吴雪撞了鬼……跟她的鞋子有什么关系?”

    我说:“吴雪的鞋子上粘着烧过的纸灰,正因为那一点纸灰,才让我联想到,吴雪可能是撞了鬼。再加上今天是寒衣节,有人烧纸,吴雪很可能是无意间踩到了别人烧的纸,所以才撞了鬼。而吴雪今晚只去过奶奶家,这条田埂上只有一堆纸灰,从这对纸灰才查到马三姑的头上,最后才查出吴雪撞到的是马三姑的老伴李从军!”

    谢一鸣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用手擦着脸上的冷汗。

    我继续说道:“你说,如果你没发现吴雪鞋子上的纸灰,你怎么去查这件事情?”

    谢一鸣尴尬地笑了笑:“师父,你的洞察力相当惊人,佩服,佩服!”

    我正色道:“这是经验问题,但同时也教会你,任何事情都需要细心观察,再去抽丝剥茧的推理。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但是你扪心自问,你能这么快解决吗?”

    “不能!”谢一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愧色。

    谢一鸣说:“师父教训的是,我不该托大的!”

    “杨大师!杨大师!”吴同学把吴雪拦腰抱起来,走到我面前,很焦急地问我:“李从军的鬼魂已经离开了我女儿的身体,我女儿怎么还没醒呢?”

    我说:“刚才我说过,吴雪年纪小,又是女孩,阳气弱,阴灵一入体,自然承受不住,虽然李从军的鬼魂走了,但还是对你女儿的身体造成了一定影响!”

    “啊?!”吴同学满脸担忧:“那……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她呢?”

    我说:“回去你用柚子叶给她洗澡,然后用上好的糯米,蒸出的糯米不要,只要糯米汁,待冷却后喂她喝下,赶明儿出太阳的时候,再带她出去多晒晒太阳,吃一些补气的食物,她的身体自然会慢慢好起来!这事儿急不得,放平心态,你再急也没用!”

    吴同学点点头,抱着女儿冲我弯腰致谢:“杨大师,真是谢谢你,你可是我女儿的恩人呀,等我女儿醒了,我让她亲自来拜谢你!”

    我微微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本地本方的人,帮助一下也不是大事!”

    吴同学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我说:“杨大师,感谢归感谢,这红包还是要给的!”

    不等我开口说话,吴同学又说:“杨大师,钱不多,不要嫌弃,你也别拒绝,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这叫冲喜钱,不能不收的!”

    吴同学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推辞,那就显得太虚伪了一点。

    我点点头,冲谢一鸣扬了扬下巴,谢一鸣伸手接过红包:“吴哥,谢谢啊!”

    吴同学说:“这是你们应得的酬劳,要说感谢,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杨大师,等我女儿病好了,我请你上家里喝酒,叙叙旧,你一定要卖我这个面子啊,一定!”

    我笑了笑:“好说好说,天色不早了,你先带女儿回去休息吧!”

    “哎,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慢点,辛苦了你们一晚上!”吴同学跟我们说了好几句抱歉,这才抱着女儿回家去了。

    我和谢一鸣也回到家里,这一折腾,一宿的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外面的天色都开始麻麻亮了,谢一鸣煮了两碗面条,我们一人吃了一碗,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这睡意便涌了上来,我和谢一鸣打着呵欠,各自回到卧室里蒙头大睡。

    我正睡得香甜的时候,楼下又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就跟催命似的,我用被子蒙着头,翻了个身,实在是不想搭理。

    这些天我不停地帮人处理事情,每天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困得很,最大的愿望,就是天昏地暗,好好睡上一觉。

    这十年来,我在山中修行,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睡觉。

    山中一点噪音都没有,只有虫鸣蛙叫,以及大自然的声音,非常舒服。

    所以,最近回归俗世红尘,又听见这么多世俗的声音,我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感觉头都要炸裂了。

    老爸推开卧室房门走进来,问我:“程儿,起床了吗?”

    “我还没睡呢!”我没好气地说。

    老爸说:“下面来了一个人,浑身是血,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嚷嚷着一定要见你!”

    “浑身是血?!”我挠了挠脑袋,披上外衣问老爸:“什么人?本村人吗?”

    老爸点点头:“是的,就是咱们红旗村的,姓张,单名一个磊字,经常开一辆拖拉机帮人送货,我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像是出了车祸!”

    我皱了皱眉头,出了车祸?!

    出了车祸不应该去医院吗,怎么跑来找我,看来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呀,否则那个张磊也不可能不顾自己的伤势,拖着带血的身体跑来找我。

    我打了个呵欠,对老爸说:“你先去招呼他吧,我洗把脸就下来!”

    老爸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噼啪作响,感觉轻松了一些。

    然后我走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我看了看时间,这他妈才睡了两个钟头不到,怪不得脑袋里就像灌了铅似的,沉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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