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的窗子,窗框、窗条都是用木头做的,敲断一根就可以出去了。他们两个人,应该感谢这个木头窗子。如果不是木头窗子,他们两个人就要出丑了。”胡云欢笑道。

    “是啊,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没有抓到人,谁也不能乱猜乱说。现在人跑了,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那几个老干部,对易大伟书记肯定也会有想法了。这对我们,也是一个启发。你有哄么想法没有?”钟国正问胡云欢。

    “不告诉你!”胡云欢看了一眼闹钟,发现已经四点半钟了,就调皮的对钟国正说道,“我的想法就在我的肚子里面藏着,有本事,你把我的想法拿走就是了。”

    “你说的?”钟国正一笑,三下五除二,胡云欢就顺从的把两个手撑在了床上。

    半个小时后,胡云欢急急的催道:“天老爷啊,五点钟了,马上天亮了,你想我变成谢云啊?!”

    “你现在不是已经是谢云了。还要变哄么谢云啊?”钟国正就调笑她。

    “我不是谢云,你也不是艾旺骁。我是胡云欢,你是钟国正,我们都是有文化,有面子的人。快点回去,不要和艾旺骁一样,给别人盯着了,还不晓得。”胡云欢催促着说道。

    “好,这次先饶了你。等下次,我非要你求爹爹拜奶奶不可!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钟国正说道。

    “哼!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胡云欢晓得钟国正要走了,就吹起牛皮来了。

    “好,你很。我佩服你,我佩服你一个嘴巴!”钟国正答道。

    “记住,以后我们就问有没有白开水了。”胡云欢说道。

    “好。以后我想喝白开水了,就找你要。”钟国正笑道。

    “可以,我有白开水了,就立马告诉你。”胡云欢笑道。

    “就这样。以后有白开水,就喝白开水。没有了白开水,就吃肥肉。我这个人反正不怕腻,餐餐吃肉都胖不起来。”钟国正挥挥手走了。

    钟国正在继续扫尾的同时,开始对全公社文化方面的情况,进行详细的调查。在充分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后,经过半个多月的思考,写了一篇《一家班的“农家乐”俱乐部》小通讯和一篇《对当前农村文化生活的调查和思考》调研报告。

    他拿着写有易大伟和钟国正两个人名字的两篇稿子,来到易大伟书记的办公室,对他说道:“易书记,我写了两篇小稿子,你给我修改审定一下。如果稿子行的话,我想把它们寄给《寿仙日报》,不晓得行不行?”

    易大伟接过钟国正递来的两篇稿子,认真的看了两道,修改了几个地方,才递给钟国正,对他说道:“这是你写的稿子,落一个我的名字,我总感觉到,这是不是有点像蒋某人那样,坐在重庆下山抢胜利果实的味道?”

    钟国正看了看易大伟修改的地方,发现易大伟只是稍微修改了几个字,调整了一下顺序,文章的立意却大不一样了,不得不佩服的对他说道:“文章是修改出来的。你这一修改,整个文章的立意就大大提高了,领导就是领导,站得高看得远!不写上你的名字,我觉得,那简直是太对不起这稿子了!”

    钟国正并没有将稿子直接寄给《寿仙日报》,而是把两篇稿子用特快专递,都寄给了堂哥钟国华,并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写在了信里,一并寄给了他。

    稿子和信寄走后,钟国正才对胡云欢说道:“这两篇文章,之所以都没有加上你的名字,主要是怕别人产生误解,以为我两有哄么说不清的关系。希望你能理解。”

    胡云欢想了想,答道:“这样的面子,我虽然很想要,但我只会要写我一个名字的面子,写上两个人名字的面子我是不会要的,你只要把里子给足我就行了。”

    一个星期后,《一家班的“农家乐”俱乐部》在《寿仙日报》上发表了。又过了半个月后,《对当前农村文化生活的调查和思考》一文,在省委办公厅的《内参》上刊发了。

    《一家班的“农家乐”俱乐部》发表后,在社会上和文化等等部门引起了广泛的反响,而《对当前农村文化生活的调查和思考》,则在省、地、县三级党委引起了高度关注。

    这天白天,钟国正跟着易大伟和艾旺骁两人下乡,回到公社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钟了。他到食堂打来热水洗完澡,洗完衣服晾晒好后,拿起热水壶倒水,一点水都没有了。原来是自己早晨下大队之前,忘记把水壶拿到食堂去了。

    他吹息马灯,打开门看了一圈公社大院,没有一个间子有灯光的。大家都睡了。他想了想,也只有到胡云欢那里去问一问了,看她那里有没有白开水。

    胡云欢的间子里也是一片漆黑。也不知她在没在间子里睡了。他便朝门的一个位置看去,借助黑暗中的一丝亮点,他知道了答案。

    他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想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

    典故说,园中有一棵榆树,树上有一只知了。知了鼓动翅膀悲切地鸣叫着,准备吮吸些清凉的露水时,一只螳螂正在它的背后盯着它。

    螳螂伸出两只像砍刀一样的前臂,想一口就把知了给吃掉。就在螳螂正要吃掉知了的时候,黄雀已经站在它的后面,伸长了脖子,也想把螳螂啄死,再吃掉螳螂。

    就在黄雀正要啄食螳螂时,榆树下面一个拿着弹弓的小孩,已经把皮筋拉得长长的,瞄准了黄雀。而拿着弹弓一心要射杀黄雀的孩子,前面有一个深坑,后面有个树桩子。

    知了、螳螂、黄雀、小孩,都是只贪图眼前,而不顾后患的典型。不管是谁,都会成为竞争者的牺牲品。

    钟国正先是站在一个角落,想探照灯一般,认真的扫视着四周。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才掏出钥匙,无声无气的打开房门,关好门后再打上暗锁,

    看着胡云欢睡得那样香甜,他不忍打扰了她的美梦,只是悄悄地睡在了床上。

    但还是惊醒了胡云欢。

    “来了?”胡云欢轻轻的问道。

    “嗯。有白开水吗?”钟国正小声的问道。

    “给你备着的。”胡云欢一边答话,一边解衣服。

    钟国正一口气把胡云欢的白开水喝完后,对她说道:“这两篇稿子的发表,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遇,你要做好充分准备,尽快地向易大伟书记汇报文化方面要做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胡云欢找道易大伟书记,和她详细地汇报了全公社的文化工作,就当前农村文化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困难和解决的办法建议,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三天后,易大伟主持召开公社党委、管委会议,专题研究全公社的文化工作。决定由公社文化站组织舞蹈培训班,聘请老师、租用场地的费用由公社支付;在年底举办一次全公社的机关单位和各大队的文艺汇演,费用由公社负责;鼓励发展文化重点户、文化专业户,年底前争取新办一个营业性舞厅。

    公社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文化工作领导小组,由易大伟任组长,艾旺骁和刘有成任副组长,钟国正任办公室主任,钟国正代表公社党委、管委,具体组织和协调文化方面的有关事项,协助刘有成负责公社文化站、团委和妇联的有关工作。

    钟国正受命之后,马上带着胡云欢、秦建良和谢云,分别到县文化局、团县委和县妇联汇报文化方面的有关工作。

    县文化局的分管领导把他们带到文化馆,当即决定,免费派舞蹈和音乐专干搞好舞蹈培训工作。三个单位同意在大历县公社舞蹈培训班的开班仪式时,各派一名副职来参加。

    舞蹈培训的地点定在公社电影院。当第一期免费培训公告贴出来后,报名的人员竟然达到了一百多人。这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正式开班的那天晚上,公社电影院内外竟围满了观看的男男女女。公社文化站一鼓作气,接连办了五期培训班,连2636厂的许多青年男女都跑来参加培训。

    舞蹈培训班开起后,钟国正开始琢磨开办舞厅的事情。

    他和胡云欢找到县文化馆的舞蹈专干李爱琳、音乐专干赵靓,向她们请教开办营业性舞厅的有关程序、手续和需要的设施设备等等问题。

    还多次到县城的两个舞厅进行实地考察,虚心向两个舞厅老板取经,请教装修、购买设施设备、经营管理、投资和收益分配等等方面的事项。

    搞清这些后,钟国正就和胡云欢商量,问她愿不愿意出面办舞厅?

    胡云欢犹豫了良久后说:“我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出面办的好。现在我虽然还只是一个文化辅导员,工资低得可怜,但今后总有转正的机会。我出面办舞厅,万一被人代替了,那我就太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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