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汽车依然缓慢行驶,直到一处山根下,才停在了山坳里。司机让大家下车方便,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莫伟楠跟着人群下车,在车门口他递给司机一支大前门,聊了起来。

    问那司机,这两天是否见过从东方来的一个年轻人,口音与他相似。

    那司机笑了,他们这车一共两辆,每天发一个班次,来这的乘客并非都坐他这辆,即便是坐过,他也记不住。

    莫伟楠又问,这长途车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司乘人员呢?

    那司机苦笑,这趟线路乘客本来就不多,增加一个司乘就增加一个人的费用,一个人开车相对挣得还多些。

    莫伟楠感叹各行有各行的难处的同时,他猜测,也许艾若仕乘坐的是另一辆车。

    山风沿山谷吹过,一阵寒意袭来,身上的羽绒服抵御不住这夜间的山风。人们方便过后,便纷纷返回车里。有人已经取出棉衣棉被盖在了身上。

    莫伟楠和砚司墨拿出食物,就着瓶装水吃了,也取出几件衣服搭在身上,以防夜间太过寒冷。

    窗外刮着风,竟然还带着黄沙,即便是在这黑夜里看不到,但能听到那沙粒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也正是司机要在半路停车休息的原因之一。他本人也需要休息,走这样的夜路很危险,不如休息一夜天明再走。

    白天看这山谷,周围都是荒山,怎么会有黄沙呢?

    有同行的旅客解释,在山的南边便是沙漠,刮点沙土来再正常不过。

    风刮了一夜,时大时小,从那黄沙击打在车顶上的声音便能分辨的出来,从未停息。

    天亮时,风沙才住。

    大巴车继续赶路。

    出了山谷,前面一段是沙漠,顺着后车窗看去,只留下两道车辙。

    放眼望去,遍地黄沙,远处是此起彼伏的沙丘。这茫茫戈壁,如若仅凭两条腿,何时才能走出去?

    在这沙漠中,眼前的风景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忽高忽低的沙丘匆匆向后退去。

    大巴车行驶了足有半天多的时间,才重新进入一条狭窄的山谷,再往里逐渐宽阔起来。这里的风景与山谷外那沙漠比起来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风,一条小河在山谷里潺潺流淌,就在这寒冬,竟然偶尔还能看到一抹绿色点缀着向阳的山坡。

    转过几道弯之后,车速快了起来。这里的道路已经很平坦了,再没有那么多的沟沟坎坎,坐在车里那种摇来晃去的感觉消失了。

    也许是人们舒服了许多,已经有乘客耐不住寂寞,相互攀谈起来,谈论的多是这里罕见的风光,有别于外部世界。

    莫伟楠和砚司墨也非常感慨,这里别有洞天,竟是一副世外桃源。再往里走,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房屋,有人说什卡县到了。

    车大概行了一个小时以后停了下来,司机招呼大家下车。

    莫伟楠和砚司墨走出车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难以置信,只有二三十座聚集在一起的房屋,难道这就是县城?

    司机告诉他们,这真是石卡县城,这片平地就是长途汽车站。

    仔细一瞧,别看这里房屋不多,服务设施倒是挺全,有邮局,有超市,甚至还有个加油站。

    太阳偏西了,当前最主要的是要找个地方住下来。

    问过司机,向西走不到200米,那里有一间宾馆,还是座靠山的二层小楼。

    莫伟楠前去登记住宿,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小楼里已有十几个客人入住了。

    这春节才过了几天,在这遥远的西北方,看似很荒凉的地带,远方的客人倒是不少。

    那旅馆里的老板告诉他们,每年春节过后,他的小旅馆一天比一天人多,再过上几天就会满的,还要为客人加床呢。

    原来这些人都是来做生意的,洽谈当年的棉花合同,若谈的晚了优质棉就会被别人订去。

    那胖老板说,这些人不过是尾声了,订得早的,在去年收购棉花之时就已经预定了今年的棉花。

    看来做买卖也是一样,赶早不赶晚。

    莫伟楠和砚司墨进了二楼一间客房,屋子不大,倒也干净舒爽。

    砚司墨忽然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暖气,这大冬天难道不冷吗?

    前来开门的老板解释,这里晚上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冷,就像东方的春天一样,睡着很舒适。

    宾馆一楼有个餐厅,旅客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到那订餐。

    莫伟楠下去要了两个菜,煮了两碗面,端到了房间里。

    啃了两天的干面包了,砚司墨吃着那面那菜格外的香,虽说没有她父亲做的好,甚至还不如她的手艺,但此时此刻就是觉得好吃。

    吃罢饭,莫伟楠取出欧阳小白给他的那张地图,仔细查找起来。

    令他失望的是,这个什卡县城在地图上就是个小圈圈,周边除了山就是沟,要不就是一大片空白,看来还得去打听打听了。

    砚司墨有些累了,趁她躺在床上休息,莫伟楠下楼去找那老板。

    40多岁的老板,微胖的身材,倒是很热情。

    往西不远,警局工商局都在那里,不过这个点儿应该都下班了,放假期间即便是上班也很难找到人,充其量有个值班的。

    说起农场,往西一里地,那边是一大片开阔地,方圆百里全是农场,一个挨一个。

    既然如此,那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来日再进行调查。

    正如那老板所说,晚上只盖了一条厚被子,真的没有感到多么冷,两个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砚司墨做的什么梦莫伟楠不知道,但他对自己的梦境记得相当清楚。

    梦里知知来了。

    之所以这段时间她没有造访莫伟楠,那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所破获的三起案件不在系统的计划之内。

    打个比方,就如同莫伟楠平时办理的那些小偷小摸的案件一样,只是他的日常工作而已,与后悔药系统无关。

    有关无关莫伟楠并不在乎,问知知为何现在出现了,而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知知却说,不管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还是睡梦中,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她是与他的意识交流,而不是语言对话。

    这一次知知是来帮他破案的。

    莫伟楠很高兴,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相当准确的,便让她说出罪犯在哪里,他好直接去抓捕。

    然而知知并没有透露信息,仅是鼓励一番,让他相信自己,坚持下去,虽说艰苦一些,终究会成功的。

    而且还告诉他,这是系统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侦破任务,完成之后就功德圆满了,下一步进入穿越准备阶段。

    莫伟楠说自己还没有想好是不是想真的再次穿越。

    知知竟然嬉笑一声,那是你的事,却已消失不见。

    这有头无尾的梦境令莫伟楠有些懊恼,竟一下子醒了,看看身边沉睡的砚司墨,没有打扰她。

    若是真如知知所说,破了这个案子之后,他们将再次穿越,我特么这是刚刚结婚好吗,幸福来之不易,难道就让我抛下这幸福的生活,去奔向未知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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