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拂晓,鹊桥之上,便排了十余位人。

    只见排在第一的人,宽额厚脸,鼻头肥而圆润,一幅慈祥之像。

    又过去一段时间,天已大亮,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贩夫走卒来回奔忙。

    不多时,那刘布衣便手提竹竿竖幅,慢慢走到了鹊桥之上。

    他看了看排在第一那人,又看了看那人身后排着的一众人,淡然说道:“你来啦?呵呵.......以阁下尊贵的身份,在不派人驱逐他人的情况下,竟也排在了第一位。”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心诚,不过是早一些时候起床而已!”

    刘布衣说道:“不知尊驾,有何所求?是测字呢?还是看相?还是摸骨?”

    那人犹豫了片刻,说道:“那就先看看相吧!”

    刘布衣瞧了瞧那人得面相,说道:“尊驾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头大而不肥,望之又十分圆润,山根高挺过眉。我依书直说,这原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那人神色惊疑,“哦”了一声,不过,他的身份原本贵重,即便刘布衣说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却听刘布衣又说道:“只是……嘿嘿……可惜!可惜!”

    那人神情数变后,问道:“可惜什么?”

    刘布衣说道:“可惜的是,你眉间有一微小的黑痣。”

    那人奇道:“这黑痣有何不妥?”

    刘布衣说道:“这黑痣,虽仅微微一点,却漆黑如墨,居于你眉间正中,压制了山根。在相书之中,被称为镇山痣,这镇山痣原是镇压气运所用。

    正是这颗镇山痣,压住了你的气运,不能勃发。料想,这黑痣并非天生,而是后天形成……”

    那人竟后退两步,说道:“此事,你如何得知?”说罢,又挥了挥手,一群龙精虎猛的人上前,驱散了众人。

    一会儿之后,那鹊桥之上,惟有他和刘布衣二人。

    刘布衣笑道:“先天的痣,即在人出生之时就有,后天性的痣,则在出生六个月以后,一直到年老之时,都有可能会新长出来。后天的接,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由原先的平坦变得有些轻微的突出,再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还会向下生长直至内里的皮层,使颜色变为肤色或者棕黑色。我看相不少,自是一眼看出了,你这镇山痣,却是后天无疑。”

    那人叹息一声,说道:“这黑痣,却是在我十岁之时,我嫡亲同胞兄长与我在花园嬉闹,不小心之际,将我推到在地上,地上正好有一截黑木树枝,那树枝刺在我眉间之上,形成了这疤痕。疤痕好了之后,便形成了这微小的黑痣。”

    “不小心?呵呵……”刘布衣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你……你这是何意?”那人得脸色,又是一连数变,其间更是浮现过杀意。

    刘布衣叹道:“从你这黑痣之中,我隐隐感觉到一丝死气,恐怕那一截树枝,却是百年冥阴木了。你与你的同胞兄长在花园玩闹,因何平白无故出现一截百年冥阴木的树枝?这就奇了!”

    那人闻之,便不再言语,似乎正在回忆年少时的情形。

    正在那人沉思之际,却听刘布衣意味深长地说道:“或许,在这虞国之中,有一人的相貌,原本与你一模一样,别无二致。或许那人,便是你的同胞兄长。又或许,他也精通面相之术,或者手底下的人精通面相之术,深知你和他的相貌,皆是国君之相。但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国不能有二君,天无二日啊!”

    那人听闻这话后,猛地后退数步,喝道:“你!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何人派你来的?”

    刘布衣“哈哈”大笑,说道:“尊驾找我看相,却说我是谁派来的,哈哈……当真是可笑!可笑!”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听说,当今虞国国君的名讳赵无极,有一同胞亲弟,名讳赵长林,便是当今的长林王。”

    那人一脸震惊,刘布衣又道:“长林王亲临,不甚荣幸。只是,长林王的气运,绝非寻常人可比,我观了王爷的面相,所知之事,已触及了天机。往后的三个月内,却是不能再给人算命看相了。”

    那人微微躬身,说道:“布衣神相,名不虚传,仅仅是通过面相,便已知晓了本王的身份。了不起!了不起!皇兄身边那些所谓的精通占卜之术的国师,与神相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刘布衣轻笑数声,说道:“我不过是依书直说而已!不过,我倒是有帮助王爷祛除镇山痣的法子,却不知王爷……”

    说到这里,他的双眼竟直勾勾望着长林王赵长林。

    “你竟有祛除这镇山痣之法?”长林王的脸上,隐隐约约之中,竟浮现出一丝激动之色。不过片刻之后,便隐匿于无形。

    刘布衣笑道:“当然有!”

    长林王忽地朝着刘布衣鞠了一躬,说道:“小王和神相,一见如故。小王的府邸,清幽宁静,不知神相可否前往一叙……”

    刘布衣沉思片刻,终于说道:“除却这面相测命之术外,我还身怀治世绝学,可惜,三十年来蝇营狗苟,无缘施展!仅靠面相测命之术维持生计。似乎,我与王爷,都是落魄之人!”

    长林王亦是叹息一声,说道:“小王府邸之中,歌姬如云,美酒成池。这世人,皆以为小王只是一个风流的皇子。”

    随后,刘布衣便随长林王入了长林王府之中。

    王府幽深静谧,歌姬美酒。

    待酒过三巡,长林王说道:“神相,你说我这镇山痣,当真是他故意为之吗?”

    刘布衣叹道:“至尊之位,总是令人神魂迷离,在历史上,即便是父母兄弟,相互残杀的人,还少了吗?王爷身在皇族,应该也见了不少!”

    长林王冷哼一声,摔了手中的酒杯,冷冷说道:“皇兄,当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往后的事,也怪不得我了!”

    随后,刘布衣与长林王之间,却是开始了谋划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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