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以北的辽东辽河,是华夏砸下的一大笔赌注。近年来,经济落后的它,已被打造成一座新的都城。

    乡间小道扩建成高速公路,麦田变身为工业园、古老斑驳的墓碑被推倒、曾经道路上除了突兀的山羊群,便是人迹罕的场景,也被转换为如今车人如织,街市密席的盛况。?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素有“芾姣”之称的矶茂,便是当下辽河的缩影跟真实写照。

    矶茂有一处清雅会馆非常有名,它深居闹市,装饰别致、情境幽雅、格调有趣,铜匾黑字提名 “樊楼。”

    樊楼墙色如泼墨,地板胜红楠。

    此时,一名皮肤白皙的女人裸躺在一张按摩床上,两名好看的女技师,认真安静的为女人做着推拿按摩。

    精油抹在女人的身上,闪亮过每一寸肌肤,恨不得白出花来。

    随着按摩的节奏,女人身体肌肤或松弛或紧绷,曲线的舒张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钟姐,人来了。”

    一名女子轻步过来,六十度弯腰回禀道。

    “叫进来吧。”

    好一会儿,丰满圆润的女人谈言道。

    这女人说完,女子恭敬的退离,两名按摩师则拿一件锦绸丝袍披在女人身上,为其系好也退了出去。

    这待遇有点像,古代宫廷的妃子。

    女人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一名老者缓步进来。

    “坐吧。”

    女人闭着眼轻声道。

    丰挺的乳白,诱人的深勾,饶是年近过百的老者都禁不住多看几眼。

    “你没有暴露吧!”

    “放心,任天龙划分给朱垣凤骞乐镇的地盘,是我在打理,我可是功臣。”

    如果朱垣凤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气的吐血,因为这个老者是她身边最信任的管家吴叔,吴启华。

    而这个此刻略显娇媚,风韵犹存的女人,便是叶家家母钟沛茹。

    一向刻薄刁钻的女人,此刻又是这般姿态。

    “你是功臣,可是任天龙没死。”

    钟沛茹睁开眼睛,用锦袍重新裹紧身子,加重了语气。

    “本来一箭双雕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失败。”

    吴启华心有不甘。

    “我不管你跟朱垣凤有什么恩怨,我只要任天龙死,否则答应你的东西,你是拿不到了。”

    钟沛茹语气转为温和,似乎说的不是生死,而是枝柳荷塘,巷中针碗的平常琐事。

    “任天龙是何等厉害,现在背后又有纪家撑腰,这次一杀不成,再想杀他更是难上加难。”

    吴启华面色难看。

    “意思是,那尊虎形首相,你是不想要了?”

    钟沛茹盯着吴启华。

    “要想取任天龙的人头,现在看来一味的莽撞肯定是不行了,得好好谋划才行。”

    “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信守诺言,人手我还是可以调给你,不过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再失手就没资格跟我提要求了。”

    钟沛茹轻淡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

    见吴启华不言,钟沛茹不以为意的下了逐客令。

    吴启华心里不舒服,但他不能发作,窝着一肚子火退出樊楼。

    “臭婊子!”

    走在柳绿花红,百巷盛楼的街上,吴启华回头看了一眼樊楼,口中低声咒骂一句。

    纪家庭院,灯幽绿盏。

    正可谓门邸书贤,品才兴家。做为最后一支古武家族的纪家,虽然族邸没落,可气场底蕴在中东那可是独一份。

    深受纪家敬重的,座上客唐门高手唐心死了,但这并不影响纪家在中东的影响与节节攀升的实力,他不光有陆续而来的能者加盟,还有鹿邢与臣炳一那样的中流砥柱在暗处为纪家保驾护航。

    鹿邢与臣炳一是秦远忠的义子,当日纪家被围攻,正是这二人带着人马,以虎狼之师挥江南下的气势击退了叶家。

    然,其众在战后,就像凭空一样消失在了阳城。

    正如许多人赞许:来如疾风,退如巢雀,纪家大手笔!

    “事出也是突然,中多处枪伤能挺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黑木椅,两盏茶,纪正朗与任天龙主客而坐。

    “唐大哥是我敬重的人,就这样走了。”

    任天龙有些伤怀,正因这样的由头,令他日后与唐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弯弯绕绕。

    “勇者无畏,你是该敬重。”

    纪正朗温和的说道。

    “你把郑文辉杀了,现在岩塘对你来说没有太大威胁。”

    纪正朗一语道破岩塘的格局。

    骞乐镇盘根数十年匪使患纵的郑文辉,才是入主岩塘势力的命门,竟被任天龙误打误撞的首当出击,巧妙悬扣。

    “还得谢谢您,为我撑腰,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局子里。”

    任天龙恭谢道。

    早上去凤楼阁的路上,差点被警察带走,任天龙不用刻意去想便知是纪正朗的援手,否则他真想不到谁能对他如此厚爱,能有这样的手腕敢对他厚爱。

    “我跟岩塘的李局长也算有些交情,你抽空得去拜访下。”

    纪正朗点醒任天龙要黑白两道通吃。

    “知道了,纪先生。”

    任天龙回国不久,诸事缠身,很多事不是他考虑不周全,只是未来得及去做。

    多次到访纪家,任天龙与纪正朗的关系似乎也近了一些,彼此也熟知了不少。

    一个是面对爱人的父亲,感受到了温暖,提携、支持、慈爱。

    一个是深知为女儿出头,心系所以,并不比他这个当父亲的差,他又怎会不动容。

    “难道真的没法子让雪儿苏醒吗?”

    任天龙说话很轻,像是对纪正朗说,又像自言自语。

    “华夏各大医院名医都瞧遍了,束手无策,还请了国外的专家来诊疗,依然无济于事。”

    纪正朗喝了一口茶,侧前坐着的任天龙,就这样看着他,觉得他很沧桑。

    “之前,还寄希望于我们华夏国的中神医,不过这人那,古怪的很,根本不见客,后来直接躲进深山里,不然未尝不可一试。”

    “中神医?”

    任天龙狐疑道。

    “东掌,西剑、南刀、北腿、中神医,这五位是华夏高人,人称五圣。这中神医祖辈世代为医,医术高明被誉为“再世华佗”,经他手的人,起死回生脱胎换骨,这也是唯一一个不凭武能凭借医术跻身华夏五圣的人物。”

    华夏五圣,任天龙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死门灵魂人物,第一高手哈利奥拉有幸存活,现世华夏,会不会以武能挤进五圣的行列。

    “这中神医在哪?”

    ……

    正宅门厅,往往都会在通往侧厅多增一扇门。

    一来是为方便从主宅正门进入内厅或庭院,二来也是信了风水“双定福门”,增福增寿的漂亮话。

    华夏古建筑,但凡居地阔气有了庭院或者四合院,都愿意如法炮制。

    影子正襟危坐,舞娘妖娆的从那扇门走出来。

    看了影子一眼,舞娘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影子注视着舞娘,并不知道她是纪家耳目首脑,只是看起来好看确又很骚气的样子。

    这种骚气跟青楼里的女子还不一样,如同雅骚,影子不知道舞娘怎么做到的。

    “我笑,任先生身边又多了个美人陪伴。”

    舞娘的笑声轻细,见被影子觉察便打趣道。

    “你别瞎说,我是龙哥的护卫,你是谁?这样信口雌黄。”

    影子羞怒。

    “逗你的,你还当真?”

    舞娘觉得影子一本正经起来有些可爱,于是收敛了一些她眼里的骚雅。

    结果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有些做作的成份。

    醉寻夜雨旗亭酒,梦断东风辇路尘。

    已近拂晓,上苍像是疲惫尚且还在奔莽的牛羊,淅淅沥沥的洒下绿豆那么大的雨珠,惊得庭院的假山池,地石,“吧啪吧啪”的急乱狂舞。

    连憨厚又精致的院角与长廊旁的盆栽花草,都搞的颤颤巍巍,生怕碎了样貌,“人心不古”的遭主人嫌弃,失了恩宠。

    “任先生骁勇善战,时不时的能给人以惊喜,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能在他身边……”

    舞娘看了影子一眼,转过身去面色凝重。

    她望着已是倾盆大雨,很快落流下来的檐帘,后面的声音低了,低到影子那么近的距离都听不见。

    “你?”

    影子坐起身,紧盯着舞娘。

    为了阻止任天龙单刀入敌营,在冀州大转盘将其迷晕,虽然行动失败,可知道任天龙要冒险,因为许多缘故,她只能将对任天龙的担心依靠在阻挡阻止上,继而来缓解内心的紧张,担心跟焦虑。

    难道她不想与任天龙一起击敌,迎面而上吗?

    不,舞娘愿意,从落日空城的那家酒吧之后,她甚至愿意为任天龙去死。

    可是,命运蹉跎,她又岂是自由之身?

    “你别误会,从小到大,小姐看似富贵,可是孤寂的可怜,总是一个人,每每我爬到院子去陪小姐,都会从两米高的玻璃碎片翻过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小姐是我唯一的朋友,正如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一样。”

    说到这,舞娘泪水从脸颊流下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影子语气温和,看着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觉得她有些可怜。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姐能有任先生这样愿意舍生忘死的去呵护,去爱,发自内心的开心。”

    舞娘说着竟然径直步进雨中,泪水雨水顷刻混在一起,霎时难辨。

    “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希望下次相见不会再下雨。”

    遇见,是最好的礼物,如果时光重塑,归途的港湾依旧有我对你的曙光;我温婉的臂膀还会为你守候夕阳的余晖。

    任狂风暮卷,冬霜乍起……

    影子看着行在雨中浑身湿透的舞娘,眼睛难以控制的落下几滴晶莹。

    “你这又是何苦呢。”

    ……

    苏城,位于华夏最东,与上京、海江接壤。

    东亚湾海岸线上,浪潮跌宕,因涨潮和台风的影响,这里居民大多迁址,便留下驻扎在地势相对高的,坚硬石山上的空壳木屋。

    这样的地界原本可以与世隔绝,随岁月荒凉风化,成为不可居之地。

    可是近年来,此处却成了贩卖人口的集营地。

    当日,二林将宵红,也就是现在的影子,便是贩卖给了这里。

    每月固定时间,都会有一艘很大的海船在此停泊,将集中的孩童跟女人装船卖到国外。

    航行的大船,从雾中奔梭而来“招摇过市”,看来今天又是一月一度装船的时节。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归住云烟畔,直到而今歌舞忙。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事避重阳,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湿浊的气息在空旷的石山上弥漫,许是清晨,浊雾便浓烈了很多。

    从远处看,根本瞧不见这里伫立的木屋。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似乎厌倦了操持的工种,他们打开木门,拽出里面的肉票,连呵斥与跟同伴打趣几句的兴趣都没有,显得很木纳。

    这些被缚双手,捂绑嘴巴的女子跟孩子,个个面色惊恐,蓬头散发,哭腔哀鸣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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