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金口呢!

    从来也没人问我要老婆不要啊!

    我也想当老许!

    于是张瑞笑着骂道:“尔一莽夫,眼前三名少女吃力,汝却连帮忙提一下水桶都不知,还知少女怀春?”

    谢玄大笑着从侍女手中接过木桶。少女们吃力不已的水桶在其手里仿佛轻若无物,接手以后滴水未洒,转头对张瑞说道:“主公怜香惜玉,直言让某去提桶便是。但某所言可真不作假!”

    那张瑞可得好好挑选一下了。

    前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

    说起来,今世好像也没摸过!

    再想下去就太悲伤了。

    “此事改日再议。倒水洗发。”

    侍女们连忙将木盆摆好,倒入热水跟凉水,调试好水温,询问道:“主公,温度可否?”

    张瑞摘下发簪,将头探入盆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头皮,十分舒适,忍不住发出一声快活的呻吟。惬意的说道:“再加点热水。”

    侍女小心的用葫瓢盛了一瓢热水,以细流慢慢倒入盆中。

    水温稍烫,又不会引起不适。正是最舒服的温度。

    “可以了。拿皂角来。”

    当即有侍女手持皂角,为张瑞清洗秀发。

    张瑞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这份舒适。

    素手指尖在头皮上轻揉慢捻,仿佛春风化雨,又如沐春风。

    谢玄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又很快平静。

    张瑞便睁开眼睛,问道:“又是何事?”

    谢玄不敢隐瞒,当即回道:“刚才侍卫在堂外汇报,审配已抵达府中。某意待主公洗完发,再行禀报。”

    审配来了?

    这可是自己当前最需要的谋主型人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从自己手中溜了!

    “主公!主公!主公!头发还未擦!”三名侍女手持毛巾,紧追不舍。

    但前方的张瑞唯恐审配离去,哪肯稍停半步。

    只双手握住秀发将水挤出,便大步迈进前堂。

    王羽正在前堂与审配高谈阔论,舌灿莲花,笑着说道:“吾主英姿勃发,有兼济天下之仁心,常训吾等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主……主……主公?您这是……?”

    闻言,堂内诸人皆顺着王羽目光看去。

    只见一年轻男子正站在门下,只穿白色内衬,束带宽松,衣衫不整。

    双手握着一头湿发,偏头举于左侧。

    虽然凌乱,但的确是张瑞无疑。

    屋内的太原文武立即起身行礼,恭敬丝毫不受影响,说道:“恭问主公金安。”

    “诸位免礼,且入座。”张瑞笑着回应,但目光一直注视在一名身躯挺拔笔直的中年男子身上。

    只见其人面容俊毅,有不可犯之节。神情威严,不卑不亢,一看便是忠烈慷慨之人。

    定是审配无疑。

    此时三名侍女方才终于追到张瑞身后。

    但见室内文武满堂,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躬身站立一旁。

    英姿勃发?兼济天下?

    被主公如此打脸。

    即便以王羽之狡辩,亦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倒是张瑞毫不在意,对侍女说道:“跟上,继续。”

    随后便施施然走上主座,笑着对审配说道:“审君勿怪,某闻君至。不及打理,便前来一叙。”

    侍女动作轻柔的坐在张瑞身后,为其擦拭头发。

    审配为人慷慨弘毅,胆识过人。

    即便如此亦心绪激荡,颇为感动。

    古有周公礼贤下士,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

    但审配从未想过自己亦会有此待遇。

    对方乃是一方豪杰,为见自己,却连擦干头发都迫不及待。

    审配平日自诩才干不菲,但除了在陈球麾下做过一段时间胥吏,再未曾有过任何平台施展抱负。

    如今被人以国士待之,怎能不心怀激荡?

    当即起身,恭敬的向张瑞行礼,说道:“张公岂不以有周公之风,躬吐握之事,使海内豪俊奔走而归之!”

    张瑞眉眼笑意盈盈,不枉自己激动一场。

    这些文臣就是会脑补,自行代入贤君良臣的角色。

    于是张瑞笑着问道:“那不知正南可愿助某一臂之力?某不吝郡中主簿之职,总领幕府事。”

    满堂文武无不惊叹。

    在郡级行政架构中。

    太守地位超然于上。

    其下为郡丞,为太守副官。但是,郡丞一般无实权,实权一般落在功曹身上。

    再往下理论上诸曹平等。但功曹掾史地位超然。

    名义上功曹只管人事,实际上参与理政、举孝廉、军事等,无所不管。其实权远远大于郡丞。

    在太原亦是如此。郡丞郭安有清名,而无实权。

    功曹掾裴绍乃孟县元老重臣,地位超然,参与议政,权利远在郡丞与其他诸曹掾史之上。

    在功曹掾之下便是主簿之职,典领太守文书,起草文案。

    名义上不如其他功曹掾史可直接掌管郡中一域实务。

    但实际上位低权重,参与机要,总领幕府事,乃是太守最亲信吏员之长。

    若要对比,最为类似的职位乃是武将官职中的亲兵统领。

    位卑权重,深受主公信赖。一旦外放为官,便身居高位。

    是最适合安置新人之职。

    其地位不高,俸禄只有百石,不会引起老臣芥蒂。

    但权力极重,可一展才华。

    他审正南究竟有何奇才,得主公如此信重?

    审配家大业大,又岂会在乎主簿那区区百石俸禄。

    他在意的是张瑞的器重。是主簿背后所暗含的期待。

    君以国士待我。

    我是否应以国士报之?

    审配沉吟,心中激荡。

    张瑞亦不催促。

    若按游戏术语来说。

    其实张瑞与审配绝对算相性不合。

    张瑞平均授田,抑制兼并,对豪族课以重税,乃是劫富济贫的匪寇。

    而审配家族巨富,粮草、马匹、贩盐等生意,无不经营。就属于被太原赋税法重点针对的那一群体

    双方追求,南辕北辙

    若是在游戏中,登庸绝无可能成功。

    但现实不是游戏。

    人作为一种情感复杂的生物有各种需求。满足了最基本的生理、安全需求之后。

    就会追求被尊重、成就感与自我价值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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