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功德刻文
这道石门一开，就好像放出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石门后喷涌而出。
江黎依靠凝气术刚刚压下去的灵气气焰，再次更加凶猛的喷薄出来。
哪怕抵抗了百分之八十的散灵效果，流失的速度依然比之前快上许多。
这种改变，还不只是在地下隧道之中。
整个气泡内的空间，环境都变得更加恐怖, 似乎已经完全不适合修士生存。
地面上方的古黑浊厚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一对眼球向外暴突，那些扎在周身穴窍的棘刺被迸射的灵气挤得爆射出来，全身炸出一团血雾，当场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身为凡人的简沫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这位少主则成了这个空间中，最倒霉的那个。
在石门前，首当其冲的江黎, 也是连连后退几步。
原来，之前的灵气贫瘠环境，还远远不是极限。
末法时代可不单单是灵气枯竭那么简单，而是世界的规则在拒绝灵气的存在！
修士处在这样的规则下，便就是受到了整个世界的针对，有哪里有可能好过？
咳咳咳！
捂着嘴巴止不住的咳嗽几声，摊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抹泛着金光血液。
刚才突然受到那股无形的力量的冲击，即便是江黎，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一些伤势。
不过在他的脸上，却反而爬上了一抹兴奋之色。。
“这是。。某种领域的力量！”
身上的伤势很快就已经恢复。
在江黎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些和之前不同的东西。
之前在石门没开之前，影响他们的，还只是单纯的环境因素。
但现在，有一股力量，临时篡改了这片空间的规则！
这种感觉，就和他之前正在领悟修炼的反转领域非常相似, 也是一种特殊的领域。
反转领域，是模拟背阴山的环境规则所化的领域神通。
而笼罩这处空间的领域, 很有可能就是模拟了当年末法时代的天地规则。
好可怕的力量，这种领域对修士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会低于反转领域，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背阴山只是被称为绝域，而末法时代却是葬送了繁盛无比的上古仙佛世界。
如果。。如果可以掌握这门规则！
江黎双眼大亮，别的什么不说，现在这道末法领域，已经成了他的第一目标。
他身上有功德赐福在身，可以隐隐约约的窥视这些规则的一鳞半爪。
只要机缘到了，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并且如果能够直接面对释放领域的源头，一定能更加容易许多。
顶着那股让人全身不适的力量，江黎踏进了前方的通道。
这时，被他放在怀里的葬阴棺，终于坚持不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开始向外泄露灵气。
葬阴棺里面装着太多的强者和灵气，它即使在江黎的保护下，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现在石门打开，直接面对末法领域的力量，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带着它继续靠近，极有可能会造成损伤。
“主人，九尾指骨出现了异常反应。”
棺材里又传出了狐妖白玉的声音。
说的话并没有让江黎太过惊讶。
九尾狐当年曾在轩辕坟潜修，江黎能找到此处还是依靠着涂山代代相传的石板。
他们之间的联系紧密，或许还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从中拿出妲己指骨，随后将棺材向后甩去，棺材自动穿过复杂的虫道，向着包裹整個岛屿的气泡飞去。
一直守在气泡外边的沙沙维接到江黎的命令，掏出令牌，在气泡上打开了一个小口。
棺材正好从中飞出，落到了她的手中。
江黎可不舍得自己的法宝受损，之前被残翅黑蚊损坏的乌鳞甲和斩仙飞剑，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复。
要是地阶中品的葬阴棺再出点什么事情，他今天真可就是得不偿失。
拍拍缠在腰上的大黑铁链，也就只有啥都不怕的囚龙锁，可以陪着他了。
顺着通道继续前进。
在这石门之后的地面上，江黎发现了一些脚印。
看来古黑天丑曾经也进来过，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来说，看懂上古文字，再学会凝气术这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但修为越高，受到末法领域的影响就越大。
到了地仙级别，恐怕什么都不做，就会直接受到不轻的伤势。
看地上这些踩碎了石板的脚印，也可以知道，对方当时走的也是相当艰辛。
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
随着越发靠近源头，江黎脸色也逐渐发白，开始胸闷气短。
在第三百步时，笔直甬道的侧面，出现了一个门户。
其上书，“御龙”二字。
平托在手上的罗盘中，那条源血古蛭指向的就是这里。
江黎推开石门，里头弥漫出一股潮湿的古怪气息。
在房间中央，有些一个类似于蜂巢，但放大了能有上千倍的虫类巢穴。
江黎把罗盘上的红色蠕虫放出，这条虫子立马以很快的速度，爬进了巢穴。
围绕着这个巨大巢穴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个巢穴在背面，被人破开了一个大口。
巢穴内部空空如也，只能依稀看出，原来有个雍肿庞大的东西曾在这里沉睡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个巢穴里原来的东西，大概就是轩辕御龙的传承。一条活着，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源血古蛭母体。
这条蠕虫应该是顺着以前的信息素找错地方了，如果石门没有被江黎推开，蠕虫应该会顺着其他信息素继续寻找母体。
现在找到的，只是母体曾经待过的地方。
现在，巢穴里的母体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看来轩辕氏御龙的传承，已经被人取走。
而那人，很可能就是化龙岛龙首，古黑天丑。
离开这间石室，江黎继续向前。
一共三百二十三步后，地上的脚印就到了尽头。
这也让江黎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化龙岛龙首没能走到尽头。
最后一次进来，也只是走到了这里而已。
以那种海盗的性格，不可能把这种珍贵遗迹，交给别人探索。
而凡人虽然可以不受末法环境的影响，但他们也无力探索这种顶级遗迹。
拉上几万凡人，也不可能破坏这里的随便一块石头。
这么说，自己还能再更深处找到一些东西。
继续在这条笔直的甬道中走出千步。
谷僘
这时的江黎，身形都已经开始有些佝偻。在他身后狂泄的灵气，已经形成了一条洪流。
这种恐怖的灵气流失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灵气灌体状态的一半以上。
身体，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受伤和恢复中来回拉扯。
好在，已经到了尽头，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圆形巨大空间。
深吸口气，做好准备，江黎一步踏出。
嗡！
就好像脑子里被重锤砸了一下。
江黎整个人都懵了好几个呼吸，两道血线从他的鼻孔中流淌下来，晕晕乎乎好半天站不稳身体。
“好。。好夸张的领域！”
缓了好久，江黎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尝试着，想要施展一个最简单的木诀，结果灵气从他指尖喷出后就瞬间消失。
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彻底无法使用法决了。
不仅如此，就是基于灵气而强大的肉身和灵魂，都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压制。
刚才也正是因为这个，江黎才会如此狼狈。
待在这个房间里，一身实力能留下一成，都是谢天谢地了。
江黎久违的感受到了虚弱的感觉。
好在他一年多以前就还是个普通的凡人，身体尚且没有忘记孱弱时的感觉。
舒展了下筋骨，勉强还能适应。
江黎这才有空观察起周围。
这个房间中，没有任何光源，本应该漆黑一片。
但在江黎的双眼中，这个房间却显得异常明亮。
足够同时举行十场足球赛的大型石室中，地面，墙壁乃至穹顶，都刻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
正是这些文字，散发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房间中的一切。
这些光芒。。。好像不是纯粹的光。
站在这个房间，江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金丹一阵温热。
内视气海，江黎一眼就发现，包裹着自己龙珠金丹，一直在稳定燃烧的燧人火，此时突然暴涨成了原来的三倍有余。
正是这朵火焰，给他带来了温暖的感觉。
燧人火是人族传奇火焰，至今为止，江黎只知道它会对功德之力发生反应。
等等，难怪这些光芒看着这么眼熟。
从这些文字上散发出来光芒，换个其他人来此，估计根本看不见一星半点。
只有江黎这种，身负功德赐福的人，才能看见。
其本质，其实是浓郁的功德之力。
这些文字到底记载着什么，居然洋溢着比他自身还要更加富裕的功德。
江黎凑近墙壁，起这些传自上古时期的文字。
发现，上面记载着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秘术，功法传承。
而是许多虽然原理看起来玄奥复杂，但大部分都切切实实流传到了今日，被修士乃至凡人运用到了生活当中的知识。
历数、天文、阴阳，五行、十二生肖、甲子纪年、文字、图画、著书、音律、乐器、医药、祭祀、婚丧、棺椁、坟墓、祭鼎、祭坛、祠庙、占卜，等等等等。
这些，似乎都是传说中，由轩辕黄帝发明，并传教给洪荒人族，为人类发展壮大而起到了重大作用的知识传承。
这些知识为人族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故此这些由轩辕氏刻下的文字本身，也带上了人族功德。
只要人族还在九州大陆上繁衍生息，这份功德就不会彻底断绝，这份力量不依赖于灵气，哪怕是在末法时代，也可以发挥出一些作用。
江黎想起了末代人皇留下的摘星秘境。
商纣王利用摘星楼，人皇血和燧人火，凝聚人族功德，并以此保留下了一些东西。
而这轩辕坟中，黄帝则是用文字和知识汇聚功德，那他又保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呢？
看向房间的中心，在那里正静静的矗立着一个披甲持盾的高大身影。
而江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笼罩整个地下岛屿的末法领域，就是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的。
“人族晚辈江黎，受九尾天狐一脉指引，寻至轩辕坟，若有惊扰，还请先祖莫怪。”
江黎想了想，没有着急靠近，恭恭敬敬的朝着前方人影躬身拱手一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炎黄子孙，对着轩辕黄帝一拜，倒也实属应该。
并且，万一前面那道人影，还留存着一星半点意识，好歹也能来一个，礼多人不怪嘛。
他就这样拱着手，等在前方的回应。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过去。
江黎抬头看看，前方那道人影并没有任何动作。从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他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地方虽然叫做轩辕坟。
但当时建造这个坟墓，更多的还是因为即将面对和蚩尤的涿鹿决战。
相当于是给自己买好棺材再去打仗，起到一种背水一战提升士气的作用。
后来打赢了战争，这个轩辕坟自然也就没有用上。
难道说前面那身甲胄和盾牌，就是轩辕黄帝留下来的东西吗？
江黎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没有任何威胁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盔甲怪怪的，里面好像是空的。
江黎敲了敲这身铠甲，从中发出砰砰砰的空响。
材质看上去不像是金属，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打造。
透过盔甲间的一点缝隙，江黎在里面看见了一点亮光，一股包含着天地奥秘的光芒涌进双眼，瞬间让他的意识一阵昏沉。
那就是释放末法领域的核心吗！
江黎大喜，伸手就要摘掉头盔，去拿其中的核心。
但他的手才刚刚碰上盔甲。
脑门上就传来一股剧痛，随后就是天旋地转的强烈失重，片刻后背部又传来一声撞击。
江黎像一块烂泥巴似的，被拍在石室的墙壁上，等了好几个呼吸，这才慢慢滑落下来。
江黎一脸懵逼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第一时间就查看了下，刚才受到他撞击的石壁。
可千万别损坏了这上面刻印的文字，凝聚人族功德的传承之物何其珍贵。
要是弄毁了这些文字，就算古黑天丑死上一万次，也弥补不了。
还好，受到人族功德之力保护的文字石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坚硬。
他的骨头都撞断了几根，这面石壁一点划痕都没有出现。
“嘶！好疼！”
“我的脑袋！我的背！”
这时候江黎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势。
刚才一个瞬间，他就受到了，起码得花上五个呼吸才能恢复的沉重伤势。
“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黎依靠凝气术刚刚压下去的灵气气焰，再次更加凶猛的喷薄出来。
哪怕抵抗了百分之八十的散灵效果，流失的速度依然比之前快上许多。
这种改变，还不只是在地下隧道之中。
整个气泡内的空间，环境都变得更加恐怖, 似乎已经完全不适合修士生存。
地面上方的古黑浊厚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一对眼球向外暴突，那些扎在周身穴窍的棘刺被迸射的灵气挤得爆射出来，全身炸出一团血雾，当场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身为凡人的简沫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这位少主则成了这个空间中，最倒霉的那个。
在石门前，首当其冲的江黎, 也是连连后退几步。
原来，之前的灵气贫瘠环境，还远远不是极限。
末法时代可不单单是灵气枯竭那么简单，而是世界的规则在拒绝灵气的存在！
修士处在这样的规则下，便就是受到了整个世界的针对，有哪里有可能好过？
咳咳咳！
捂着嘴巴止不住的咳嗽几声，摊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抹泛着金光血液。
刚才突然受到那股无形的力量的冲击，即便是江黎，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一些伤势。
不过在他的脸上，却反而爬上了一抹兴奋之色。。
“这是。。某种领域的力量！”
身上的伤势很快就已经恢复。
在江黎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些和之前不同的东西。
之前在石门没开之前，影响他们的，还只是单纯的环境因素。
但现在，有一股力量，临时篡改了这片空间的规则！
这种感觉，就和他之前正在领悟修炼的反转领域非常相似, 也是一种特殊的领域。
反转领域，是模拟背阴山的环境规则所化的领域神通。
而笼罩这处空间的领域, 很有可能就是模拟了当年末法时代的天地规则。
好可怕的力量，这种领域对修士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会低于反转领域，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背阴山只是被称为绝域，而末法时代却是葬送了繁盛无比的上古仙佛世界。
如果。。如果可以掌握这门规则！
江黎双眼大亮，别的什么不说，现在这道末法领域，已经成了他的第一目标。
他身上有功德赐福在身，可以隐隐约约的窥视这些规则的一鳞半爪。
只要机缘到了，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并且如果能够直接面对释放领域的源头，一定能更加容易许多。
顶着那股让人全身不适的力量，江黎踏进了前方的通道。
这时，被他放在怀里的葬阴棺，终于坚持不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开始向外泄露灵气。
葬阴棺里面装着太多的强者和灵气，它即使在江黎的保护下，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现在石门打开，直接面对末法领域的力量，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带着它继续靠近，极有可能会造成损伤。
“主人，九尾指骨出现了异常反应。”
棺材里又传出了狐妖白玉的声音。
说的话并没有让江黎太过惊讶。
九尾狐当年曾在轩辕坟潜修，江黎能找到此处还是依靠着涂山代代相传的石板。
他们之间的联系紧密，或许还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从中拿出妲己指骨，随后将棺材向后甩去，棺材自动穿过复杂的虫道，向着包裹整個岛屿的气泡飞去。
一直守在气泡外边的沙沙维接到江黎的命令，掏出令牌，在气泡上打开了一个小口。
棺材正好从中飞出，落到了她的手中。
江黎可不舍得自己的法宝受损，之前被残翅黑蚊损坏的乌鳞甲和斩仙飞剑，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复。
要是地阶中品的葬阴棺再出点什么事情，他今天真可就是得不偿失。
拍拍缠在腰上的大黑铁链，也就只有啥都不怕的囚龙锁，可以陪着他了。
顺着通道继续前进。
在这石门之后的地面上，江黎发现了一些脚印。
看来古黑天丑曾经也进来过，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来说，看懂上古文字，再学会凝气术这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但修为越高，受到末法领域的影响就越大。
到了地仙级别，恐怕什么都不做，就会直接受到不轻的伤势。
看地上这些踩碎了石板的脚印，也可以知道，对方当时走的也是相当艰辛。
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
随着越发靠近源头，江黎脸色也逐渐发白，开始胸闷气短。
在第三百步时，笔直甬道的侧面，出现了一个门户。
其上书，“御龙”二字。
平托在手上的罗盘中，那条源血古蛭指向的就是这里。
江黎推开石门，里头弥漫出一股潮湿的古怪气息。
在房间中央，有些一个类似于蜂巢，但放大了能有上千倍的虫类巢穴。
江黎把罗盘上的红色蠕虫放出，这条虫子立马以很快的速度，爬进了巢穴。
围绕着这个巨大巢穴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个巢穴在背面，被人破开了一个大口。
巢穴内部空空如也，只能依稀看出，原来有个雍肿庞大的东西曾在这里沉睡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个巢穴里原来的东西，大概就是轩辕御龙的传承。一条活着，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源血古蛭母体。
这条蠕虫应该是顺着以前的信息素找错地方了，如果石门没有被江黎推开，蠕虫应该会顺着其他信息素继续寻找母体。
现在找到的，只是母体曾经待过的地方。
现在，巢穴里的母体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看来轩辕氏御龙的传承，已经被人取走。
而那人，很可能就是化龙岛龙首，古黑天丑。
离开这间石室，江黎继续向前。
一共三百二十三步后，地上的脚印就到了尽头。
这也让江黎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化龙岛龙首没能走到尽头。
最后一次进来，也只是走到了这里而已。
以那种海盗的性格，不可能把这种珍贵遗迹，交给别人探索。
而凡人虽然可以不受末法环境的影响，但他们也无力探索这种顶级遗迹。
拉上几万凡人，也不可能破坏这里的随便一块石头。
这么说，自己还能再更深处找到一些东西。
继续在这条笔直的甬道中走出千步。
谷僘
这时的江黎，身形都已经开始有些佝偻。在他身后狂泄的灵气，已经形成了一条洪流。
这种恐怖的灵气流失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灵气灌体状态的一半以上。
身体，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受伤和恢复中来回拉扯。
好在，已经到了尽头，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圆形巨大空间。
深吸口气，做好准备，江黎一步踏出。
嗡！
就好像脑子里被重锤砸了一下。
江黎整个人都懵了好几个呼吸，两道血线从他的鼻孔中流淌下来，晕晕乎乎好半天站不稳身体。
“好。。好夸张的领域！”
缓了好久，江黎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尝试着，想要施展一个最简单的木诀，结果灵气从他指尖喷出后就瞬间消失。
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彻底无法使用法决了。
不仅如此，就是基于灵气而强大的肉身和灵魂，都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压制。
刚才也正是因为这个，江黎才会如此狼狈。
待在这个房间里，一身实力能留下一成，都是谢天谢地了。
江黎久违的感受到了虚弱的感觉。
好在他一年多以前就还是个普通的凡人，身体尚且没有忘记孱弱时的感觉。
舒展了下筋骨，勉强还能适应。
江黎这才有空观察起周围。
这个房间中，没有任何光源，本应该漆黑一片。
但在江黎的双眼中，这个房间却显得异常明亮。
足够同时举行十场足球赛的大型石室中，地面，墙壁乃至穹顶，都刻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
正是这些文字，散发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房间中的一切。
这些光芒。。。好像不是纯粹的光。
站在这个房间，江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金丹一阵温热。
内视气海，江黎一眼就发现，包裹着自己龙珠金丹，一直在稳定燃烧的燧人火，此时突然暴涨成了原来的三倍有余。
正是这朵火焰，给他带来了温暖的感觉。
燧人火是人族传奇火焰，至今为止，江黎只知道它会对功德之力发生反应。
等等，难怪这些光芒看着这么眼熟。
从这些文字上散发出来光芒，换个其他人来此，估计根本看不见一星半点。
只有江黎这种，身负功德赐福的人，才能看见。
其本质，其实是浓郁的功德之力。
这些文字到底记载着什么，居然洋溢着比他自身还要更加富裕的功德。
江黎凑近墙壁，起这些传自上古时期的文字。
发现，上面记载着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秘术，功法传承。
而是许多虽然原理看起来玄奥复杂，但大部分都切切实实流传到了今日，被修士乃至凡人运用到了生活当中的知识。
历数、天文、阴阳，五行、十二生肖、甲子纪年、文字、图画、著书、音律、乐器、医药、祭祀、婚丧、棺椁、坟墓、祭鼎、祭坛、祠庙、占卜，等等等等。
这些，似乎都是传说中，由轩辕黄帝发明，并传教给洪荒人族，为人类发展壮大而起到了重大作用的知识传承。
这些知识为人族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故此这些由轩辕氏刻下的文字本身，也带上了人族功德。
只要人族还在九州大陆上繁衍生息，这份功德就不会彻底断绝，这份力量不依赖于灵气，哪怕是在末法时代，也可以发挥出一些作用。
江黎想起了末代人皇留下的摘星秘境。
商纣王利用摘星楼，人皇血和燧人火，凝聚人族功德，并以此保留下了一些东西。
而这轩辕坟中，黄帝则是用文字和知识汇聚功德，那他又保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呢？
看向房间的中心，在那里正静静的矗立着一个披甲持盾的高大身影。
而江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笼罩整个地下岛屿的末法领域，就是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的。
“人族晚辈江黎，受九尾天狐一脉指引，寻至轩辕坟，若有惊扰，还请先祖莫怪。”
江黎想了想，没有着急靠近，恭恭敬敬的朝着前方人影躬身拱手一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炎黄子孙，对着轩辕黄帝一拜，倒也实属应该。
并且，万一前面那道人影，还留存着一星半点意识，好歹也能来一个，礼多人不怪嘛。
他就这样拱着手，等在前方的回应。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过去。
江黎抬头看看，前方那道人影并没有任何动作。从中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他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地方虽然叫做轩辕坟。
但当时建造这个坟墓，更多的还是因为即将面对和蚩尤的涿鹿决战。
相当于是给自己买好棺材再去打仗，起到一种背水一战提升士气的作用。
后来打赢了战争，这个轩辕坟自然也就没有用上。
难道说前面那身甲胄和盾牌，就是轩辕黄帝留下来的东西吗？
江黎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没有任何威胁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盔甲怪怪的，里面好像是空的。
江黎敲了敲这身铠甲，从中发出砰砰砰的空响。
材质看上去不像是金属，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打造。
透过盔甲间的一点缝隙，江黎在里面看见了一点亮光，一股包含着天地奥秘的光芒涌进双眼，瞬间让他的意识一阵昏沉。
那就是释放末法领域的核心吗！
江黎大喜，伸手就要摘掉头盔，去拿其中的核心。
但他的手才刚刚碰上盔甲。
脑门上就传来一股剧痛，随后就是天旋地转的强烈失重，片刻后背部又传来一声撞击。
江黎像一块烂泥巴似的，被拍在石室的墙壁上，等了好几个呼吸，这才慢慢滑落下来。
江黎一脸懵逼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第一时间就查看了下，刚才受到他撞击的石壁。
可千万别损坏了这上面刻印的文字，凝聚人族功德的传承之物何其珍贵。
要是弄毁了这些文字，就算古黑天丑死上一万次，也弥补不了。
还好，受到人族功德之力保护的文字石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坚硬。
他的骨头都撞断了几根，这面石壁一点划痕都没有出现。
“嘶！好疼！”
“我的脑袋！我的背！”
这时候江黎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势。
刚才一个瞬间，他就受到了，起码得花上五个呼吸才能恢复的沉重伤势。
“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