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拿着葫芦,喜滋滋地从丹房出来,老林还是厚道人,这一次肯定能去捞一笔了。

    他手指一动,运转灵力,测试了一下丹药。

    这是一颗延年益寿的丹药,估计是炼给弟子们用的,因为修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期间你必须先学会对抗衰老。

    道家对抗衰老,延长寿命的手段,主要有三种:丹药、房中、吐纳。

    其中以丹药最为简单,吐纳你需要有上乘的功法和天赋,房中你要有上好的双修鼎炉,只有丹药是最直接的。

    难怪汴梁权贵,甚至包括皇族还有后宫的嫔妃,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这个神霄宫。

    万物有利就有弊,丹药也是一样,它虽然是最简单的方法,毕竟是依靠外物,不如其他两个都是对自我的提高。

    自己拥有青木诀这个功法,还有秦可卿和警幻两个鼎炉,双修房中术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男女双修,为房中之术,乃是道家三大分支之一,擅其术者神清而气泰。黄帝以此飞升,因此修行者以炼内丹为喻,将行房中术的女子称为鼎炉。

    鼎炉亦有高下之分,若女子天生媚骨,身具灵根,五行亲和,双修时功效远胜平常女子,得一即可称为珍品。

    元妙山上,一如既往的安静,李渔走到一个小院门口,这里是赵福金和潘金莲的院子。

    里面空落落的,两个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李渔摇了摇头,替她们把院门关上,又在门口捏了一个小木人。

    小木人惟妙惟肖,是一个板着脸训斥人的模样,手里的小牌子上,写着‘好好修炼’四个大字。

    她们只要回到小院,看到小木人,就知道自己从东吴回来了。

    提着葫芦,骑上自己的白马,李渔优哉游哉下山。

    元妙山又高又陡,但是照夜玉狮子如履平地,动不动还腾跃一下。

    下了山门,来到蔡府,门子见他穿戴打扮是一个道士模样,也不敢怠慢。

    毕竟敢上蔡府的道士,必定不是寻常之辈,除非是个傻子。

    “这位道长,有何贵干?”

    “我乃正经门李渔,来见蔡京。”

    李渔的名声很响,在汴梁如期如此,门子马上垂手弯腰,一脸谄笑,“小道长里面花厅稍歇,小人这就去叫我家老爷。”

    蔡京的府邸很豪华,单论精巧精致来说,他的院子已经超过了东吴的太初宫。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迎面一堵影壁,绘着五福临门、松鹤延年之类的图样,十分符合蔡京的年纪。

    绕过影壁,一个人背对着月亮门,正对着花厅内的花花草草,伏着身子嗅花香。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李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背影就是西门庆。

    李渔也不说话,手指一动,一道金针,朝着西门庆的脖子射去。

    铛的一声,金针打在一个扇骨上,清脆的撞击声,说明他的这把扇子是金属的。

    西门庆恼怒异常,还没回头已经骂道:“哪里来的小人,竟敢偷袭我这咦,正经道长!”

    西门庆见到李渔阴测测的笑脸,脸上由惊转喜,哭诉道:“小道长,你能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

    李渔笑道:“拖你的福,我活的好好的。”

    “道长抬爱了,当日咱们一道被袭,多亏了道长大发神威。庆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与道长齐心抗贼而已。”

    这厮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他现在装傻充愣,李渔当然不肯罢休。

    “西门兄弟太客气了,你那天可是活泛的很啊”

    两个人各自忌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李渔不肯踏入房中,西门庆也不敢轻易出来。

    嗖的一声,李渔身后突然立起一睹土墙,嘭嘭嘭三声过后,土墙上插着几个花瓣。

    这些花瓣深深嵌入了土墙,若是打在人的脖颈上,必死无疑。

    李渔冷笑一声,土墙瞬间消失,花瓣也散落在地上。

    西门庆手里,握着一根鞭子,他握的很近,以至于手指都有些发白。

    李渔也没好到哪去,当日在河谷中,两个人暗中斗法,李渔就试出他和自己修为差不多,而且都有丰富的阴人手段。

    面对这样的对头,一定要小心才行,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他的道了。

    李渔面对西门庆是这样,对面的西门庆心里也发憷。

    在他的对面,那个叫李渔的道士,手段比自己还狠、还黑、还难以防备。

    刚才一见面,自己还没有回头,他就使出了杀招。

    看得出来,刚才他是想直接杀了自己的。

    他们两个斗法,虽然明面上有说有笑,但是手底下的动作不断。

    不一会,花厅内就到处都是断枝败叶,地上水渍一滩滩的,还有许多泥巴,巨木柱子上,别打出几道鞭痕,还镶着几十枚金针。

    “哈哈哈,两位贵客同时登门,让老夫”

    蔡京说道一半,戛然耳赤,花厅内气氛有些诡异。

    他的两个客人,彼此凝视,整个花厅就像是刚刚被洗劫过一次。

    “蔡相,这个人在使团中,勾结方腊,引来贼寇,害死了林公,这些事我在奏章上说过吧?”

    蔡京笑呵呵地说道:“这其中必有误会,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解释呢,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我的妻弟,怎么会和贼寇有关系。”

    李渔脸色更加难看,西门庆却笑吟吟地说道:“呀!原来小道长对小可的误解这么大,那我可必须得解释一番了,那边我也是为了救林公,才不得出了下策,希望能让小道长拖住贼寇。”

    李渔无话可说,因为西门庆当初虽然是摆明了害自己,但是他很是谨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就算是有很多人证,也没法定罪,西门庆完全可以随便说几句瞎话,就继续脱罪。

    他只是不断提醒方腊的人,让他们先杀李渔罢了,而且用的还是‘保护道长,道长死了我们就完了’之类的话。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对自己打过一下,反倒是自己,在那一晚频频对西门庆出手。

    这狗贼竟然还和蔡京有亲戚关系,走常规程序看来是没法报仇了。

    李渔笑呵呵的看着西门庆,两个人目光一对视,不再继续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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