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抓的活口?”王老帽站在那高地的顶上仰着脖子冲着仇波嚷。

    “咋了?”大石砬子上仇波问。

    “咋了,特么的,倒有一口气!”王老帽没好气的说道。

    而这时仿佛为了证明王老帽所说,旁边有两个士兵就把一名日军从地上用力揪了起来,其中一个还说道:“别看小鬼子个子矬,这还死沉死沉的呢!”

    要说这两个士兵也真是用上力气了,可是他们当一松手,那名日军便又堆缩了下去。

    这名日军为什么会这样?那还用问吗?就在王老茂他们急赶过来的时候,他们还看到仇波正往这名日军身上砸石头呢!

    蚁多咬死象。

    在那十多米高的高处,仇波把那一个又一个的石块砸下来,那名日军已是被砸的遍体鳞伤了,至于说能不能用来试解药,呵呵,这也只有天知道了。

    “本来觉得你办事挺妥帖的,今天你咋这么笨呢!”王老帽气的就指责仇波。

    在那大石砬子上仇波心中也有气,心道你把我派到这儿来指挥,人家有听我的吗?

    可是偏偏现在一排长刘奎已经阵亡了,人没了,再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仇波也只能自己在那憋气。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就在南面的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了“轰”的一声爆炸。

    本来这就不是一场大规模的战斗,如果是一颗手榴弹或者手雷的爆炸,有多大动静,所有人自然心中有数。

    可也正因为所有人都是老兵,就觉得那声爆炸可是挺大呀,那绝不是一颗手榴弹的爆炸声,那却是像炸小鬼子坦克时所用的集束手榴弹的爆炸声。

    所有人下意识的向爆炸方向望去,这时他们就看到隔着山洼的山头那里升起了一团爆炸产生的黑烟。

    “这是啥情况?”王老帽愣了。

    就这样一场战斗中,怎么可能会有集束手榴弹的爆炸?难道是小鬼子另有行动已是冲上那里的山顶了吗?

    大石砬子上的仇波也在向那里仔细观望着,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以仇波的视角看上去还是比王老冒看的要清楚些的。

    也只是过了片刻,仇波突然就大喊了起来:“那里有人挥信号旗呢!”

    “快看看他们在说啥?”王老冒急道。

    “有点远,看不清啊!”仇波也着急,“再说了——”接下来,仇波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倒是想说了的,咱们都多长时间没用过旗语了,早就忘没了!

    那还是他们在西安特训的时候,跟教官学过那么一回,可是也只是当时是清楚了,这都几年了,早忘没影了!

    可是大石砬子下面王老帽却哪管这些,嘴里便叫道:“谁那里有望远镜,快给他扔上去!”

    其实别说是王老帽了,就是他们现在已经昏过去的连长商震都还不大适应现在新的角色。

    什么角色?连长和副连长啊!

    他们原来就一个排的兵力,有时候哪有那么多讲究?商震也挂过望远镜,可是有时由于战斗需要,他嫌拿望远镜是个累赘,顺手也就扔了。

    他们伙其他人其实也是如此,那有人说那望远镜咋还能随便扔呢?其实这都是他们经常以寡敌众作战没办法的事情,一个人所带的负重终究是有限的。

    其实被商震他们所扔掉的,又岂止是望远镜,有时候为了活命那缴获的步枪都扔了。

    为此商震还打过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说一个人很穷,可是他突然有了很多的黄金,可是偏偏他又掉到了水里。

    那么他是把黄金扔掉保命呢,还是说随着那黄金一起沉到水里去,对于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守财奴都会选择先保命的。更何况商震他们是战士!

    也就是说,在原来的战斗模式下,商震他们秉持着的是战斗不是过日子必须丢掉瓶瓶罐罐的理念,而现在呢,一回归建制后才发现,他们还真得重新适应回来!

    “我这有!”有士兵叫了起来,说着就往那大石砬子下跑,那是一排的一个士兵,至于他为什么有一个望远镜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士兵用力一悠到底还是把那个望远镜甩了上去,仇波拿着那望远镜向那黑烟腾起的地方看了片刻他惊讶的发现,对方打的并不是什么旗语,倒好象是在把那旗子不断向东面指去。

    仇波也只是蒙了片刻后忽然就大叫道:“不好,那是咱们的人在告诉咱们有鬼子往东面去了!”

    “留一个班的人在这看着,其他人快跟我走!”王老帽叫道。

    现在王老帽也是怕了这伙日军了,只不过他这种怕却不是怕死的怕,而是被这伙日军折腾怕了的怕。

    他们从东面往西面来为什么慢了,那却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却是又踩上日军布的陷阱了。

    而那陷阱却依旧是日军撒下的铁蒺藜。

    这回那些猥琐的日军并没有在明面上投下那下小玩扔,却是在他们必经的一条小溪里投下的。

    东北人口语中并没有小溪的称呼,那却是叫小河沟子的。

    可为啥非得用小溪来形容呢?只因为小河沟子再浅那也也是沟,小溪是啥?那要是水面过了脚面子那还能叫小溪吗?

    小溪里面有水草,谁又会寻思里面会有那些小物件,结果前面的人一踩下去就中招了,便又有好几个士兵被那东西扎透了脚板。

    王老帽还奇怪呢,就日本鬼子的那个破玩扔是两头带尖的,那水沟子里肯定是软的沙子或者稀泥啥的,就算是人踩到了那玩扔上,那玩扔也会往下陷,就是人受伤那也不可能扎透人脚底板啊!

    可是他赶到跟前一看,就见那些小玩扔却是被扎到了一些被砍断的树枝上了。

    士兵们着急参加战斗,谁又会想到静静的躺在水中树枝上还有这机关?

    既然有人受伤了,他们就怕日军还有别的陷阱,王老帽又寻思自己把仇波派过来了应当是能挡住日军的,他就有点托大。

    如此一来,他们行军速度就慢了下来,若不是仇波和管老二上了大石砬子,就这伙日军还真的就会跑掉几个。

    现在一见有自己人提醒往东面去,那他们还犹豫什么?这回只要能动的忙又往回跑。

    到了这时,王老帽才猜到,就刚才的那声爆炸那应当是山上的自己人怕自己这头听不到,所以才引爆了集束手榴弹让自己这些人听声去看旗语吧。

    那小王八犊子还挺有招儿呢!王老帽边气喘吁吁的往东面跑边理所当然的想。

    要说王老帽这些猜的都对,只是他唯一猜错的地方却是,下令引爆集束手榴弹从而引起他们注意的人,那可不是马二虎子,却是旅长刘成义!

    而刘成义虽然也赶到前线来了,他的那两个卫兵也没有带信号旗,那红色的旗子其实却是他的贴身卫兵栾正武急中生智把自己贴身红肚兜脱了下来系在了步枪上罢了。

    没有规定说男人就不能穿红肚兜,栾正武的那个红肚兜还是他老娘给他做的呢,说是以后栾正武要是能给自己划拉个媳妇,就把这个红肚兜给他媳妇穿。

    那栾正武入关以后一直跟随着刘正义了,他却哪有机会去划拉媳妇?

    结果呢,今年是他本命年,他想起那肚兜是红的,得了,还是自己穿吧,也能避避邪!

    可这些都无所谓了,关键时刻能对打鬼有帮助,脱个肚兜又算什么?仗打赢了,那就叫趣谈而不是笑谈。

    只是,就不知道旅长刘成义要是知道王老帽敢骂自己是小王八犊子又会咋收拾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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