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吐蕃老王治国日久,在吐蕃国内根基甚厚,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他的地位。Ω笔趣 』阁Ww』W.』BiQuGe.CN

    “听说此人素来志向甚大,他曾经过誓,西控西域、北占草原和东侵中原乃是他生平的三大愿望。如今西域已经得手,只差草原和中原了,他又怎肯中途放弃!”耶律适鲁答道。

    “他们或许会退回去修整,等到来年再兵也有可能。”刘驽推测道。

    耶律适鲁仰头望向蓬顶,“不会的,这样一来,不光他们会得到修整,我们照样也能得到修整。吐蕃老王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绝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

    他的目光在刘驽身上打量了几圈,“你今日这么早就来找我,想必是有甚么心事?”

    “是的,我想请可汗放柳哥公主和铜马返回中原。”刘驽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拙于言词,若在耶律适鲁这般聪明的人面前绕圈子,只能是班门弄斧,弄巧成拙。

    “铜马可以放,但柳哥不可以。”耶律适鲁答道。

    他的话痛快得让刘驽有些不敢相信。

    刘驽行了一礼,即便耶律适鲁只答应放铜马,他的主要目标已经达成,“好,承可汗的恩德,我这就去办!”

    他刚要踏出帐门,耶律适鲁在背后补了一句,“将铜马捆得牢些,别让他半路跑了!”

    刘驽听后心中一惊,回头道:“原来你都知道!”

    耶律适鲁微微一笑,“草原是我的,草原上的人也都是我的。我能知道你的一点事情,又有甚么奇怪?”

    他接着说道:“铜马这个人志大才轻,那个唐廷的夔王让此人担当要务,恐怕有些眼拙。杀了此人吧,只能是与唐廷公开为敌,不是个划算的方式。可若将此人留在这里,虽不足以坏事,却会平添许多麻烦。所以,还是送走了事。”

    说到这,他又瞄了刘驽一眼,笑道:“这个人比你还固执,你仅是老实而已,他却是真的倔强。不过幸好此人还有些忠肝义胆,心中总挂念着那个中原,不至于半路投了吐蕃人。若非如此,我也绝不会放他离开。”

    刘驽憨憨地一笑,“多谢可汗施恩!”

    耶律适鲁一扬手,“好了,一会儿我派人给你送牛车来。牯牛耐劳负重,可以远行,方便载着那个铜马上路!”

    …

    果然就在刘驽回到谢安娘的帐篷后不久,就有人在帐篷外叫唤,说是可汗让送来了一辆牛车。

    刘驽让那两人进了屋,刚打上照面,他的脸便整个僵住了。

    来的人有两个,分别是保忽吉和隆泰,皆是他在遥辇泰手下从军时的下属。

    当时这二人皆随遥辇泰一同被抓了去,此时耶律适鲁将他们给送了回来,不知此举有何深意?

    刘驽抓住了二人的手,问道:“阿吉、阿泰,我师父他人如今在哪里,身体可还安好?”

    保忽吉点了点头,眼睛噙着泪,“刘英雄,三王子的身子尚且安康,只是赤忽歹将军他人不在了!”

    刘驽听后有些不敢相信,“赤忽歹的身子那么壮实,怎么会平白无故人就死了?”

    保忽吉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一旁的隆泰接过话来,“当时我们大家都被关在一处,很多将军和贵族见遥辇氏大势已去,便想投降耶律氏。赤忽歹将军起初不肯,还想劝说那些人回心转意,结果连他自己也被人说得动心了。三王子因此大怒,一掌劈……劈杀了他。”

    刘驽眼中闪过一丝悲色,“真的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耶律适鲁既然关了所有人,那么你二人又是如何出来的?”

    保忽吉和隆泰互望了一眼,由隆泰答道:“可汗说关着的几十个人里,其他人不是将军便是贵族,只有我们两个人身份低微,不值得顾忌,因此便把我们给放了出来。可汗知道我二人曾在你的帐下做事,便将我二人送了过来。”

    刘驽思虑了片刻,道:“恐怕他是想借你们的嘴告诉我,我师父还活着。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说,我很难相信。既然如此,你们正好替我做一件事情。”

    “敬请刘英雄吩咐!”保忽吉和隆泰齐声答道,眼下能得到一份差事,是他们在右将军帐下站稳脚跟的最好办法。

    “帮我将铜马送回长安,务必交到大太监田令孜手底下的人手里。”刘驽吩咐道。

    他心想,“既然田令孜是铜马的义父,那么将此人交到他的手里再妥当不过,如此谢安娘也必可安心。”

    “遵命!”

    保忽吉和隆泰领命后,赶紧帮忙将五花大绑的铜马抬上了牛车。

    铜马被固定砸牛车的后厢里动弹不得,口中大骂不止,“安娘,你心里还有没有朝廷,你怎能这样对我!?”

    谢安娘静悄悄地跟了出来,眼中噙着泪回道:“田凤,你说对。我跟你不一样,我的心里没有朝廷,只有你!”

    铜马阵阵冷笑,“有我?你心里若是有我,怎能对我这样?”

    谢安娘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这是没办法的选择,若是继续留在这草原上的话,你是活不下去的。不要跟耶律适鲁斗,你斗不过他,也没有人能斗得过他!”

    铜马气恨不过,口中讥讽道:“呵呵,是啊。既然连我即将修得圆满的**刀法都在这草原上无用武之地,那么估计也只有你谢安娘能斗得过他耶律适鲁了。听别人说,你榻上的功夫不错,耶律适鲁很是喜欢,每日里都要你呢!”

    谢安娘听了此话后,整个人如懵了一般傻在原地。

    许久之后,她方才开口,声音有些抖,“你,怎么能……能这样说我?”

    铜马冷哼一声,“既然你都做了,我又有甚么不敢说的?”

    谢安娘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那些都是你要我去做的,你说过,做这些都是为了朝廷。可我呢,统统都是为了你!”

    说道最后一句时,她已经有些声嘶力竭。

    见此情形,刘驽已是有些看不下去,他将铜马挺起的脖子摁了下去,“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嘴巴何必如此刻薄?!”

    他掏出一枚匕,对准铜马的气海穴瞄了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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