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百多人的吐蕃队伍还未来得及接近契丹人,便已只剩下十几个人。笔『』『 趣 阁Ww』W.ΩBiQuGe.CN那怪物杀人度之快,着实令人咋舌,便连这边的契丹将士见后已经震惊不已。

    百多号吐蕃人的尸体,顺着他们冲锋的路线丢了一路。仅剩下最后一个存活的幸运儿,他向结成阵型的契丹人冲了过来,口中大喊,“救救我,你们快救救……”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怪物已经从后方追了上来,一张口便咬中了他的咽喉,牙齿咀嚼,将他的喉管咬得稀烂,紧紧地绝不松口。

    这个可怜人剧痛欲狂,张牙舞爪,拼命想将那怪物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可他仅仅挣扎了片刻,瞳孔便迅放大,身子落下马,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脖间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浸透了身体下方的砂砾。

    刘驽这才看清,那球状怪物乃是七伤老人的头颅。此人活着的时候武功甚是一般,没想到死后其头颅越来越厉害,竟可怕到了如此境地,堪称是一个杀人魔头。

    契丹兵士们显是被这个怪物吓坏了,他们纷纷挺出手中长矛,来刺七伤老人的头颅。七伤老人的头颅嘿嘿一笑,他敏捷地避开了这些枪尖,从地上一滚跃起,咬中了一名契丹兵士的脖子不放松。

    随后,他在契丹人中展开了屠杀。

    他溜得极快,咬死一人后绝不犹豫,随即扑向另一人。不过一小会儿功夫,便已有数百名契丹兵士殒命,惨叫声此起彼伏。

    耶律适鲁对此有些措手不及,即便他是久经战阵的将帅,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凶残的杀人怪物。他传令下去,召集来上千名弓手将七伤老人的头颅围定。其余人等一概往后退,留出一大块空地来。

    七伤老人在一大片契丹人的尸体上溜溜直滚,口齿间满是鲜血。他脸上的血肉早已僵硬如铁,早已看不出此人生前曾经是个人类,而像是个天生的嗜血怪魔。

    他脸上笑嘻嘻的,显是对刚才这一场杀戮颇为满足,大片的人尸让他感到欢愉,竟滚来滚去地玩耍起来。

    随着耶律适鲁一声令下,千余名弓手弯弓搭箭,齐齐朝七伤老人的头颅射来。七伤老人的头颅疼得大声喊叫,在沙地上到处乱滚。然而箭矢射中他的皮肉后竟不能深入半分,皆是往旁弹开落地。

    他见此愣了愣神,在明白这些箭矢无法伤害到自己后,他哈哈大笑一声,朝着这些弓手冲了过来。顷刻之间,他冲进了人群,又咬死了数人。其余人等想要搭箭射他,可又怕伤到了自己人,顿时慌乱成了一片。

    他趁此机会竟在人群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四处乱闯,竟来到了耶律适鲁的汗王座驾面前。他冲着华丽座驾中的耶律适鲁呼噜了一声,张开淋漓血齿,向其直扑而来。

    数十名汗王亲卫赶忙上前护驾,然而短短功夫皆被他咬中脖颈毙命。耶律适鲁眼睁睁地看着这怪物冲到自己面前,只能束手待毙。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从他身旁掠过,手持金盔扑上,将七伤老人的头颅扣在了沙地中。他转眼一看,此人正是刘驽,乃是大松了一口气,谢道:“多谢刘将军救下我的性命!”

    刘驽摁着盔中七伤老人的头颅不敢松手,“可汗不必多礼,我曾经逮过他一次,所以知道该怎么做……”说到这,他突然痛喊一声。原来,七伤老人的头颅竟然咬破了金盔,锋利的牙齿嵌入了他手心的血肉之中。

    致命的怨毒瞬间顺着伤口的血液,蔓延至他的全身。他顿感天旋地转,只觉自己性命已是不久。

    然而片刻后,他竟神智逐渐清醒,活动了下手脚,竟然丝毫问题也无。他这才想起,自己曾经服下金鳞河豚的毒囊,是以身体百毒不侵,便连这七伤老人头颅的怨毒,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从金盔裂开的豁口中,他看见七伤老人的头颅在瑟瑟抖,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他见状心中大感怪异,想道,“莫非我的血竟能克制这个怪物不成?”

    想到这,他握紧受伤的手掌,任由鲜血从伤口处挤出,顺着手心流下,滴至七伤老人头颅的脸上。七伤老人的头颅似是极怕这血,他吓得哇哇大叫,却又丝毫不敢动弹,乖乖地缩在金盔内。

    耶律适鲁见状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怪物竟然怕你。”

    刘驽见七伤老人的头颅不再反抗,便将他从地上拾起,装进皮囊中,挂在了腰上。

    他翻身上马,叹道:“看来我非带上此物不可了,若是将他留在此地,不知会祸害了多少人。”

    ……

    大军在炎热的沙漠里缓慢行军,日歇夜行。虽然日子艰苦,却过得颇为安稳。刘驽因此有了时间,开始按照普真和尚所述之法修炼内功,试图修复自己寸断的经脉。

    他修行了数日,丹田处渐感温暖,只觉有真气往外丝丝盈出。

    只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些真气并未经由经脉流动,而是绕开了他那些破碎的经脉,缓缓地渗入了他丹田周围的肌体内。渗入的范围虽是不大,却令周遭一小片肌体倍有活力,这一小小的成就令他倍感欣慰。

    他见如此练法成效不小,于是又练了十多日。不知因为何等缘故,练功的成效不再似先前一般良好。他只感胸前腹间的“气海”与“檀中”两处穴道剧痛,好似有刀在其中搅来搅去。

    其中檀中穴竟缓缓下移,气海穴则是朝上迎了过来,两处穴道越靠越近。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剧痛感也愈剧烈起来。

    谢安娘见状面生忧虑,不断用润湿的布巾为他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七伤老人的头颅安安静静地待在刘驽身旁,他已经将这个可怕的少年视作自己的主人,亦或财产,对一切胆敢靠近刘驽之人抱有极大的敌意。

    他见谢安娘总是靠近刘驽,于是心生不满,朝其露出渗血的白牙示威,“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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