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当即将神宁帝修为给削到了人仙初期,还是那种怎么修炼都上不去的那种。

    不是不想去道台吗?

    不想去道台等于不想登上地榜。

    修为不够的当然登不了地榜。

    修为上不去总会有寿命将近的一天,它也就放心了,不必再担心多少年后某人超脱站在它面前觊觎它。

    天道临走时顺手将江国气运给削了两成。

    也就是说,容娴几句话的功夫让江国不仅国运降了,连神宁帝的道途都搭上了。

    天道惩罚可称之为天谴,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国运。

    整个江国的利益都这么被神宁帝败坏了。

    天堑通传整个中千界,于是这件事所有势力都清楚了。

    众人:“……”神宁帝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惹得天道降临,简直是勇士!

    神宁帝:!!

    他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初他怎么就眼瞎的认为赵沪是扫把星呢。

    最大的扫把星明明在这里。

    她是故意的,故意坑了他。

    “容雅!”神宁帝胖胖的脸上狰狞而狠戾,“你别被我抓到了,否则……”

    国破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否则你能怎样?”容娴嗤笑一声,很不屑他只会放狠话的怂样,很是嚣张的说,“就你如今的修为,朕一根手指头都能压死你。”

    这话说的,就跟大反派似的。

    但容娴不在乎啊。

    她高兴了就成,管别人去死。

    凭什么她在道台拼死拼活还心累的算计来算计去的,这胖子却坐在皇宫锦衣玉食的享福呢。

    现在得了,贪生怕死苟起来的报应来了吧。

    容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完全都不想想人家的报应都是谁招来的。

    天道离开以后,容娴站在半空中俯视着神宁帝,对他那凶狠的神色毫不在意。

    她谈话的兴致似乎已经在某个不经意间倏尔湮没。

    然后重新化为气运金龙,回到了容国。

    乾京议政殿。

    龙椅之上金光闪过,容娴的身影重新出现。

    叶文纯和太子昊依旧在这里等待着。

    叶文纯神色古怪道:“陛下刚才去了一趟西江,西江就天谴了?”

    容娴连忙澄清道:“叶相不可乱想,西江天谴是他们皇帝作的,跟朕可没有关系。朕还能强按着神宁帝的头让他触怒天道吗?不可能的事。”

    叶文纯与容昊对视一眼,实锤了,这里面的事肯定有陛下的手笔。

    他们也不是非要知道前因后果,陛下只是去溜了一圈就让西江如此凄惨,这等高深莫测弄不明白才好,别人才会忌惮无惧。

    想通后,叶文纯便若无其事道:“陛下,红海战场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容娴想了想,与叶文纯对了一遍,查缺补漏。

    “对了,清风跟在太尉身边掌控全局,他若有什么需求,你也一并配合。”容娴吩咐道。

    叶文纯脸皮抽了抽,那混账小子如今神秘的他这个当老子的都不敢过问了:“诺。”

    容娴将视线落在容昊身上,容昊板着脸说:“母皇放心,国内一切儿臣会与丞相多多商议,定不会让母皇操心。”

    容娴挑眉,眼含戏虐道:“朕倒是差点忘了吾儿经验丰富。”

    容昊脸一僵,他显然清楚容娴说的经验是什么。

    不就是在小世界造反上位吗?

    不可否认,那确实带给他了一些经验。

    容昊轻咳一声,没有说话。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容娴身影消散。

    弥漫在大殿内的气运重新回到气运云海,庇护着容国子民。

    容娴意识回归,归与已经吃完了奶。

    听着外面苍鹰振翅高飞的声音,感受到空中的温度,容娴觉得时间还早,便决定出去带带孩子,顺便给肖远解决心中疑问的机会。

    毕竟一觉醒来大脑一片空白,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容娴有些戏谑的想着,不知肖远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

    可惜了,她看不见。

    “肖远。”容娴唤道。

    肖远抱着孩子抬头,便看见容娴闭着眼睛走了过来。

    “你醒了,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肖远嘴甜道。

    容娴双手拢进袖中,那宽大的衣袖垂下和着衣摆左右摇摆,真真是有种翩然若仙的感觉。

    她嘴角的弧度温柔又平静,每每看到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肖远心想,若这真是他媳妇,他上辈子真是烧了高香了。

    不对,现在最要紧的是他该怎么称呼对方。

    叫媳妇?还是叫什么?

    容娴随手将一个荷包放在桌上,那是陈珂留下的碎银子。

    似乎察觉到肖远的疑惑,容娴伸手从他怀里接过孩子,慢吞吞道:“你出去买些针线与布,孩子长得快,需要给他重新做衣服。”

    肖远连忙点头,殷勤问道:“还需要什么?”

    她多说些话,他才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他所猜测的那样。

    容娴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虽然她看不见,可总给人一种她可以看到的错觉。

    “晚饭可能需要你买回来。”容娴漫不经心说完,若有似无的朝着肖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似不经意间说,“若你碰到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可以让他们找藜芦大夫。”

    她朝着肖远的方向微微侧头,意味深长道:“毕竟你伤了脑子,我便只能多看些病人才有诊金养孩子,顺便替你抓药。”

    肖远、肖远尴尬极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他媳妇在养家,他一个大男人吃软饭了。

    等等,是不是媳妇待定。

    不过,他刚才是不是终于知道了人家的名字?

    藜芦,好像是药名。

    不过一位大夫叫这么个名字也正常哦。

    他挠挠头,拿起桌上的荷包转身朝门外走去:“藜、藜芦?”

    肖远试探的唤了一声。

    容娴头也不抬道:“嗯?”

    肖远嘿嘿一笑,一蹦三跳的出门去了。

    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么叫是没错了。

    肖远离开后,容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锋锐而冷淡,像是一柄利剑。

    低头听着小婴儿天真的笑声,容娴玩味一笑:“就看你与肖远有没有父子缘了。”

    这取决于肖远在外面能听到什么消息。

    这人失忆了戒心倒还挺重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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