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帅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真的不知道咱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您老人家,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一样放了吧!”

    曾静虎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道。

    心狠手辣跟硬骨头是两码事。

    当老葛无意向他透露出自己要做掉的那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时,他的脊梁骨也被彻底的抽离了身子。

    “行了,行了……昨晚吓唬你的,他不是什么狼帅……”刘崇勋大咧咧道。

    “吓?”

    曾静虎一脸愕然。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自己运气怎么能够这么背?

    蛰伏几年,甫一出山,竟然就遇上了威名远播的狼帅。

    这位狼帅不仅权焰熏天,还特么有个吓死人的匪号——西北人屠,光看字面的意思,就能把他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想到这里,曾静虎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对方不是那位,那自己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这位瞧着就面善心宽的国老,总不会无的放矢专程来逗自己开心吧?

    “多谢国老言明,既然他不是狼帅,那……小人也罪不至死吧?”

    刘崇勋满脸不悦:“你啥意思?莫不是在你眼里本国老的身份比不上他狼帅贵重?”

    皇甫君骁暗自好笑,杜青和黑无常的五官挤出了一个囧字。

    曾静虎只觉得莫名其妙,战战兢兢道:“国老言重了,国老乃是国之柱石般的人物,自然是贵重无比,不过……小人已经说了,只是无意冒犯,恳请国老网开一面。”

    刘崇勋冷哼一声:“编,你继续编……”

    曾静虎愕然看着他。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本国老,你以为巧舌如簧就能蒙混过去吗?做梦……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背后是何人指使,为何要刺杀本国老?”

    刘崇勋沉声道。

    根本无需什么声色俱厉,光是那份绝对上位者的威严就压得曾静虎透不过气来,差点当场尿了:“国老明鉴,小人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要是发誓有用的话,这个世界的人都被辟得所剩无几了。”

    刘崇勋说完,转向一边的老葛,沉声吩咐道:“给我好好的审问他们,一定要把幕后主使都给挖出来,几个小虾米,也敢刺杀当朝国老,此事何等骇人听闻?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让敌国牙齿都笑掉。”

    老葛恭谨应是。

    刘崇勋和皇甫君骁等人转身离开了,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曾静虎陷入了绝望之中……

    正午时分,皇甫君骁等人出现在了近郊一处地方。

    前面是一座山岭,从山脚开凿出一条足有二十米宽的大道,一直通往山岭深处,大道两边皆用巨大方石沿山脚垒上,一股大气森严扑面而来。

    距离那巨大的铁门还有数十丈,就远远看到几个穿着战袍的男子迎面走来。

    “罗定远拜见狼帅,刘国老!”

    为首那人年近五旬,身材不高,正是南江守将罗定远。

    论职权,皇甫君骁和刘崇勋之间很难区分高下。

    但是刘崇勋是当朝国老,理当排在皇甫君骁之前。

    不过,罗定远是军方系统的将领,哪怕不是同一战区派系,皇甫君骁不是他的直属上官,这个尊卑也要分清楚。

    况且,皇甫君骁已经荣升西北王,军方第一人,哪怕没有明文下达,也是理论上的百将之首。

    所以,罗定远把皇甫君骁排在刘崇勋前面,也是有讲究的。

    “罗将军驻守南江十余栽,拱卫一方水土,劳苦功高,不必多礼!”皇甫君骁淡然道。

    罗定远汗了一把:“哪里,哪里,狼帅这话真是让末将汗颜啊,比起狼帅的开疆扩土之功,末将简直是无地自容。”

    双方一阵寒暄,皇甫君骁话里话外,似乎都带着刺儿,罗定远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刘崇勋看在眼里,暗自好笑。

    当初的扩边之战前夕,朝中和军方都引发了巨大争议,铁血派的自然是大力支持皇甫君骁的决定,但是保守派却觉得这么做是土匪行径,不符合我泱泱大国的做派。

    期间展开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拉锯战,这个倒霉催的罗定远,就是保守派推出的马前卒。

    后来扩边之战的巨大胜利使得保守派集体哑火,甚至有的立马临阵倒戈,开始替铁血派歌功颂德。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的那场拉锯战已经被人遗忘,但是这个倒霉催的罗定远却被铁血派记住了,甚至私下里有人称他为草包。

    刘崇勋深知其中内情,所以一时半会的也懒得打圆场,严格说起来,当初的扩边战略是他儿子刘继业定下的,皇甫君骁算是继承并贯彻了刘继业的遗志。

    那场战争把皇甫君骁的声望和威信推到了一个高峰,但是刘继业的功劳同样不能抹杀。

    罗定远唯有暗自叫苦,他也没想到当初这么多人站出来反对扩边之战,上面多的是两三颗星甚至四颗星的大佬,偏偏这位爷就把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给惦记上了。

    按理说,知道皇甫君骁衣锦还乡后,他早就应该上门拜会的了。

    可他除了机场那一次之外,一直都没去。

    可不就是因为惦记着这件事,所以没敢去么?

    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等皇甫君骁假期结束了回西北,大家天各一方,万事大吉。

    他很清楚战区将领是不可能有很长假期的,尤其是到了皇甫君骁这个级别的。

    期间皇甫君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调动守区兵马,哪怕这不合规矩,而且他当时不在南江,也下令全力配合,甚至派出了跟皇甫君骁有渊源的诸葛明月,就是想着借此能够缓和双方的关系。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皇甫君骁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到了今天,甚至还亲自找上门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当朝国老。

    好死不死的,这位国老的儿子可是扩边战略的奠定者。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劳动军政两界的两位顶级大佬联袂上门来兴师问罪,想想这份待遇,罗定远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好了,罗将军,老夫知道你跟西北王是私谊深厚,不过,今天老夫是为公事而来,你们有什么话还是改天找个时间再促膝长谈吧!”刘崇勋终于发话。

    罗定远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我跟西北王有个屁的私谊,私仇倒是结得莫名其妙。

    不过,老头肯出面打圆场,他也乐得就坡下驴:“那就依国老所言,末将改天找个时间再上门拜会狼帅。”

    顿了顿,又道:“国老突然驾临南江,所为何事?不如先移驾餐厅,下官已经备下薄酒,待到给国老洗尘之后,再聆听教诲?”

    刘崇勋脸色一沉:“先谈公事,罗定远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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