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武卫司指挥使,此次有要事进宫面圣。”李谨拱手说了一句,又邀戴权到一边说话。

    戴权对着贾府众人一甩袖严肃道:“陛下只宣贾政、贾赦、贾蓉进宫在殿外候审,速速随咱家去吧。”

    这边贾政等人领旨,擦了擦额头豆汗应声随着队伍骑马去。临时时看了看李谨,叹息一声而去。

    出了宁荣街,李谨才对戴权说:“不知陛下如此处理?”

    戴权看了几眼李谨,态度一转笑道:“李大人,这事咱家怎么知道。这事也是一早圣上才下的旨,文武百官都还一头闷着。”不过收了李谨的银子,戴权还是吐了几句有用的说:“圣上仁德,太上皇又最是念旧情,既然主犯贾珍已经自缢,此事在严重也会重轻而论。”

    “有劳公公了。”李谨不在多说,翻身上马随着一道进了皇宫正殿。

    早朝一般是天刚亮五点左右,此时文武百官早已经在大殿外站了一个时辰。

    能进正殿内站着的都是三品以上重臣,已经亲王、郡王一类。底下议论纷纷到底出了何事。见龙椅上的皇帝一脸威严,也都没有出头鸟。

    大雍帝手里拿着几本奏折、随意翻开一本,随即重重摔在地面。

    “翼州今年冬灾庄家受损严重,朕明明已经提前让各州筹粮,赈济。为何还有诸多流民?翼州的官员是哪个,停俸禄两年,官降一等。”

    大雍帝把折子放在一边起身走下龙椅,对着前排的官员指鼻子骂脸:“朕让你们办事,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朕,报喜不报忧。都当朕是瞎的不成,好啊…都贪到朕的身边了。”

    “把工部营缮郎中秋后处斩,其他相关人员革职查办。营缮郎秦业虽无参与,也有过。停职一年好好归家反省。”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私下干什么好事。”大雍帝勃怒,回到龙椅上。又有太监报伊正所犯之事,一一受牵连之人,其中包括了宁国公之后人。

    而朝中这些几个郡王和勋贵大多数又都和这几大家族有交好关系。

    这时文武百官才低头思忖起来,猜想皇帝什么意思。

    “陛下臣有奏!”身穿四爪蟒袍的北静王报。

    “此事虽然牵连宁国府、陛下仁德,………”话语未完。身穿蓝色四爪盘龙袍的忠顺王打断道:“臣觉得此事应该以儆效尤,万不可轻饶。”

    皆时几大国公也跪下来替贾府求情,从轻开落。

    而大雍帝只打算敲打几家,并未要直接明面撕破脸。不过皇帝很生气还是要表现出来,沉声道:“朕心中已有定夺。”

    “宁国府贾蓉、荣国府贾政、贾赦觐见。”外殿有太监传唤,皇帝让人跪在外面听从发落。

    贾政这一心想从仕和文人圈子交集,却没想是以告罪进来见圣。而连皇帝面儿都见不到,只看见一群红蓝文官站在前头。

    只看了一眼就叩头:“罪臣贾政。”

    而贾赦、贾蓉更是跪着抖索不停,念道:“罪臣贾赦、罪臣贾蓉。”

    而贾府这三人就是皇帝打个幌子来提醒其他勋贵。就这样把贾政等人晒在外面也不传唤。

    “武卫司指挥使李谨有要事面圣。”

    百官转头,这一个四品武官怎么进内殿了?

    皇帝轻咳两声:“宣”

    “宣武卫司指挥使李大人上前。”

    李谨径直绕过贾政等人,进了内殿行礼完毕道:“臣李谨,有要事禀报。”把手里的贾珍遗书递给太监,传递给皇帝看。

    “宁国府贾珍自知罪孽深重,以余昨夜上吊自缢,并且愧对圣上对家族厚爱,甘愿交还贪污银两之外。愿奉上宁国府一并财务、庄地,宅铺。愿求陛下开恩。这是罪臣贾珍昨夜亲笔所写。”

    北静王等人一脸不可置信。

    “陛下,既然主犯贾珍已经自缢谢罪,此事还望陛下看在先国公情面上,着轻发落。”北静王,同镇国公、齐国公、几大家联名求恩道。

    皇帝和忠顺王也没想到,贾珍这怎么死了?本来此事最多罚他流放之罪。

    “既然如此,宁国府削爵,不再受祖上香火恩情、只留府邸供女眷居住。所贪污银两一并追回,从犯家奴一并拿入狱。”

    “荣国府贾政、贾赦罚俸禄三年,以治管束后辈不当之罪。”

    “加急北方、各州救济灾民。”皇帝示意退朝。

    这就完事了?贾赦一瘫软倒了下去。后北静王虚扶贾政等人起来:“起来吧,此事还不至于严重到抄家问罪。”北静王叹气摇头先行一步。

    镇国公、齐国公、理国公、等人前来安慰贾政一番,出了大殿才松了一口气。

    等李谨跨出大殿时,一个内臣太监上前拦住他笑道:“李大人,陛下有请到内殿问话。”这人李谨也不认识,笑呵呵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太监手里:“有劳公公。”

    “哪里的话,李大人年纪轻轻,身居要职,陛下赏识。将来官路畅通。”

    “多谢公公吉言。”李谨拱手,又随这太监去了内殿。等关上房门,皇帝喝着茶。旁边忠顺王也不知道从哪溜出来,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拍在肩膀笑道:“好小子,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李谨迷糊道:“臣哪干了什么好事?”

    “你替朕查出皇宫修缮之事,揪出一堆贪官污吏,也算有功。贾珍…朕倒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这群勋贵幕后牵扯太多利益,这贾珍怎么自缢了?”皇帝眯着眼睛问。

    这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李谨笑道:“臣哪里知道,或许是陛下龙威震慑,这贾珍胆小怕事。”

    “胡说八道,我听说你在城外置办了营生?”忠顺王问。

    “父王知道,怎么还问。”李谨眨眨眼,“不如父王借点银子,我正愁没银子运营。”

    忠顺王吹胡子瞪眼,扭头就不认儿子:“没银子。”

    皇帝这来了兴趣,笑呵呵忙问:“你这顽性何时改?好歹是亲王世子,将来也是亲王。要去四大家族玩闹一番也就罢了,又想着当个武官顽朕也不说什么。怎么又有兴趣做营生了,怎么?亲王府一年俸禄不够使?”

    李谨委屈道:“陛下,亲王府那银子父王管着,我哪使得上。”又转到皇帝面前,替他捏背捶打,卖乖道:“陛下,臣这是要做大买卖。”

    皇帝和忠顺王狐疑道:“你能有什么买卖。”

    “臣这卖的都是西洋货,当年在北羌国认识的几个洋人那偷师学的。也就四季都能用上冰、香皂、驱蚊水、香水之类小东西。”

    这些都是稀少的东西,能增加国库的皇帝岂能不眼馋。

    却从李谨口中淡淡说是小东西。

    皇帝笑道:“当真,那朕可要参与一份看看,你是不是信口开河。”

    “陛下答应臣一个条件,臣就把以后赚的银子分一半给陛下。”李谨开始套皇帝,正脱出口忠顺王又是一巴掌打来:“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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