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很清楚,想要打消房遗爱对高阳公主的爱意,不能规劝,因为舔狗比牛倔,根本劝不动。

    所以林秀直接挑明房遗爱的爱慕之心。

    显然,高阳公主是不喜欢房遗爱的,面对房遗爱的爱慕,必然要严厉拒绝。

    所以这才是林秀的目的,让房遗爱受到打击,这个效果比劝他有用。

    看着高阳公主气冲冲离去,林秀安慰房遗爱:“房二,别伤心,长得丑不怪你,这是命。公主喜欢俊俏的,说明她肤浅。要不咱不喜欢她,换一个公主,长乐公主怎么样?”

    房遗爱很失落,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着林秀,叹道:“咱们是兄弟,为啥你长得这么英俊,而我只能算是好看?”

    “额...房二啊,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不是长相问题,而是脑子有病,太自恋了。”林秀忍不住吐槽。

    房遗爱又问:“高阳公主似乎看上了你,你要横刀夺爱吗?”

    “不不不,我发誓,只把高阳公主当嫂嫂,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在这里,比如秦怀道,公主就会拿秦怀道来举例。所以我只是例子,是个工具人!”

    林秀继续安慰道:“高阳公主是没眼光,发现不了你的优秀。而你的眼中只有高阳公主,也忽略了别人对你的情意。就比如长乐公主,你没发现吗?当你注视着高阳公主的时候,长乐公主偷偷打量你!”

    “当真?”房遗爱的眼中立即焕发出神采。

    林秀昧着良心,真担心老天降个雷劈死自己,但为了房遗爱,为了房家,他继续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别人对你弃如泥石,有人对你爱不释手。你想象一下,为什么长孙冲总是针对你?那是因为嫉妒。长孙冲想娶长乐公主,但长乐公主的眼中只有你。”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般一寻思,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君一席话,让我尿壶灌顶!茅厕顿开!”

    房遗爱脸上的失落顿消,开始得意起来了。

    随后,房遗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把抓住了林秀的手,嘿嘿道:“好秀弟,我差点让高阳公主搞得黯然神伤,你说得对,高阳公主不喜欢我,我还不稀罕呢,我还有长乐公主。”

    “你明白就好!”林秀松了一口气。

    和高阳公主相比,长乐公主就安全多了。虽然死的早,但守寡总比绿帽子要好啊。

    咣当...

    这时外面传来楼船靠岸的声音,林秀便和房遗爱走了传来,远远地,就看到高阳公主和丫鬟的背影。

    上了岸,林秀道:“咱们回去吧。”

    “不能走,我过会还要拜见长乐公主呢!”房遗爱小跑而去。

    林秀突然又有些后悔了,这个鸳鸯谱牵的...算了,听天由命吧。

    来到殿内,诗会还在进行,氛围很热闹。

    此时殿内,一位青年刚刚吟完他的诗作,四周观众一片叫好。

    “还有哪个公子有佳作?”魏王李泰扫视四周,笑着问道。

    愿意表现的人已经作过诗了,所以一时间无人响应。

    而在魏王李泰又要说话时,高阳公主突然说道:“四哥,我有话说!”

    李泰笑着问道:“高阳妹妹,莫非你有佳作?”

    殿内青年立即目光炯炯看着高阳,那热切的眼神,让高阳很受用。

    但当她的目光看向林秀时,发现对方正在品酒,根本没看自己。

    高阳公主心中甚是委屈,于是说道:“四哥,我的诗还没作好,但我知道在场有个人诗才了得,必有佳作,只不过他不屑作诗罢了。”

    “不屑作诗?何人啊?”李泰问道。

    今日可是诗会,来到这里不屑作诗,岂不是瞧不起在场所有人?

    林秀咽下一块糕点,立即意识到高阳公主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己。

    所以宁愿得罪君子,切忌得罪女人。

    果不其然,高阳公主指向了林秀,笑着说道:“此人是房相的庶子林秀,据说有大才,前几日还在国子监内作出一首佳作呢。不过看他淡然的态度,是不屑参加这个活动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林秀。

    李泰也看向了林秀,还是他亲自让人送的请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父皇很器重这个青年。

    “林县男,今日诗会热闹,何不赋诗一首?”李泰比较给面子,语气和善说道。

    林秀只能在众人瞩目下出列,然后抱拳道:“魏王殿下,感谢高阳公主的夸奖,贫道诗才了得不假,但关于边塞和战争的诗词,恕贫道才疏学浅,没有亲身经历过,如何作得出来?就像诗会前的《秦王破阵乐》,这等大气磅礴的舞蹈必是来源于经历,单凭想象是作不出来的。”

    “言之有理!”李泰看他不卑不亢,觉得说话颇有道理。诗词来源于生活,没有经历自然作不出佳作。

    但很快,李泰就皱眉了。

    他承认了这个道理,那岂不是说明今日的诗会是玩闹之举?在场有几人亲身经历过战争?

    但是高阳公主不接受林秀的说辞,便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吧,既然你是道人,那道人的生活很有经验吧,不如作一首诗让众人瞧瞧?”

    “没错,念出你的佳作,让我等看看!”长孙冲也在场,立即应和。

    “刚刚自诩自己诗才了得,不会是浪得虚名吧!”有人讥讽道。

    ......

    林秀苦笑一声,眼前的剧情好熟悉啊,接下来是不是要作出名诗,狂打在场人的脸面?

    剧情老套,没啥新意。

    看到林秀犹豫,高阳公主哼道:“是不是作不出来?”

    林秀瞅着高阳得意洋洋的小表情,明白她的小心思,她是在故意报复,恼怒自己让房遗爱表白,或者是恼怒自己不懂她的心意。

    她才十六七岁,生活经历还没让她成为前世那恃宠娇纵的公主。

    所以林秀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了,的确过分了,自己竟然会可怜她?”

    林秀当即抱拳,道:“贫道心中有一个佳作,不过不是写道人生活的,而是关于房遗爱的,他有一位爱慕的姑娘,对她痴心不已。贫道有感而发,做了一首诗。”

    高阳脸色顿变,心中气坏了。他瞪向房遗爱,对他根本不....等等!房遗爱的目光不是看着自己,那是看着谁?

    高阳侧着头,顺着房遗爱的目光看向身旁。

    身旁坐着长乐公主李丽质。

    所以他注视的人竟然是自家姐姐?

    淦,不是爱慕老娘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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