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我们?”

    “……”陆言呼吸平复,默然站起身,长虹剑扔进空间,将水寒剑插回腰间剑鞘。

    弄玉回望了一眼正坐在后面调息的颜路,再转回来时星眸倾尽柔情,如泣如诉,“今天,若非是颜路先生,你准备要瞒到何时。不是你说过的,你我夫妻二人该同进退。你有什么计划,是我……”

    她突然顿了一下,不过眼神并没有闪动,依旧直直逼视着自家夫君,“是我,还有姐姐不能知道的。”

    具霜闻言,握剑的手不禁再攥紧三分,琼鼻翕动,呼吸重了些许,没有说话。

    眼前这两个女人,各自风姿超凡脱俗,皆凝眸紧盯着自己,陆言看着她们,剑眉渐渐耷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两女望向那边的颜路,感叹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颜路从运功调息中睁开眼,站起身掸了掸衣服,“我或许没有资格质问你,但我想,她们,应该有这个资格。”

    顶着一张略显狼狈的脸,目光依旧澄净,他看向具霜问道:“颜氏颜誉居住的客栈是哪一个?”

    “城南,胃鸣客栈。”

    “多谢。”轻轻抬手行礼后,颜路转身迈开脚步。

    陆言对着背影说:“你这就要走了。”

    “我要回去帮助师兄。”

    颜路没有回头,他跃过内府的院墙,身影彻底从几人的目光中消失。

    呵,颜路,你可真是……

    陆言这一刻无话可说。

    颜路,就算不曾理解到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十分至少也看透了七分,剩下三分是尊重与信任。而暂时的不理解、埋怨乃至怀疑,都在刚刚的战斗中,倾泻得明明白白。

    真君子,陆言很早就知道,双手染血无数的自己离这个词很遥远。但有一个真君子作为朋友,而且是互相理解的朋友,这感觉也很不错。

    他收拾好内心思绪,面对弄玉和具霜,歉意一笑:“我的错,我坦白。我隐瞒了一个,跨越十多年的计划。”

    “这个计划,对于我们,很残忍,对么?”

    弄玉知道,如果这个计划不残忍,那自家夫君根本不会犹豫、隐瞒。

    陆言点头,“这个计划的开端,就是我的死。所以,它真正的执行者,是你们。”

    “什么?”

    弄玉和具霜皆有心理准备,可这上来就是死的说法,还是让她们两人为之一愣。

    这时,姬言强势闯进对话,“陆叔,你把我忘了。”

    “阿言……”陆言诧异地看着她。

    她走过来站在弄玉和具霜之间,也没有靠近母亲的意思,一双金眸毫不退让地与陆言对视,“我要加入。”

    具霜瞥了女儿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

    胃鸣客栈,颜止从床榻上爬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半边脸,“嘶~我怎么在这儿~”

    !

    “陆言,承影剑!”

    他惊叫一声后跳起,一双手在身上四处搜寻,“糟了糟了,承影……”

    “别找了。这次回去,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师父,最少要关你十年的禁闭。”

    颜誉走进房间,目光如剑剐了他一眼。

    颜止见到这熟悉的面孔,当即露出笑容,“兄长,是你,是你救了我。”

    颜誉无视了他一张笑脸,不客气地训道:“接下来几天,你老实呆在客栈,哪儿也不许去。见识了湛卢剑之后,我们就直接回去山门。”

    “这……兄长,这样就回去,那含光呢,师父交代含光的任务怎么办?”

    “颜路已经答应送归含光剑,不需要你添乱。”

    “什么?兄长,你怎么做到的?”

    颜止懵了,记得自己跟颜路过了两招,然后就被陆言偷袭,再然后被罗网追捕,最后在将要逃出生天时又被陆言偷袭,直接昏了过去。怎么这一下子醒过来,兄长不仅能从陆言那儿捞人,连颜路也搞定了?

    “你无需多问。”颜誉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

    这也就是对方是颜路和陆言,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得他们这次兄弟两个都讨不了好,承影剑也绝对拿不回来。

    “哦~”

    兄弟两个暂时无话,颜誉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颜止则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打理他那一身飘飘然的衣服。

    “嗯?有人靠近。这个气息是,颜路?”颜止惊疑出声,“兄长,颜路来了。”

    “出去看看。”

    兄弟两人来到外面,就见颜路正站在客房顶上。

    “颜誉先生,路冒昧打扰了。”

    “额,你有——”颜止刚开口,被颜止一手拦下。

    “颜路先生,国师府分别未曾有多少时间,连夜来访,有什么要紧事么?”

    “事态紧急,我需即刻启程回小圣贤庄,这次恐怕不能随先生回返颜氏山门。”

    “这……”

    “含光剑,先生就先拿去吧。”

    颜路伸手掏出碧玉剑柄,看得对面的颜氏兄弟两个愣在原地。

    颜誉不敢相信,盯着他确认道:“这,先生你是认真的?”

    颜路点头,“师父留下的传承,并不在于含光剑本身。既然它本属于颜氏,身为弟子,我理当替师父完成未尽的承诺。可惜我现在分身乏术,不能亲自将它奉归颜氏,瞻仰师父遗风。”

    “先生胸襟,誉只有感佩。”

    颜誉后撤一步,双手合于身前,深深揖了一礼。颜止站在旁边,见兄长这么行礼,也赶紧跟着。

    颜路受此大礼,一时无奈,“二位何必如此,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颜誉起身后,从他手中接过含光,诚恳万分地说:“我于师门内曾有幸习得一心剑法,不过由于根基尚浅,只习得一半。愿请一夜时间,将自身所学,尽数教与先生。”

    “兄长,你这?”颜止还不清楚国师府内的事情,听到他没有得到允许,竟然私自传出剑法,惊讶不已。

    颜路听到是师父无名的剑法,再说现在邯l郸城门也关闭,一夜时间倒算不上亏损,于是便答应了。

    “一心剑法……麻烦先生了。”

    ……

    “含光,魏无名死后,十年都过去了,终于又有所动作。颜路,颜氏,果然存在联系。湛卢剑的出世,倒是帮了大忙。

    孔周三剑,单一的一剑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执掌三剑,方能窥见其中大道隐秘。这一次,定能查出颜氏山门所在,找到承影与宵练。”

    颜路与颜氏兄弟会面之后,约莫过了十多个呼吸,远处可观测胃鸣客栈的一栋楼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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