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遥墙国际机场。

    “老大,有没有想我啊!”甫一出接机口,吕思思便一个乳燕投林,狠狠地扑在了杨铸怀里。

    感受着怀里那活力四射的娇躯和胸口传来弹性惊人的触感,杨铸咽了咽因为身体自然反应而流出来的口水,费力地把这货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解下来后, 这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都是堂堂铸投私募的总经理了,还这么不注意影响……被公司其他人误会了怎么办?”

    吕思思不以为意地扫了扫杨铸身后的那两名陪同接机的铸投国贸成员:“误会就误会呗……我倒是很想知道谁喜欢那么多嘴。”

    杨铸身后一男一女两名秘书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然后不约而同地挪开了眼神,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东张西望起来——铸投国贸不同于铸投商贸,公司的规矩严得很,这种关乎公司高层八卦的事情一旦嘴碎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到这货一下飞机就开始耍威风,杨铸翻了个白眼:“思思同志,才几个月没见,您老人家的官威越发凌盛了啊!”

    吕思思瞅了瞅自家老大,发现他其实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当下笑吟吟地挽起杨铸的胳膊:“在老大你面前,谁敢耍领导派头啊?……车子在哪?连飞二十多个小时,我都快饿死了!”

    被吕思思硬拖着往机场外走去,杨铸很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却没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铸投国贸这只金母鸡在他心目中的份量真的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重,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连最起码的公司日常管理也不参与,任凭这家名头越发响亮的商贸公司活生生地变成一个土匪窝了。

    ………………

    与尊崇低调的铸投商贸不同,铸投国贸的行事风格要张扬的多。

    除去员工着装、总部的装修风格大相径庭外,就连公司的商务用车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黑色的宾利雅致里,杨铸很有些无语地看着前排两名秘书“贴心”地把后车厢的密封挡板放了下来,然后有些心累地看着身边的混血美女:“喂喂喂!思思同志, 差不多得了啊,人家挡板都放下来了……您老人家是不是也可以把手松开了?”

    几乎把整个身子贴在杨铸身上的吕思思闻言,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本姑娘主动对你投怀送抱,让你占尽了便宜都还不乐意啊!?”

    饶是车里面已经开了空调,杨铸也忍不住再一次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这货是真狠!

    现在正值夏天,大伙穿的本来就少,一副欧美做派的吕思思上车后更是以泉城天气炎热的理由,把外面套着的沙滩短袖脱了下来,只余一件低胸t恤穿在身上,然后跟一个挂件似地黏在杨铸身上。

    要知道,这货的身材之火爆程度绝对是杨铸生平仅见,一整个身子全部贴过来也就罢了——毕竟之前在南美逃难的时候,没少跟这货有肢体上的零距离接触,杨铸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定抵抗力。

    但是偏偏这货非常清楚杨铸的一些喜好,在挂上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调整了自己姿态,把自己那短牛仔下那充满爆炸力的雪白大腿展露无疑不说,还有意无意地把低胸t恤的领口呈45度角斜垂在杨铸不远处,让某位大官人的双眼直接沐浴在圣光中。

    虽然说在之前逃难的日子里,杨铸对陆菲菲的某些资本并不算陌生,无数次的磕磕碰碰里,甚至很有几次亲密接触,但实话实说……像这种直接暴露在自己视线里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有些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后,杨铸没好气地抖抖手臂,把吕思思震开:“给我适可而止啊!做戏做到位就行了,人家都把挡板放下来了,你再这样就有些过火了啊!”

    铸投国贸的核心班底都是一票子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因此,即便有相对健全的规章制度,但在杨铸从来不插手公司日常管理的情况下,公司里面依旧残留着浓浓的江湖气息——最直观的一个感受就是,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和壮大,里面的山头派系也越来越多。

    虽然说不管是杨铸也好,李骏也罢,只要这两位当家的发话,公司上上下下绝对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从,交代下来的事情也绝对给你办的妥妥的——实际上是不敢不听话,否则的话,这两位当家的实在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李骏这位公司势力最庞大的副总不需要多说,虽然是白纸扇出身,但在立家法这块,丝毫不见丁点心慈手软;

    而杨铸这位山头老大,虽然一年也见不到露几次头,每次出现的时候也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笑眯眯的模样,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货要是不高兴了,下手绝对比李骏更狠——之前李洪军以及其麾下一票子骨干的事情在李骏的刻意控制下,已经用一种“非官方”的形式对公司内部部分人解密了;对于算得上元老高层的李洪军都能下得了这种狠手,公司里还有谁敢活腻了去惹这位势力深不可测的大boss不高兴?

    只不过,大伙虽然对杨铸和李骏都服服帖帖的,但是对于其它的高层却未必真的放在眼里——随着铸投国贸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大,贸易额和关系触角越来越夸张,许多新人及其所负责的部门实力已经非常不容小觑了,甚至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而且很有意思的一点是,现在的铸投国贸,评价各核心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座位排序的时候,很重要的一个参考因素就是对方与小圈帮各堂口的关系亲疏程度和资源调配能力——没法子,铸投国贸现在在许多区域业务都是需要小圈帮的人帮忙打前阵或者侧面配合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情况的出现,杨铸必须要担上一大半的责任——要不是杨铸为了与时间赛跑,逼着铸投国贸以冲刺的态度拓展各区域的业务,公司里面也不会逐渐出现这种“惟小圈帮论”。

    于是乎,像覃鑫这种既负责毛熊国的出口业务,又负责欧美共助网衍生项目的元老还好——虽然前者的贸易额大伙都不怎么瞧得上,后者现在又全都是在往里面砸钱,但毕竟人家天天跟小圈帮的高层碰面,因此大伙也就默认了这货是铸投国贸第三把交椅。

    但是像吕思思这种从北美分公司总经理位置上退下来,现在又不怎么和小圈帮高层有过多交集的“原高层”就不一样了。

    在大伙看来,这货就是妥妥地“受贬”了——别拿铸投私募总经理这个职位说事,论人手,论实控地盘,这个位置跟原本的北美分公司总经理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偏偏铸投私募账上又放着数百亿美金的天量资金,这就很让人眼红和嫉妒了——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理解铸投私募现在每一天往外狂砸的那些巨额投资是图个啥,只以为是这位混血美女是被贬之后失了智,现在正在泄愤。

    于是乎,公司里面现在很有些人开始无视了当初李骏会上曾经说过的“这些钱是有专项去处”的告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在那他们看来,只要能够让吕思思下台,那么铸投私募必然会进入业务停摆期,那数以百亿美元计的资金没了固定去处后,自己所在的部门难说就能分上大大的一杯羹了。

    虽然说吕思思是知道这些人的打算只不过是在白日做梦而已,但面对着公司内部各种流言蜚语和数不清的小动作,她也实在是烦得不行,于是干脆就想着把杨铸拉过来当挡箭牌——作为一个美女,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后晋高管,成为大boss的小情人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都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喏!本姑娘已经是杨铸的女人了,有本事你们朝这位大boss嚷嚷,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这就是吕思思今天搞的这一套小动作想要传递出去的信号;否则的话,她又不是什么荡妇,就算是想要勾引杨铸,也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自甘下贱。

    ………………

    见到杨铸直接把事情挑破,吕思思恨恨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整理领口的同时,兀自不死心地说道:“喂!老大,不是我自夸,本姑娘的本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绝对经得住考验,所以……你真的不多瞅上两眼?”

    看着吕思思隐隐有些挑衅的眼神,杨铸只觉得太阳穴痛的厉害……自打去年圣诞节“送礼”不成之后,这货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

    要不怎么说这世界上最难偿还的债就是人情债呢——两人是生死患难过的战友,自己的一条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人家救的,因此就算吕思思这种“利用完了后竟然还敢挑衅”的行为让杨铸恨得牙痒痒,但他也实在说不出让对方滚蛋下车这种话来。

    无奈之下,杨铸只能转移了话题:“那个……思思同志,这次让你过来,你应该知道是为啥事了吧?”

    听到眼前这货如此生硬地把话题转移开来,吕思思鄙夷地扫了他一眼,示威式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后,这才回答道:“知道啊,有人想通过泉城肉联厂找老大你聊点啥,而你又想让我出面顶缸嘛……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关于史密斯菲尔德食品公司的事情。”

    杨铸点了点头:“我估计也是这样……话说回来,史密斯菲尔德那边的收购进程怎么样了?”

    吕思思翻了个白眼:“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现在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生肉商了,就算有gs集团在中间牵线,但是要想收购哪有那么容易?”

    “喏,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接触过三轮而已,啥实质性的协议都没达成……按照我的估计,年内能把这事搞定就不错了!”

    杨铸笑了笑:“年?你也太乐观了……事实上,我的心理预期是6年后进入实质阶段,8年内能够实现全资收购或者核心资产收购就满足了!”

    8年内?

    谷擉

    也就是2010年?

    吕思思一脸诧异地看着杨铸:“需要这么久!?”

    杨铸撇撇嘴:“你该不会是真的天真到以为只要有足够的钱,就真的能够想买啥就买啥吧?——要是真的如此,漂亮国早在20年前就被岛国全部买下来了!”

    吕思思脸色严肃了下来,不复刚才的嬉闹。

    作为一个被主流学术观点带偏的人,她是打心里认可自由经济这个观念的——事实上,这段时间铸投私募挥舞着钞票无往不利的经历,也加深了这种认知。

    但是同样的,见证了某人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内,就在国际上搅动一方风云的神奇经历的她,对于杨铸的信服却也深植到了骨子里;

    因此,眼下听到杨铸竟然不认可某些观念,同时又用岛国的经历来举例,就由不得她不认真起来了——要知道,她这段时间投资的一众项目不是单纯地出于商业考量,一旦到时候无法顺利收获成果或者转移技术专利,那么是要出大篓子的!

    杨铸见她脸色有些凝重,顿时明白了这货在担心什么,当下安慰道:“你放心啦,以现在大环境,你投的那些项目只要不是研发周期长到天荒地老,收割果实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杨铸这么说,吕思思顿时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颤巍巍的胸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到时候会有什么问题呢!”

    说完,有些不太理解地看着杨铸:“老大,不论规模,单论敏感性而言,收购史密斯菲德尔公司甚至还没有我投的某些项目敏感,为什么你会对收购这家公司的过程如此悲观?……要知道,虽然史密斯菲尔德公司号称全球第一猪肉生产商,但盈利水平这几年却是逐年下降的,而且漂亮国又不止这么一家猪肉生产商,规模比他小不了多少的企业并不算少好不好!”

    这倒是实话,自从千禧年伊始,漂亮国的生猪养殖业开始进入深水区,规模化进程相对减速,繁育一体化猪场占比由1994年的66快速下降到2001年的24(2004年更是下降到18的历史低点),取而代之的是专业的种猪培育农场、仔猪喂养场及肥育猪场——也就是说,这个行业的产业链已经被分拆细分了。

    在这种产业细分化的趋势下,天生趋利的资本必然会把持利润最高,费效比和护城河最理想的种猪培育领域,然后让其余的“冤大头”来接盘育肥饲养和屠宰环节。

    事实上,这就是史密斯菲尔德最近几年盈利水平下降的底层原因——无论什么行业,做精总比做全成本更低、收益更高。

    而生猪育种这几个字听起来lo的要死,但其实这玩意是实打实的高科技(其实养猪也是),一般人根本玩不了不说,准入门槛也高的吓人……于是乎,更多的二流资本只能乖乖进入育肥饲养和屠宰环节,这也使得漂亮国其实根本不缺大型育肥猪场和屠宰场。

    听到吕思思这么说,杨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虽然说从广义上来讲,畜牧业对于漂亮国而言,并不是敏感性行业……但是,对于掌握着漂亮国极大话语权的农业和是食品巨头们来说,像史密斯菲尔德这种规模达到世界第一的超规模猪肉生产商,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蓄水池;”

    “因此,想要收购史密斯菲尔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事实上,我之所以让gs集团去年就丢出收购信号,无非就是想要先一饵三用,同时吸引住史密斯菲尔德和猛山都两家公司以及gs集团的目光,免得这些家伙们去祸祸别的华夏企业而已。”

    一饵三用?

    怎么这事还跟猛山都扯上关系了?

    吕思思觉得脑子有些乱,皱了皱眉:“老大,你该不会是徐晃一枪,其实压根底就没打算收购这两家公司吧?”

    杨铸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要是这么干,岂不是同时把这两家公司和gs集团得罪死了?这么犯傻的事情我可不干!”

    “事实上,这两家公司我都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收购,只不过呢,该怎么收购我自有想法,至始至终就没打算按照gs集团给出来的路子走——只不过这个收购过程会比较长,需要的铺垫更是不少,至少在5年内,大概率是见不到最终结果的。”

    不过想到自己曾经安排下的后手,杨铸耸了耸肩:“不过也不一定,欧美自有欧美的一套玩法,如果咱们在漂亮国布的那些局进展顺利的话,难说三年之内就能直接把这两家公司拽到手里也说不定!”

    想起杨铸安排自己这段时间整的那些东西,吕思思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怎么那些衍生项目又跟收购史密斯菲尔德和猛山都扯上关系了?

    老大,我脑子不好使,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玩的那么复杂!?

    看着吕思思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杨铸瞅了瞅车厢,却没有现场解释的打算,反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话说回来,与史密斯菲尔德三次接触下来,你们谈到哪一步了?”

    吕思思有些泄气地回答道:“都说了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那边收到我们给的收购邀约后直接拒绝,连财务核查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要知道,我们给出的报价可是足足174美元股,比起他们现在1385美元股可是足足高了25!”

    杨铸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25的溢价虽然很吸引人,但面对着像铸投私募这种一副铁了心要收购别人的冤大头,尚未到生死边缘的对方怎么可能现在就给出积极的反馈,那不是白白浪费一个宰肥羊的天赐良机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25的溢价还没有达到别人心里的阈值,但也绝对是诚意满满,按道理来说,对方不至于到现在还不进入正题吧?

    想了想,杨铸问道:“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前提条件需要敲定,这才肯进入实质阶段?”

    吕思思讶异地看了杨铸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自家老大这么快就抓住了要点——要知道,这事丢给她负责之后,杨铸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再过问过。

    当下点了点头:“那边要求我们必须全现金收购,同时还要求启动bo收购模式——bo倒是无所谓,但是全现金收购,就有些太为难人了!”

    所谓全现金收购,是指收购公司支付一定数量的现金,以取得目标公司的所有权。

    一般而言,凡不涉及发行新股票的收购都可以视为现金收购,即使是兼并公司通过直接发行某种形式的票据而完成的收购,也是现金收购。

    在这种情况下,目标公司的股东可以取得某种形式的票据,但其中不含股东权益,只是某种形式的、推迟了的现金支付。一旦目标公司的股东收到对其拥有股份的现金支付,就失去了对原公司的任何权益,算是企业并购活动中最清楚而又迅速的一种支付方式。

    这种收购方式有许多优点,不但估价简单明了,而且从收购方角度看,以现金作为支付工具的最大优势是速度快,可使有敌意情绪的目标公司措手不及,无法获取得充分的时间实施反并购措施,同时也使与收购公司竞购的公司或潜在对手公司因一时难以筹措大量现金而无法与之抗衡,有利于收购交易尽快完成。

    除此之外,对于目标公司而言,现金收购可以将其虚拟资本在短时间内转化为现金,目标公司不必承担证券风险,日后亦不会受到兼并公司发展前景、利息率以及通货膨胀率变化的影响,交割又简单明了,所以常常是目标公司最乐意接受的一种收购支付方式。

    只不过对于兼并方而言,以现金收购目标公司,现有的股东权益虽不会因此而被“淡化“,但却是一项沉重的即时现金负担——尤其是需要至少溢价30去收购史密斯菲尔德这种净资产值(股东权益)超30亿美元,债务承担也至少超过10亿的庞然大物时,这种收购方式会严重影响铸投私募的其它投资计划。

    看着吕思思忿忿不平地在那嘟嘴,杨铸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全现金收购只不过是会影响我们的账面资金池而已,真正需要防范的,是他们坚持的bo模式好不好?”

    说完,杨铸冷笑道:“回去记得给gs集团通个气,我们对bo完全不感兴趣,如果他们没办法说服史密斯菲尔德放弃bo,那我就只能认为他们的业务能力不行了……到时候万一我们把这业务交给摩根士丹利,可别怪我们事前没打招呼。”

    众所周知,摩根士丹利跟gs集团向来是死对头,在千禧年之前,摩根士丹利更是一度把gs集团压的死死的,杨铸如果宁愿放弃给gs集团的预付金也要去找摩根士丹利,那么对于gs集团在行业里的名声将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从这个角度来讲,杨铸是在逼gs集团。

    只不过……

    bo(管理层收购)?

    有什么不对么?

    看着一脸冷笑的杨铸,吕思思觉得自己有些越来越看不懂自家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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