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如今已全力出手,内力运转到极限,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手上招式变化上了。

    别说开口说话了,一旦分神,便会被白行简密集的剑锋击中。

    结果,白行简却还能细细品评几人的武功,不管是真心还是故布疑阵,都说明白行简未出全力。

    这所谓的七绝圣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三人对前往大理一事后悔不已。

    可惜,如今箭在弦上,不能回头。

    四道身影腾挪跳跃,叮铃咣当,虚空之中火花四溅,恍若雨打芭蕉,连绵不断。

    忽然,只见白行简高声喝道:“誉儿,封住此人的穴道。”

    这话一出,不等段誉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巨响。

    只听当的一声,一把形如鳄鱼的大剪刀瞬间被拍飞出去,咣当一声,深深插入一旁的石板之中。

    紧接着,一声闷哼伴随着一声痛呼传来。

    只见岳老三的身形从交战的人影之中到飞出来,恰好摔在段誉脚边,一口鲜血喷出,眼看受伤不轻。

    段誉这才反应过来,趁岳老三还没回神,食指如飞,使出家传一阳指,迅速在岳老三身上几处大穴上扫过。

    岳老三一出局,段延庆和叶二娘越发感觉压力山大。

    那连绵不绝的剑气宛如一座不断下压的大山,重重的压在他们头顶,让人喘不过去来。

    期间,两人好几次试图突围,逃出生天。

    可白行简的攻势实在太快了,每一次他们发动猛攻,白行简都会以更加迅捷,更加狂暴的招式反击回来。

    一来二去,两人别说突围了,连防守都来不及。

    就这样,又是十几招过去,段誉再一次听到白行简的高呼。

    “第二个了。”

    闻言,段誉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向交手的三人。

    果然,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还是一样的操作,叶二娘手中的钢刀被震飞出去,自己也被白行简一尺打在腹部,倒在段誉脚边。

    被段誉依葫芦画瓢,封住身上的穴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白行简想要留着他们几个的姓名,供段誉吸取内力的话,全力出手,不出二十招便能将叶二娘与岳老三斩杀。

    岳老三和叶二娘相继出局,全部的压力终于落在段延庆的身上。

    同时,没有了实力明显差了一个档次的两人,白行简出手再无顾忌。

    手中戒尺一转,一层淡淡微光萦绕,出剑之际,隐隐有风雷大作之声,甚是骇人。

    嗤嗤,剑锋划破一层层空气,气流破碎的声音刺人耳膜,手臂颤动间,划出一团团虚影。

    剑光之中,蕴藏恐怖的神韵,犹如惊雷破空,仿佛混沌初开,赫然是万缕千丝剑的第三重境界。

    戒尺之上,刚柔相济,宛若两仪分化,似有黑白二色的剑气氤氲流动,快慢相间,动静相宜,似两仪分化,真意绵长。

    这一剑出手,神而明之,段延庆骇然色变,面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从白行简的这一剑上,他能感受到一个更高的武学境界。

    白行简一尺挥出,幻化层层剑光,剑势连环,脚下一块,剑光一吐,噗的一声,便有一缕血光飞溅出来。

    段延庆胸口一道血光闪过,整个人闷哼一声,倒退三步,看着鲜血淋漓的胸口,用腹语说道。

    “为什么不杀我,刚刚那一招,足够要我的命了吧。”段延庆质问道。

    为什么不杀他,自然是因为你是我徒弟段誉的亲爹啊。

    除此之外,书中段延庆虽然杀人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在报复曾经的仇人,哪怕灭人满门,从江湖道义来说,并不为过。

    只见白行简收回戒尺,开口道:“我刚刚说过了,延庆太子虽然恶贯满盈,到底师出有名,冲这一点,你便不似其他三人那样单纯的作恶,所以我放你一马。”

    “另外,延庆太子实力不俗,我这剑湖宫中,做杂事的人不少,却还差一个坐镇主场之人。”

    “日后我行走江湖,保不齐会有不长眼的人来剑湖宫作祟,我若不在,靠神农帮的那点人,怕是撑不住场面。”

    “所以,不知延庆太子可愿弃暗投明,帮在下打理这剑湖宫呢?”

    “哼,我道你为何如此好心,原来是想让我给你当走狗,你要杀便杀,别痴心妄想了。”段延庆冷哼一声道。

    白行简见状忙道:“延庆太子不要这么快拒绝,我知道,你哪怕落到如此地步,仍旧将自己当作大理皇族,乃至是大理国主。”

    “要你为我搭理剑湖宫,在你看来是莫大的折辱。”

    “你既然知道,便不该痴心妄想,惹人耻笑。”段延庆冷笑道。

    “不过,我若没有把握,又怎么会开这个口呢?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延庆太子可愿同我去僻静的地方聊聊。”白行简笑道。

    “去就去,老夫还怕你不成?”段延庆毫不畏惧。

    说着,两人走出剑湖宫,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白行简见状转身,缓缓开口: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听到这一十六个字,段延庆如遭雷击,身形一晃,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行简。

    “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段延庆迫切的说道。

    当年他挣扎到天龙寺外,想要找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可那时他犹如乞丐,口不能言,足不能行,又怕走漏风声,不敢透露身份,哪里能见到枯荣大师。

    结果,在他绝望之际,在菩提树下,得一“白衣观音”舍身相就,***好。

    那***好,对他而言无疑观音慈悲,将他从绝望的境地中拉了出来。

    由此,他才挣扎着继续活了下去,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最近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仗之上;又练五年后,前赴两湖,将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手段之凶狠毒辣,实是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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