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从厨房找到一把生锈的菜刀,他举着菜刀就冲向孙二狗,手起刀落,一刀砍向孙二狗的脑袋。

    金花、银花吓坏了,幸好这时,杜若一脚把孙二狗的身体给踹开了,李支书的那一刀直接砍在了地上,把地面砍出一个深深的凹痕,可见李支书用了多大的力气,若非杜若把孙二狗踢开,这一刀绝对能砍掉孙二狗的脑袋。

    “李支书你冷静一点,孙二狗一定会被判枪毙的,但如果你这个时候杀了他,你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杜若走上前极力劝阻着。

    李支书大口喘着气,身体依旧在发抖,他整个人在这时候就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李支书红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孙二狗,心里的那股怒火怎么都压不下去,他把杜若推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现在就要杀了他,后果我会承担。”

    李支书说着,再次拿起菜刀,冲着孙二狗的脑袋砍去,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金花、银花,立刻跑了过来,抱住了李支书。

    两人不会说话,一边哭一边摇头。

    李支书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可就因为知道,所以心才会更痛。

    多好的孩子呀,花儿一样的年纪竟遭到了这种事……

    李支书几次想要把两个外甥女儿推开,可两人把李支书抱得紧紧的,李支书终于长叹一声,身体一松,手臂缓缓垂落下来,两个女孩儿和杜若这才松了口气。

    等李支书终于冷静下来后,杜若开始跟李支书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通过跟李支书商量,趁着这个时候大家都去上工,杜若开着拖拉机,带着李支书、金花、银花和孙二狗,一起去了县城报案。

    到了县城派出所,李支书跟派出所的一个队长曾经是战友,关系很不错,到了派出所后,李支书找到那位战友,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李支书几乎泣不成声,心里的愧疚,像是要把他吞没。

    这案子可太大了,而且性质极其恶劣,但为了两个女孩的名声着想,并没有大肆宣扬,因为孙二狗伤势太重,把他带到派出所后,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

    金花、银花都是认字的,她们虽然说不了话,但却把这三年来孙二狗对她们做的事儿,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了出来,这无疑是让她们再一次回想了自己三年来的悲惨遭遇,书写的过程中,她们几次哭得昏厥过去。

    公安同志还去了一趟孙二狗家搜集证据,仔细做了笔录之后,杜若又开着拖拉机,带着李支书和两个女孩回去了。

    杜若本想把两个女孩子送到医院,让医生给她们检查一下身体,但两个女孩已经三年多没见过家人,回家的心情很是迫切,杜若只好尊重她们的意见。

    不过他们没有回蘑菇屯,而是去了邻村,李支书亲自把两个外甥女儿送回了家。

    杜若没有跟着进村,把他们送到村口,就回了蘑菇屯。

    此时天色已黑,等杜若到家后已是晚上八点,杜若敲了敲大门,李秋菊很快把门打开,见到杜若后,忙担心的问,

    “姐姐你今天都去哪儿了?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家休息?”

    这件事儿想要彻底瞒过去,也不太可能,杜若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跟李秋菊说了。

    李秋菊听了感同身受般的落下泪来,像她这般温和的人,也忍不住骂了孙二狗几句:畜生。

    孙二狗这么大一个人忽然消失,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县里面也隐隐有人传出,蘑菇屯有人犯了个大案。

    虽然村民都不太相信是孙二狗干的,有的还忍不住去问李支书,可不管谁来问,李支书都是黑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说,

    “别跟我提那个畜生。”

    李支书跟孙二狗的关系一直不错,能让李支书说孙二狗是畜生,可见孙二狗一定是干了什么坏事儿。

    孙二狗在进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同时醒的还有毛蛋。

    杜若有些担心毛蛋,就开着拖拉机,带着毛蛋爷爷和李支书去了医院,毛蛋爷爷身体不好,但为了孙子一直都在上工干活。

    毕竟住院是需要花钱的,医院里的护士都很好,在毛蛋爷爷不在的期间内,都帮着照顾毛蛋。

    到了医院后,公安同志也在医院,李支书就去找公安同志说话了。

    杜若去看了毛蛋,毛蛋的脑袋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小脸儿苍白,只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因为一直昏迷着没进食,人瘦的跟竹竿似的。

    毛蛋见到爷爷和杜若很是激动,张了张嘴,喊了声爷爷和杜队长,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小小的,不凑近听几乎听不见。

    毛蛋爷爷握着他的手,不舍得松开,眼里隐隐有泪花闪现。

    杜若等毛蛋爷爷心情平复一些后,这才问毛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摔下山坡的?”

    毛蛋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后说,“好像是有人在我后面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摔下去的。”

    杜若一听,果然毛蛋出事不是意外,是人为!

    杜若又问,“你记得推你滚下山坡的那个人的长相吗?”

    毛蛋苦思冥想,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有些愧疚地看了眼杜若,

    “杜队长对不起,我没有看清楚。”

    杜若忙安慰道,“没关系,你好好养伤。”

    杜若又跟毛蛋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病房去找李支书。

    李支书跟一位公安同志坐在大厅里,杜若走过去后,两人还在说话,凑近了杜若听到那位公安同志说,

    “那个孙二狗醒来后,我们就对他进行了审问,刚开始他还不承认。”

    公安同志脸上露出怒色,“我们已经在他家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他还有脸不承认?那个畜生就算想狡辩也没用,人证物证俱在,他逃不了。”

    李支书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孙二狗这样的恶行,一定会被判枪毙,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这段时间李支书一直阴沉个脸,脸上就没有过笑模样,此时他眼底的阴沉才终于散了些。

    杜若走了过去,先跟李支书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跟公安同志说了喜子的事情,还有毛蛋是被人推下山坡的事儿。

    杜若不说,李支书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前他还不相信孙二狗能干出这种畜生的事儿,此时,听了杜若的话,却十分斩钉截铁道,“一定是他干的。”

    “毛蛋把喜子的事情告诉了你,那个畜生就是为了报复毛蛋,才把他推下山坡的。”

    坐在一旁的公安同志见李支书情绪如此激动,忙安抚道,“你先别急,这件事儿我们会调查的。”

    李支书也知道,公安同志办案,凡事讲究证据,知道急不得,只好点了点头,之后两人跟着公安同志去见了孙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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