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不光有冉瞻,还有诸多护卫,以及陈举所率领的陈家近卫兵。

    这些人一动手,各个显露出凶悍绝伦的气势,甚至多数都奋不顾身!

    这般气势,一下子就将那些心思各异的与会之人镇住了,不由都暗道,难怪陈止能接连抵挡和击败来犯之敌,只是看这些护卫的动静,就知道果是战力过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操练出来的。

    不过,这些人自然不会想到,当下这些护卫的凶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知耻而后勇

    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更是层层防备,将这座宅子周围的街道封闭了几天,在修整、修葺的同时,构建了防御和检查体系,在宅子里,更是布置了众多人手,层层检视,自以为万无一失,可以防备和守护与会众人的安全。

    要知道,就在刚才,诸多应邀之人,还都在陈舵等人的建议下,将自己的护卫安排到其他地方。

    结果,就在他们眼前,这次的正主陈止,就差点遭遇刺杀,而且最后得以幸免,还不是因为他们这些守护的功劳,靠的是陈止自己的眼疾手快,否则后果堪虞。

    这个后果,是护卫们承担不起的,更令他们后怕,当下一个个便奋勇争先,想要通过拿下罪魁祸首,来洗刷身上的耻辱和可能存在的罪责!

    就连冉瞻的心态,都与这个接近,在急切之下,血脉喷涌,令他劲力大涨,本来就通过几日调养,将身子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此时激情奋勇之下,那劲力甚至又增加了几分,两**替,几丈的距离转瞬即至,瞬间就掠过靳准和刘岳,直扑向第四人!

    刚才发出暗器的,正是这个匈奴使节团中的第四人!

    此人始终沉默不语,看上去很是低调,登记造册的名字叫做刘林,说是刘岳族弟,为匈奴刘氏宗族之一,而且还有诸多物证,更有使节团成员的作保。

    当下可没有联网等条件,所以尽管说代郡这边对于此人的资料近乎空白,但有这么多凭证,加上密谍初建,对并州没有多少渗透,又得不到朝廷方面情报的支援,因而有所疏忽。

    可就是这个疏忽,此时却让护卫们品尝到了恶果!

    他们一个个吼叫着,将匈奴几人团团围住,更有不少人在刘举的带领下,直接冲向另一边的厢房,将那些跟随过来的匈奴护卫围困起来!

    那第四任刘林身手惊人,面对冉瞻的攻击,依旧做出了回应,他们没有先做硬碰硬,而是急速后退!同时两手翻转,不断甩出一根根寒芒,却不是攻击冉瞻,而是朝着四周漫无目的的胡乱激射,一副要造成大规模杀伤的架势!

    若是让他得手、如愿,今日的晚宴就要变成一场闹剧、悲剧!

    但冉瞻对此却无能无力,因为他做不到用细小物件将暗器打落。

    投掷暗器,看着简单,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考验的是两只手上的功夫,腕力、臂力,连同准确度,都要经过长年累月的反复磨炼,冉瞻能保持身手,便要反复锤炼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练暗器。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有这个精力,现在面对快速飞驰的暗器,也没法子阻挡。

    在这一刻,却见几枚铜板破空飞来,与那锋利的小刀子撞在一起,改变了其飞行路径,最终才没有酿出大祸,随后就是衣袂甩动的声响,李不匿身影闪现,来到那刘林的身边,手臂甩动有如长刀,直接劈砍过去!

    刘林一愣,侧身闪躲,却见薛不疑从旁冲出,一拳头捣过去,宛如长枪冲刺!

    这一前一后的夹击,让刘林难以闪躲,最终被薛不疑打在下肋上,登时就闷哼一声,随后踉跄两步,被冉瞻追上,一脚蹬在胸口,将他直接就踹出去了!

    哗啦啦!

    刘林这一出去,立刻凌空翻滚,然后落地滑出,撞倒了诸多桌椅,随后又被一直粗壮的脚踩住!

    这脚同样踩在他的胸口,用力极大,一下子就将刘林定住,跟着那脚一转,落在刘林的左右两个肩膀上。

    便听“咔嚓”两声,刘林惨呼出声,在地上翻滚起来,竟是两个肩膀的骨头被这脚踩得碎裂、脱臼!

    随后,众人朝那脚的主人看去,便见到了慕容翰那那张严肃的面孔。

    另一边,陈举已经带人拿下了匈奴护卫,其他人则控制住了靳准、靳明和刘岳,加上被一下踩在地上的刘林,匈奴四人,尽数被拿下来了。

    这个过程说来复杂,其实几人都是动作迅速,几乎是几息的功夫,这局面就清晰起来,周围的人甚至才刚刚惊呼,起身要逃难、避难,一众匈奴人就都被控制起来。

    “多谢道长仗义出手。”陈止甩了甩手腕,起身致谢,他刚才拿酒杯阻挡,看起来潇洒,但毕竟没怎么练过手上劲力,被震得手指发麻,而今起来却是先谢李不匿,因为刚才阻挡暗器的铜板,就是这道人所发。

    “府君客气了,”李不匿逼退了刘林,就停下动作,此时正了正衣袍,也朝陈止行礼,“贫道今日过来,其实是为了解惑,还望府君能给予答案。”

    陈止心中一动,笑道:“怕就怕连陈某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如何与道长解惑?”此时,在他的眼中,视界焦点的那个道人,身影隐隐飘动,似乎有重影闪烁,给陈止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突然得了近视眼一样,可他和清楚,这个异样与签筒、铜板的异变有关。

    不过,要自己探究,还要等处理了眼前的事情之后。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已经缓解了疼痛,被人捆绑起来的刘林身上,下一刻视野一个闪烁,却见此人的身影又有了变化,同样显露出充盈,却不是飘动,而是沉重之感。

    “属下有罪!”苏辽这时来到陈止身边,跪地请罪。

    这个士人给皇帝都无需下跪的年代,这样的姿态,已经非常郑重了。

    陈止摆摆手,说道:“何罪之有,任谁都想不到,会有人专门派出使人来行刺!”

    听得此言,那靳准当即大喊起来:“误会啊!真的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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