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男子面露一丝困惑之色,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小楼。

    “神魂之道在前期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来去无影无踪的隐蔽性和特殊性却远不是武道能比拟的。”秦子凌见男子什么都没发现,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现在乃是一游魂,男子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得到,不由得哑然失笑的同时,也暗暗欣喜自得。

    秦子凌心中想着,神魂已经飘向了那小楼。

    他总感觉这小楼的气息有些不一样,甚至可以说透着一丝阴森诡异,隐隐中有一缕缕血气升腾而起,萦绕小楼。

    小楼一间房屋中间,摆放着一个丹炉,丹炉下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丹炉边上有一位道童在煽火,一位道童侍立在一位道士身后。

    那道士盘腿坐在丹炉边上,身穿白色道袍,袖口绣有三朵血色莲花图案,脸庞清秀,留有五缕长须,年纪在四五十岁之间,看起来颇有些道骨仙风的姿态。

    道士手中持有一拂尘,边上放有一铜盆的血色液体。

    那血色液体极为浓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提炼出来的。

    道士观察丹炉火候,时不时将拂尘往铜盆中一蘸,然后一甩,便有红色液体化为一道红线划过空中落入丹炉。

    “仙师,这九转血元壮骨秘丹进度如何了?”男子走进炼丹房间,对着那道士微微一拱手,问道。

    “一切进展顺利,现在就差最后三头异兽的精血了,但其中有一头必须是二品血纹狸狌,其余两头异兽只要不是已经被驯化家养的异兽就可以,要求倒是不要,当然品阶越高越好,成丹率越高,丹药的品质也会越好。”被称为仙师的道士将拂尘一甩,也不起身,只是一手拇指食指相扣,立掌行了个礼,淡淡回道,一副得道高人风轻云淡的风范。

    “异兽的事情仙师不必劳心,我自会安排,尽快送来。只是这炼丹之事,还需仙师多多上心。”男子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喜色,淡淡说道。

    “好说,好说。不过炼丹之事耗神耗力,我伤势未愈,恐怕到了关键时刻,力有不逮会功亏一篑。所以还需徐堡主再给我送来六位阳年阳月阳时生的男童和六位阴年阴月阴时的女童以备疗伤之用。”道士依旧一副风轻云淡地说道。

    “只要仙师能炼出九转血元壮骨秘丹,别说六位童男童女了,便是十位百位,我也给你抓来。”徐堡主徐鹏鲲说道。

    “徐堡主果然是干大事的人!”道士微微拱手,说道。

    窗外的秦子凌听到两人的对话,神魂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若不是见那道士和男子全都是厉害人物,而他如今也只能勉强驱动得了绣花针,恐怕真要不顾一切冲进去,斩杀这两位人面兽心,极度残忍血腥的恶魔。

    就在秦子凌愤怒得神魂都颤抖起来时,那正面对着窗户的道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秦子凌所在的方向望去,双目异常的锐利,仿若有电光放射出来一般。

    秦子凌见状不禁吓了一跳,连忙飘飞离去,不敢再窥探。

    这道士看起来血魄阳刚之气逊色与那男子不少,但他的目光给秦子凌的感觉却似乎能看透自己一样。

    “也不知道那男子,还有那妖道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感应。看来神魂虽然无影无踪,肉眼不可看到,但高手凭借敏锐的感官还是能心生警兆。”秦子凌一边飘飞,一边心里暗暗吃惊。

    知晓就算自己修炼了神魂之道,有着神鬼莫测的手段,想要杀真正的高手也不是容易之事。

    当然除非对方有破解神魂之道的秘术,否则一旦被达到了驱物境界的神魂修士盯上,以神魂修士神出鬼没的诡异手段,绝对能让对方寝食难安。

    离开那小楼之后,秦子凌不敢再节外生枝。

    他的神魂虽然勉强达到了驱物境界,但他的肉身实在太弱小,长时间离体,肉身无神魂主持,难免要衰败。

    况且,今晚看到的男子和妖道隐隐中似乎能感应到他,也让秦子凌心生警惕。

    一路继续穿墙走巷,秦子凌终于在南区一个相对较偏,不管占地还是装饰比起那些大宅都要寒碜许多的一间院落里找到了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徐元标。

    “这徐元标在外面趾高气昂,仿若大老爷一般,但在这徐家堡里也就一个庶出的子嗣,只能偏居一隅,算不得什么人物。”秦子凌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徐元标,很快就返回到那棵藏了绣花针的大树,卷了绣花针重返徐元标的卧室。

    凌空飘浮,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徐元标,按以前秦子凌的性格,为图心头痛快解恨,肯定会入梦显身告诉他,杀他的就是白天被他视若无物的一介草民,但此时的秦子凌却心如止水,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一点寒光划过空中,带起一丝凉飕飕的阴风,一根手指长的绣花针,猛地刺入徐元标的太阳穴。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

    徐元标猛地从床上坐起,用手捂着太阳穴,那里正有鲜血缓缓流淌而出。

    正在这时,一点寒光落在徐元标的胸口上,这次一条血线飚射而出,在床上洒落点点血滴。

    那血滴竟然带着一丝丝腥臭的气息。

    “啊!”徐元标整个人翻滚下床,伤口处开始腐烂发臭,脸色发黑发青。

    “嘶!”虽然早已经料到那四首鸟的尸液很毒,但当看到这一幕,秦子凌还是大大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这也跟绣花针所刺的部位有关系。

    不管是大脑还是心脏都是人体最要害之处,一旦被剧毒感染基本上就是致命的,只是发作这么快还是出乎秦子凌的意料。

    很快,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秦子凌冷冷看了一眼呼吸渐弱的徐元标,卷起绣花针飘然离去。

    离开时,秦子凌远远朝那道士炼丹的楼房深深望了一眼,目光森冷,充满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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