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两位用心良苦、唤醒无忌,奈何我当年被天帝斩首贬灵、投胎畜类,这般丑陋不堪的模样实在无法去见西陵无恨。”

    云阳无忌泣血痛哭后做出抉择,“烦请两位回复无恨,就说我转世投胎后早已娶妻生子、忘了前情,叫她另寻良人罢!”

    “两位的恩德,来世我将结草衔环、聊以报答!”

    这个问题,我深感棘手。

    因为他确实丑陋吓人。

    聂凌霜却冷冷斥责道:“你把西陵老前辈看得太浅薄了!”

    “人家苦等你多少年,是因为你当年长得好看?”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高大英俊的男子!若只为一介皮囊,西陵老前辈完全不必等你!”

    云阳无忌愕然一愣,马上拜伏在地:“姑娘此言令我醍醐灌顶!”

    “感谢两位甘冒奇险、救我指点我。无忌无以为报,若有用得到我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我如释重负,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前辈快快请起!你这话言重了!”

    “只要你和西陵老前辈能除去心魔、终成眷属,我们两个也就放心了。”

    云阳无忌起身后由衷表示,如果不是我们先灌黄连、后喂人参,让他饱尝痛苦而又绝望无奈,他一旦脱困必将大开杀戒、以泄滔滔积恨。

    但现在,他唯愿与西陵无恨携手并肩,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见他如此表态,我和聂凌霜深感欣慰。

    瞧瞧他嘴角的鲜血和两截断牙,我有些歉意地问他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这位姑娘说得对,不经一番碎心痛,怎知平淡是幸福?”

    云阳无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豁达地说,“与心如刀搅的痛苦相比,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

    “对了,恩公刚才用的是什么棍法,居然如此凌厉霸道?”

    我如实回答:“焚天棍法。”

    云阳无忌瞪大了眼睛:“焚天棍法?莫非恩公前世乃犁灵氏君主不成?”

    我简单介绍下自己的身世。

    云阳无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稍稍寒暄一会儿,我和聂凌霜就陪着云阳无忌离开盘龙荡、带他前往鹿角山。

    路上,我发现聂凌霜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相当刺眼。

    那是当初在宰杀九尾猞猁精时留下的。

    想到一向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的霜儿,我决定先带她买身新衣服并好好洗浴一番,然后再去鹿角山。

    恰巧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城池。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请云阳无忌暂时在一座山沟里稍等半天。

    云阳无忌说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正好打算先调整一下呢。

    既如此,我与他约定好地方,立即和聂凌霜一块前往城池之处……

    沐浴更衣后的聂凌霜犹如出水芙蓉般更加清丽纯净,可霜儿却睁大美眸、直直地看向我身后:“景先你瞧,她怎么在向小孩子磕头呢?”

    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是一家大医馆。

    医馆外面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跟前,一位年轻的妈妈正跪在地上冲小女孩一边磕头一边说些什么。

    “走,过去瞧瞧。”

    我皱皱眉,立即和聂凌霜走了过去。

    “妈妈实在是没办法了,房子卖了,钱也花完了。我一个人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等你走后,妈妈随你一块去天堂……”

    年轻的妈妈泪流满面,绝望而无奈。

    三四岁的小女孩挣扎着站起来,一边用小手帮妈妈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妈妈起来,妈妈不哭。囡囡不怕死。”

    小女孩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泪水直淌,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囡囡……”

    年轻的妈妈起身后抱着小女孩,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围观的人叹气摇头,慢慢离开。

    几个好心人掏出一些钱略表资助,但年轻的妈妈鞠躬道谢后却拒绝了。

    看到这一幕,聂凌霜眼睛湿润、差点哭出来,忙上前询问道:“大姐你别哭,你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不妨说一下。”

    年轻的妈妈摇摇头,不肯细说。

    我快步上前:“大姐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们,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对方哽咽道:“不必了。谢谢两位。”

    我和聂凌霜不肯离开、再次追问。

    年轻的妈妈终于哭诉说,她丈夫一年前因病早逝,而女儿囡囡又患了白血病,现在她房子已卖、钱已花完,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想等囡囡离开后,她也追随而去,一家人在阴间团聚。

    我告诉她,白血病是可以治好的。至于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帮她全部解决。

    对方道谢后再次表示不必了,因为孩子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据医生们说,就算再治下去,最多也不过是让孩子多活几个月,多受几个月的罪。

    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无助和绝望。

    内心深处的悲悯同情让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帮助她们这对苦命的母女。

    “除魔卫道却除不了人间疾苦!”

    我握紧拳头、心里暗暗感慨一番,猛地想到了华夏第一神医岐伯!

    岐伯目前就在石闸崖,我相信他应该有办法治好小女孩的白血病。

    我瞬间决定,把西陵无恨他们两个的事情暂且往后推一推,先用神行之术把这对母女送往石闸崖。

    这时,聂凌霜心有灵犀,也忙表示自有神医能治好囡囡的病,让她不必伤心绝望。

    “谢谢两位好心人,谢谢!但真的不用了!”

    年轻的妈妈虽饱尝人间之苦却仍不失礼节地冲我们鞠躬道谢,“如果不是那个畜牲,或许囡囡的病还不至于此。”

    “至少囡囡她爸不会走得那么早,我也不会这么孤独无助。”

    我和聂凌霜相互瞧了瞧,这才明白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个畜牲?大姐你指的是?”

    我立即询问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

    对方紧紧地咬着嘴唇,眸子里流露出无比的痛恨之色,却不肯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继续追问。

    扭头四下瞧了瞧,见周围并无他人,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伏羲石笔。

    见我手中的石棍简直跟金箍棒一样能大能小、且绝非虚幻之物,年轻的妈妈先是愕然一怔,继而扑通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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