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想到这个云县令会这么快就过来审问他们。

    云雅茹对着展昭使了一个眼色,展昭便上前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罩给扯了下来。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人进来不马上问话,反而让人来扯他的面罩。

    只不过他并没有给云雅茹三人好脸色看,只是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另一个还没有被解取面罩的黑衣人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着云雅茹她们。

    可是谁曾想云雅茹眼眸微沉,很快就将脸撇去了一边,根本就不去理会他们。

    “白兄,昨天那个还剩下半口气的黑衣人现在怎么样了?没死吧?”云雅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只拴着两个黑衣人。

    “回云大人,没想到那黑衣人生命力如此顽强,居然到了现在还有着似有似无的呼吸。”白玉堂也没有想到,而后对云雅茹用手指了指,“那人现在就躺在那里。”

    云雅茹这才注意到,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那个黑衣人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而他的身上还被狱卒用绳子给紧紧绑住。

    她上前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觉此人正如白玉堂所言还活着。

    “你要对他做什么?”那个黑衣人见云雅茹走到那人身边,本来面无表情地他,神情突然有些龟裂。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县对他做了什么?”云雅茹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黑衣人。

    黑衣人对上云雅茹那双寒冰般的眼眸,才发现自己居然上当了。其实并不是他上当,而是他关心则乱,这才说出刚刚那有些不理智的话语。

    另一个黑衣人也在这时被展昭扯下了面罩,只不过他之前被白玉堂点了穴道,这时暂时无法出声,但是云雅茹还是敏锐察觉到,这墙上绑着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之间应该相互并不认识。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二人分属于两方不同的势力;二是这二人之前可能都没有用真面目世人,这一下被人给解开面罩,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出现了现在这番表情。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劫狱的,或者说是谁派你来截杀鬼手阎罗黑蝴蝶的?”云雅茹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谁知黑衣人并不领情,除了怒目圆睁看着云雅茹,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展昭看了看黑衣人,而后又看向云雅茹,“大人,不如我们还是用上回的办法吧,我一早就给准备好了。”

    说话间,只见展昭已经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瓷瓶。

    “师兄,你这是拿的什么啊?”白玉堂有些好奇,只觉得展昭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了。

    “师弟,一会儿师兄就让你大开眼界。”展昭说着,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云雅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审问用的方法,忙点了点头,只不过她没想到展昭居然学得这么快,此时她也想看看这东西用在黑衣人身上是否一如既往有效。

    展昭一见云雅茹点头,便对黑衣人露出邪恶一笑,这让被绑在墙上的黑衣人只感觉后脊一凉,只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得。

    白玉堂见到展昭这一表情,更是觉得这些黑衣人要倒霉了,这让她不仅回想到,小时候和展昭一起练武的时刻,她这个师姐像极了一只顽皮的猫鬼精鬼精的,经常让她替她在师父面前背黑锅。

    “你这是要干什么?”黑衣人看见展昭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干什么。”展昭一本正经说道。

    看到展昭这个表情,云雅茹都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幸好最后绷住了。

    就在这黑衣人以为自己多虑之时,展昭已经在他身上划下一道口子,接着又将瓷瓶打开,几滴蜂蜜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黑衣人被展昭这神操作给弄懵了。

    就连从小和她在一起练武的白玉堂都没有明白,展昭这是要做什么。

    全场也只有云雅茹一人知道,展昭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这是把展昭给彻底教坏了。

    不多会儿,只传来黑衣人的惨叫声,“快把我身上的蚂蚁给拿开。”

    “只要你回答了本县刚刚问的问题,本县就让她将你身上的蚂蚁给处理掉。”云雅茹轻咳一声,正色道。

    “你们……你们这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来。”黑衣人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也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将躺在桌上昏睡的黑衣人给吵醒了,只见他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想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玉堂也在这时注意到了这点,她走上前小声的威胁道:“他不说,要不你来说如何?”

    白玉堂声音是不大,但却异常冷,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黑衣人瞬间清醒起来,当他看到同伴身上到处爬满的蚂蚁,只觉这个比那些刑具还要恐怖。

    “你们……”

    黑衣人彻底感觉绝望了,因为有几只蚂蚁不知怎么回事,正在朝他脸上爬来,让他都要放弃抵抗了。

    “我说,只要你们将蚂蚁从我身上拿开,我什么都说。”此时黑衣人的语气已经从不屑变成了近乎祈求,可见蚂蚁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强的阴影。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一旁那个还被点了哑穴的黑衣人,此时脸上也出现了惊恐之色,实在是他们没想到这云雅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而展昭又觉得好玩,就不小心多抹了一些蜂蜜在他的身上,要不然今天的蚂蚁也不会这么凶残。

    看到这里,躺在桌子上的黑衣人又晕了过去,让白玉堂只觉得没意思,不过她还是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一息尚存,她便放下心来,实在是这人太顽强了,这样都没有死去。

    “草民被人称为白蝴蝶,躺在桌上那位是玉蝴蝶,我们两个人都是那鬼手阎罗黑蝴蝶的结义兄弟,这不是听说他被关进了县衙大牢,就像趁着黑夜,大家都熟睡之际,将人给救走,没想到却中了你们的圈套。”白蝴蝶说道这里都有些懊悔不已。

    “那杀害孕妇,盗取紫河车是你们兄弟三人一起做的,还是他一人所为?”云雅茹话锋一转,勾唇冷笑一声。

    白蝴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本来她还想重新编一个话术,但他对上云雅茹的目光时,白蝴蝶脸色瞬间微变,不少细汗从他额头汹出。

    “我们兄弟三人都是分开各自行动的,只不过盂县这两起都是黑蝴蝶所为。”白蝴蝶断断续续说道。

    “看来你们不只残害了盂县两名孕妇,像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看来你们应该是做过不少吧!”云雅茹冷哼一声。

    白蝴蝶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居然被云雅茹从中抓到把柄,心里后悔不已,但也于事无补。

    “那些小婴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云雅茹暂时没有去继续追究刚刚那个问题。

    “有些被我们兄弟三个卖给了当地的人牙子;有些被我们随手一扔,至于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草民并不知晓。”白蝴蝶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了。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紫河车,草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这事都是我兄弟黑蝴蝶一人在与买家进行交流。”

    “也就是说,你和他找婴儿的买家,而鬼手阎罗黑蝴蝶找紫河车的买家。”

    “是的,大人!”白蝴蝶点了点头。

    云雅茹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便让衙役将供词递给他,好让他签字画押。

    “大人你看,我这手被绑着……”

    “将毛笔放在他嘴里,让他已嘴代手进行书写。”

    白蝴蝶没想到这云雅茹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让他只觉得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

    一旁的那个黑衣人听到了白蝴蝶的自诉,露出一脸惊讶之色,他之前实在没有将二人和白蝴蝶与玉蝴蝶联系在一起。

    “他已经说了,他大晚上来县衙劫狱的原因,那你呢,你为啥会出现在县衙外面?”云雅茹将目光转向黑衣人。

    就在他被展昭解开穴道,同时被合上下巴准备说话之际,云雅茹又接着补充道:“你可不要说,你和他们两个是一伙的,如果是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就不可能将你给独独漏掉了。”

    被云雅茹这么一说,黑衣人险些没背过气来,实在是这云县令的嘴巴太毒了一点,居然还不忘给他补了一句,这不就是在堵他的后路嘛。

    看着黑衣人脸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黑,一会青,云雅茹觉得心情非常爽。

    “草民只是接到命令,让草民在县衙外暗中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至于其他的草民确实不知,还请大人不要让他将蚂蚁弄到草民的身上。”黑衣人咬了咬牙说着,还不忘看了展昭一眼,深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将蚂蚁给放了上来。

    这和骨气不骨气没有关系,只是一想到刚刚他才看到的景象,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种审讯方法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实在是太损了。

    “那你怎样将你发现的消息告诉给你命令之人?本县相信你们应该有某种联络信号。”云雅茹见这黑衣人这么说,便接着问道。

    黑衣人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云县令还准备刨根问底,让他一时有些愣神,缓了缓这才接着,将这些给一一说了出来。

    云雅茹一瞬不瞬地看着黑衣人,确定他确实没有撒谎。

    那么看来这个黑衣人应该只是里面的一个小角色而已,更大的应该还隐藏在里面。

    ……

    三人刚从大牢出来,白玉堂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展昭,“师兄,你刚刚那一招给谁学得,虽然损了一点,但蛮好用的。”

    “你师兄我,是跟她学得。”展昭指了指云雅茹。

    “不会吧,我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像?”白玉堂有些不相信,实在是云雅茹不管怎样看,都不会让人觉得她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来。

    “是我想出来的,上次用后效果不错,只不过这回没有给这三个黑衣人喂之前那颗药丸而已。”云雅茹直接承认了。

    “看来我可能被人盯上了。”云雅茹没头没尾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大人,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展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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