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只见悬崖深不可测,下方云雾缭绕,让人不寒而栗。

    见此,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而戴明轩则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不用担心,这是族长为了避免外人乱入,故意布下的障眼法。”

    话落,戴明轩一步上前,眼前的万丈悬崖立即一阵虚晃,出现了一道裂痕,而他也随即融入到那裂痕之中,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

    我们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随即走了过去,而在接触到那悬崖的瞬间,整个悬崖就像画卷一样从两边被拨开,一座古朴幽静的山庄随之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一眼看去,只见这座山庄位于一片山谷之中,四周都被参天的古树环绕。

    而在山谷的尽头,赫然矗立着一座足足有千米高的巍峨大山,一条白色的瀑布自山顶倾泻而下。

    因为受到岩石阻隔的缘故,整条瀑布看起来蜿蜒曲折,同时还分出了好几道支流,就好像一条千米巨龙攀附于山峦之上。

    不知为何,道门之中的这些成名之辈,都喜欢待在这种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之地。

    瀑布的下方,是一汪清澈的水潭,一条小河以水潭为,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

    一座座古朴的中式民宅,沿着水潭河流而建,淡淡的云雾笼罩着整个村庄。

    而这座村子,自然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归云寨了。

    一路走来,我看到有许多的妇女正在河边洗着衣服,调皮的孩子也拿着网兜在河里捞着鱼,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悠闲地坐在田垄边晒着太阳,俨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归云寨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一个远离喧嚣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若不是事先有知,我还真难将这座村子与自己的另一个仇人严守柯联系到一起。

    在戴明轩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碎石小路朝着归云寨内部走去。

    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认出,我特意戴上了兜帽,阵阵阴气在我的调动下萦绕周身,逐渐掩盖了我身上蓬勃的阳气,化作了一个鬼道人模样。

    然而,就在我们刚从山上下来时,立即就有好几个村民围了上来。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他光着脚卷着裤腿穿着一身土布衣,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像是刚从地里劳作回来。

    他的目光掠过戴明轩,朝着我们一行人看了眼,“戴明轩,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然而,衣冠楚楚的戴明轩在这个庄稼人面前却显得格外谦卑。

    他赔着笑,几乎躬着身子冲来人说道,“海山哥,这不是过些天咱归云寨就要进行族长交接了嘛,这几位都是受我义父之邀,特意前来拜会观摩的。”

    “哼,拜会?我看是你爸故意叫来闹事的吧?”

    这个被称作严海山的人一声冷哼,“众所周知,你的父亲严世宽已不再为下一任族长,你在此时带人拜山着实让人不放心呐!”

    “严海山,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我是要谋反不成!?”

    这一刻,戴明轩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冲着来人怒斥道——哪怕他确有此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严海山说道,“让你的这几位朋友从哪来回哪去,归云寨这几日不欢迎外人。如若不走,那我只好亲自开门送客了!”

    话落,其他几人纷纷向前走出一步,一阵阵磅礴的五行之力也随之从严海山身上涌动而起。

    对此,王泉刘锦他们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朝着各自的法器探去。

    一时间,整个场面开始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附近许多的村民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如严海山所说,我们此行确实是不怀好意,但在遭遇严守柯之前,我们也并不希望提前与归云寨大动干戈。

    而戴明轩也识得大局,饶是当众受得如此羞辱,也强行将怒火按捺了下去。

    “严海山,今天这件事情我不会忘记。”

    留下这句话,戴明轩却也没有再与他多做纠缠,一甩手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去。

    见我们一行人离开,严海山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声冷笑后便扛起锄头和着同伴下了地。

    “窝囊,真他娘的窝囊!我先前还以为戴明轩你在寨子里多么有声势,结果三两句就让这泥腿子给打发走了!?”

    折返途中,王泉终于忍不住骂起了娘,丝毫没有给戴明轩好脸色。

    对此,戴明轩也是满眼苦涩,“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义父的养子,本身就不属于他们宗族中人,再加上如今义父失势,他们这些人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强行找上严守柯让他血债血偿,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朝他问道,也同样憋着一肚子恼火。

    戴明轩摇摇头,“我先把你们在别处安顿下来吧,之后我会请我义父过来,让他和你们商议具体安排。”

    留下这句话,戴明轩也没有再多言,一脸沉色的带着我们离开了归云寨。

    此次前来归云寨,没能看到严守柯不说,哪想刚来便碰了一鼻子灰让人轰走,不得不说耻辱至极。

    可寨中的人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其实大部分都是修行不俗的道家人,若在此时和他们闹出矛盾,能否报仇雪恨先不说,恐怕今日我们都休想安然走出这个村寨了。

    在戴明轩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十人出了寨子,来到了附近一个叫南山村的村子里。

    和我们一路上所遇到的其他村子相同,这个村子同样也是靠着红木发的家,家家户户都是独栋别墅小汽车,一条条泊油路通往各家各户。

    而在村子的村口还有着一家不大不小的木材加工厂,来自附近山林的红木纷纷被送往其中,在加工完后再运往外界。

    不一会,戴明轩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座带有小院的三层大别墅前,却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告诉我们,归云寨一带的红木生意,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由他义父严世宽着手经营的。而他因为只是个养子,无法被归云寨所接纳,所以严世宽便掏钱给他在南山村建了这幢房子。

    而村口的那个红木加工厂,就是戴明轩名下的财产。

    他的这番不咸不淡的介绍,却是听得我这乡下出生的一阵瞠目咋舌。

    怪不得戴明轩出门便是豪车开道,给人的感觉也完全和普通农村人截然不同,感情他这生来就是个富二代啊!

    但在这宗族社会当中,有钱并不代表着就有地位,很多时候还得论资排辈。

    所以哪怕戴明轩住着别墅开着豪车,但在扛着锄头的宗族嫡系眼中,依旧是个不入流的边缘人物。

    将我们安置妥当后,戴明轩也没有在行久留,他把钥匙交给了我,随后匆匆赶回了归云寨。

    等到夜幕即将降临时,戴明轩也带着他的义父严世宽来到了南山村。

    可看着严世宽的模样,我们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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