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童画痴书狂,此时终于到来。

    在他们的这一手笔间,整个族长宅院顿时惨叫不断,大量的残肢断臂不断纷飞而起,眨眼间却已成地狱修罗。

    他们三人给我的印象虽然玩世不恭,但杀人的手段残忍老辣,与彼岸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位大人,饶命,饶命!”

    这些人虽然不惧我,却惧怕于琴书画。在他们三人无差别的杀伐下,这些妄图叛乱者终于被吓破了胆,却是一个个朝着凉亭的方向匍匐跪下,惶恐不得安生。

    “唉,你们这些人呐,畏威而不怀德,林笙和你们讲道理你们不听,非要我们几个动手才知道认错,棋叟怎么会养出你们这群驴粪蛋子!”

    “就是,棋叟刚死你们就急着夺权了,这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嘛!”

    “依我看,还是如这位姑娘所说,将作乱的都杀光了为好!”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没一会便踏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来到了宅院之中。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们哥仨与棋叟情同手足,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他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谁要是有疑义但说无妨,咱们以理服人。”

    琴童如是说道,俨然表明了立场,要充当严氏直系一脉的保护伞。

    听了琴童这话,一人颤颤巍巍抬起了头,“可是,族长之位……啊!!”

    这人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笔墨却从天而降,使得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顿时四分五裂。

    “族长之位嘛,棋叟虽未给出告示,但曾明确告诉过我们几个,打算让严桓继承,这点你就莫要担心了!”

    书狂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毛笔,冲着那一滩碎肉讲起了道理。

    而画痴此时也走了过来,冲着众人说道,“书狂你也真是实在,他们的意思你还不懂嘛,就是欺负棋叟嗝屁了想要以下犯上,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惩戒他们是好吧?”

    “依我看,这些人今天既敢作乱,来日必成隐患,还是都杀了干脆,一了百了!”

    “全杀光?琴童你也太残忍了!你看看眼下想要谋反的,没有几百也有上千了,全杀了这归云寨日后还怎么经营呐?依我看,还是断了手脚为好!”

    “不不不,此言谬矣,手脚都断了还得花钱供养,这不是徒添累赘吗,还是自毁双目划算!”

    “你……你也太损了,瞎了眼不就废了吗,要不就打个折,把他们腿打折……”

    关于如何处置这些叛乱者,琴书画三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起来,却是听得在场众人瑟瑟发抖。

    琴书画虽然不是归云寨人,但在这儿却有着足够的威信,一番商讨斗嘴过后,三人的意见终于难得达成了一致。

    随后,琴童拨了拨琴弦,朝跪下的众人说道,“根据棋叟遗愿,严氏族长之位将由严桓继承,严寿代为摄政,不知在场诸位可还有疑义?”

    在他们三人这番完全不讲道理的杀伐中,众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哪还敢再发出质疑,随即纷纷应诺。

    对此,琴童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画痴紧接着开口道,“既然没有疑义,那我就宣布一下对你们的处罚吧!诸位今日叛乱本为死罪,但念在初犯,所以咱们决定网开一面。但凡手持兵甲入寨者,需自毁一目、断一腕、刖一足,以儆效尤!”

    “好了,我的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听着这番重罚,所有人脸上皆面露恐色,好几个人惊恐地抬起了头,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可没等他们话说出口,一道笔锋却从身上碾过,眨眼便将他们化作了一滩肉泥。

    一时间,众人万念俱灰,不敢再多做言说,纷纷将手中铁兵挥向自身,一时间整个场内惨叫连连,哀嚎不断。

    在琴书画三人的这番雷霆手段下,原本声势浩大的叛乱瞬间偃旗息鼓,但凡参与者皆以致伤致残,短时间内已无法再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事后,遭受了惩戒的族人纷纷收拾起自己同伴的尸体,也拾起了自己的残肢断臂,在琴书画三人的注视下惶恐离去。

    不一会,偌大的宅院里边只剩下了我们五人,以及严守柯一脉的至亲。

    灭门之祸迎刃而解,重伤的严寿随即走了过来,朝我和彼岸以及琴书画再三道谢。

    而此时,严守柯的尸体已经被重新放入了棺材中,家中受伤的亲人开始进行救治,死难者的尸体也被收殓,原本就拥挤的灵堂却也因此徒添了数口棺材。

    “唉,棋叟之前治族之法太过霸道无理,人心也早散了。今日之乱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

    琴童朝严寿如是说道,他们虽然解了严寿一家之难,但对于他们的将来显然也充满了担忧。

    “家父今日一死,便引来举寨反叛,看来宗族之中已经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待家父丧事完毕后,我们恐怕也得离开了。”

    严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声长叹如是言。

    对此,琴童不曾多话,随后朝着我看了过来,“林笙,别来无恙啊!”

    我点了点头,“晚辈见过三位前辈!今日发生此等事,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嘿嘿,这是棋叟自找的,谁叫他平日不好好善待族人,这是活该!”

    一旁的书狂笑咧咧的说着,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塞进了严守柯的棺材里。

    “唉,我们哥仨今日前来,本是想着来给棋叟送请帖,让他来喝我孙子的喜酒的,没想到咱几个还没到,他却等不及去死了,真可谓双喜临门呐!”

    书狂如此说着,却完全没有丝毫悲痛的意思。

    不仅是他,一旁的琴童画痴也同样如此,甚至画痴还不忘尝了一口供桌前用来祭祀的苹果。

    “三位前辈,今日棋叟先生仙逝,为何你们却丝毫不曾伤悲,反而还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带着这一念头,我颇为不解地朝他们说道。

    听了我这话,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

    “林笙,你果然还是年轻呐!你可知道,我们琴棋书画四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快五百岁了,早就到了看破生死红尘的年纪咯!”

    画痴笑着说道,“而棋叟之死,是因为参悟了棋道的最高奥义苍生棋局,正所谓朝闻道而夕死,他这是功德圆满,是喜丧!我们几个羡慕他还来不及呢,又怎有难过之理?”

    听了他这番话,我的心里一阵愕然,确实以我现在的年龄,还真搞不通他们这些老寿星的心思。

    “朝闻道夕死可矣?以你们几个的意思,莫不成只要参悟了各自道法至深境界,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彼岸却开口了,朝琴书画说道。

    听了这话,三人的脸上流露一丝讶异,随后纷纷朝彼岸看了过来,眼神不觉变得凝重了起来。

    都说人老成精,彼岸刚才虽然未曾显露出真正的身手,但他们还是看出了她的来历不凡。

    随后,书狂却是难得的严肃起来,拱手朝彼岸说道,“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不过我看你们杀人的手段,倒是挺和我胃口的,倒是可以给你们指点指点!”

    彼岸笑了笑,却是如是说道。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愕然。

    在我的印象里,彼岸就是个喜欢杀人放火的魔,难不成她还真和大家闺秀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个……严寿,赶紧把你爹给埋了,咱哥几个有要事在身,就不帮着张罗他的丧事了!”

    下一秒,琴童捧起琴从地上站起,他朝灵堂里喊了一声,随后朝彼岸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还请移驾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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