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讽刺,于环自然听得懂,顿时气得小脸通红,瞧着看好戏的姜寒烟,瞪着她的鱼小小,还有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虞灵初。

    尤其是一旁悄然无声,没有帮她的师兄弟们,于环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你们,仗着自己漂亮,资质好,就如此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难不成我们要站在那儿任由你嘲讽,然后还笑着说继续?

    灵初上下打量了一眼于环,“于环师妹,入门问心那一关,师姐我应当知道你的是什么了。”

    说完,还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的同情,不偏不倚,正对于环。

    “闭嘴,长得漂亮的,都是贱人。”于环问心一关,正是容颜枯骨,她沉醉于问心之中自己的倾城殊色,窈窕身姿,绝世天赋,若非老祖所赐的静心玉,她只怕还得沉沦,挣脱不得。

    被戳中心事的于环,显然完全失去了理智,袖中灵光喷薄,一柄细长的灵剑吞吐着灵光朝着灵初三人而去。

    凉亭众人尽皆色变,修为最高的东道主冉祁唰得站起,腰间同样灵光一闪。

    只是还不等冉祁出手,凉亭之外,一道银白色的匹练破空而来,束缚住细长灵剑,雪白雾气缠绕在灵剑之上,须臾间将其冻结成冰。

    银白匹练轻盈的离开灵剑,灵剑以化作一块冰块,灵光湮灭,掉落在地上。

    雪衣少女如乘轻烟,身姿如风的落入凉亭之中,银白色匹练亲昵在围绕着雪衣少女转了转,便缠绕在其腰间,化作一道束腰。

    灵初袖中滴溜溜转动的青灵盾悄无声息的没入体内,姜寒烟腰间美玉七彩色泽黯淡下来。

    “师姐!”灵初蹦跳着拉住詹台明月的袖子,眼冒星星,哎呀,明月师姐太帅了。

    詹台明月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是,与灵初相处了这么久,别的不说,都习惯了灵初的拉扯,明明自己在族中,都没有人敢亲近,到了宗门,依旧没有人敢亲近她,偏偏这个师妹,真真是

    想了又想,詹台明月还是没有想出形容词。

    不过,詹台明月低头瞧了眼拉着自己袖子的白嫩小手,还有朝着自己笑着的如玉小脸,其实,也还不错。

    心中微微生暖,她是冰灵根,却不是无心之人,更何况,她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

    “于环师妹,宗门之中,是禁止残害同门,违者,由刑堂处置,轻则入思过崖面壁三年,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冉祁对这个显然心境有缺的师妹实在是敬谢不敏,早知其是如此的性格,哪怕其老祖是元婴真君,他也不会请来。

    这不是来结缘,而是来结仇的吧。

    刑堂,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如同被冻结的灵剑,于环满脑子的怒火都在瞬间冷却了下来,后怕与悔意涌上了心头,老祖总说,她心境有缺,平日里需得时时佩戴静心玉,常常默诵清静经。

    可是她为了搭配服饰,嫌麻烦,不带静心玉,也偷着懒不去默诵清静经,此时此刻,后悔的情绪如同枝蔓,紧紧缠绕着于环的心。

    “冉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于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便想要浮上水面,“都是她们,是她们先说我的。”

    满亭震惊,这位师妹,你说什么?

    鱼小小瞪圆了眼睛,灵初扯着詹台明月的袖子,鱼小小便扯住灵初的袖子,对着詹台师姐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师姐,她骗人,明明是她先说我们的。”

    “嗯嗯,”灵初瞟了一眼鱼小小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心念一动,清眸染上一丝委屈,睫毛低垂,唇角下压,复制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对着詹台明月点头,“师姐,她连你都说了呢。”

    浣娘说过,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武器。

    詹台明月眼角掠过两张一大一小的小可怜模样,心下一抖,眉眼间冷意愈发浓重,整个人更像冰雕的人儿。

    小小还小,便罢了,你学什么呢?詹台明月无奈的看了一眼灵初,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初见时雅致灵动的少女,熟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性子。

    “你胡说!我什么说过詹台师姐了。”

    詹台明月天赋卓绝,出身东陆数得上名号的詹台一族,族中不止一位元婴长老,最关键的是,詹台一族,听闻便隐居在九鸣州附近。

    再加上詹台明月那冷冰冰的脸,于环哪里敢说她。

    “我师姐漂亮吗?”灵初问道。

    詹台明月本人就在那儿,于环哪里敢说不漂亮,“詹台师姐自然是美若天仙。”

    “那,我记得刚刚,谁说长得漂亮的,都是?”

    于环脸色骤变,苍白如雪,咬着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冉祁只觉得,今日这宴会,到底是为什么举办?

    “此事到底是于环师妹你的不对,闹到刑堂那儿,即使没有伤到同门,却也是动手了,只怕面壁或是一顿打神鞭是逃不开的。”冉祁深谙宗门的条法,纵然于环身后有老祖,也躲不开。

    三清道宗,从来都不是一言堂。

    “虞师妹,小小师妹,姜师妹,还有詹台师妹,虽说送于环师妹去那刑堂,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毕竟此事也有在下的招待不周之处,闹大了,也不好,不若让于环师妹道歉,再送上赔罪之物,发誓之后必然不会与几位师妹为难,如何?”

    冉祁不愿得罪双方,又不愿自己所办的宴会闹出这等事端,只得尽力平衡双方。

    詹台明月满脸清冷之色,鱼小小气嘟嘟的,瞪着于环不说话,灵初默然。

    姜寒烟背着于环,朝灵初三人眨了眨眼睛,显得活泼俏皮,转身面向于环,一脸的冷然,“我自幼时起,就没人敢这般说我,今日,瞧在宗门的份上,两百贡献点,我便不追究你。”

    两百?于环睁大了眸子,几乎要本能的反对,但是想到思过崖,打神鞭,终究是咽下了反对的话。

    灵初心中清楚,最有利的,便是冉祁师兄所说的方法,姜寒烟的眼神示意,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收起心中的思绪,自是顺水推舟。

    最后,于环欠了八百贡献点,又当众向几人道了歉,发了道心誓,在冉祁师兄的作证下,红着眼离开。

    经过于环此事,众人也没了兴致,互相留了传音符,便告辞离去。

    灵初四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一起离开后去了姜寒烟的洞府聚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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