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布局图!往小了说,关系一城安危,往大了说,关系皇上及整个朝廷的安危,你这行径,与投敌卖国无异!”

    听到楚云溪当真知道内情,京兆尹额头开始渗出汗珠,想着要怎么应对眼前的女人。

    “臣冤枉……”

    “你是心怀侥幸,觉得安王能保得住你?”

    楚云溪提高声调,打断京兆尹试图喊冤的话。

    “你的脏银,已经查获,你派去转移脏银的人,刺杀太子殿下,已被活捉,人证物证都已齐全,证据确凿,你抵赖不了的。”

    楚云溪清冷的声音,让京兆尹如坠冰窟,他完了,彻底完了,绝望中又有些悲愤,他抓住栏杆,恨恨道:

    “那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楚云溪,我会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太子也不会盯着我不放,现在你满意了?你个恶毒的女人。”

    楚云溪摇摇头,总有人到死都不知悔改,无视自己作恶,将罪有应得,说成时运不济。

    不过,见京兆尹终于认清了他无法脱罪的事实,楚云溪开始攻心。

    “我来,是要给你指一条明路。”她沉稳地诉说。

    “你若是主犯,不仅你,你一家老小,无一人能幸免,拜你所赐,你施家,要断子绝孙了。你可有颜面,去地下见你施家的列祖列宗?”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年迈的老母,京兆尹跌坐在地,他终还是赌输了,荣华富贵是与他无关,断头他肯定是第一个,还要累及全家。

    楚云溪却话头一转:

    “但,你若只是从犯,又主动供认,你的家人,或可保全。”

    京兆尹眼眸急转,思考着,若是自己出卖了兵部尚书和安王,后果会如何?恐怕比上断头台还要凄惨。怎么想,都是一条死路。

    “我,我没有同犯。”

    楚云溪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咬死不认,安王和兵部尚书,就会领你的情吗?就在昨夜,给你送来的饭菜里,被人下了毒,要不是太子殿下早有安排,保下了你的性命,你今日已经是死尸一具。”

    楚云溪看着京兆尹越来越惊恐的眼眸,并没有让他喘口气的打算。

    “就算你没有死于非命,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你会受尽酷刑,凄惨赴死,你一家上下,也不能免罪,而主谋,却能依旧吃香的,喝辣的。人走茶凉,人死灯灭,施大人,你当真不为自己家人考虑一二吗?”

    听到酷刑二字,京兆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仅仅一晚,他就见识到了这刑部大牢的恐怖,简直是人间地狱。

    惨叫声整晚不歇,他甚至能闻到皮肉被烤熟的味儿,令他作呕。

    想到自己可能也要承受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倒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只是楚云溪说的也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凭什么大头都给了他们,到头来,却只有他自己一家去死。

    京兆尹开始试探楚云溪,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我若说了,他们更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楚云溪见他松动,略缓了口气。

    “我以太子殿下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如实招供,我们必定保你家人平安,给他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让他们宁静度日。”

    这件事儿,虽她还没与君凌云商量,可她了解君凌云,他会同意的,京兆尹不是主犯,何况,他一人所为,何必一定要他一家老小陪葬。

    至于皇上那里,她相信君凌云定有办法说服。

    “你,你此言当真?你能代表太子殿下的意思?”

    京兆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怕这根草,太脆弱易断了。

    “若没有太子殿下的示意,你觉得我进得了这刑部大牢?”楚云溪反问。

    这话,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京兆尹已经全然黑暗的世界,让他升起了一丝希冀。

    “那,那我呢?”

    京兆尹还怀着一点儿妄想,想要自己也能活命。

    “做人不能太贪心,贪心不足的后果,你已经尝到了,能保你家人的命,已经是太子殿下仁慈,皇恩浩荡了。何况,你招认了,也就不用受那皮肉之苦了,不是吗?”

    楚云溪一丝余地也没有给京兆尹留,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京兆尹做这事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一旦敌国入侵,会有多少人,因他的所为而丧命?

    京兆尹沉默一瞬,终是下定了决心,点点头。

    “好,我招供,希望太子和太子妃,能说话算话。”

    他铤而走险,除了为自己,不也是为了给儿子们的将来铺路吗?事到如今,他要保住施家的血脉。

    楚云溪同样点头承诺。

    “好,宜早不宜迟,现在就画押。”

    楚云溪将手中的小包袱递给京兆尹,京兆尹疑惑地接过打开,里面竟然是笔墨纸砚,连印尼都准备好了。

    京兆尹抖着手,写完了供词,又画了押。刚放下毛笔,就听楚云溪道:

    “照抄一份一模一样的,画押。”

    京兆尹已没了挣扎的心思,楚云溪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云溪拿到两份一样的供词,将一份叠好,收进袖中,才喊道:

    “来人,犯人招供了。”

    楚云溪将手中的另一份供词,给了官差,只是,刑部这份供词,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收好,去跟刑部尚书复命吧。”

    楚云溪复又嘱咐官差。

    “莫要耽误了,立刻就去。”。

    刑部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她相信刑部尚书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官差接过供词。颇为惊奇,昨夜这京兆尹还抵死不认,他们正准备今日向上请示,要不要用刑,毕竟京兆尹的官位不算不低了。

    可这女子一来,说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京兆尹就要招供了。她到底是何人?

    楚云溪没管官差如何想,离开了刑部大牢,她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才租了辆马车,从后门回了将军府。

    楚云溪一路揣着那份供词,像揣着烫手山芋,心脏砰砰跳。

    若留在刑部的那份供词,当真保不住,她必得亲自将手中这份,送到君凌云和皇帝的手里。

    东宫中,君凌云一脸不可置信。

    “招了?”

    他还没安排好去游说的人,京兆尹就自己招了?

    白枭点头:“是,刑部尚书方才派人来请示主子,接下来该如何做?”

    “可是用刑了?”

    君凌云想着刑部这次办事儿倒是麻利,没有一板一眼等着父皇示下。

    “说是没有用刑,只是见过主子派去的人,就招供了,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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