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四知不知道科学之危害啊,完全是那该死的中华邮行的曾永给的太多了,张四知是什么人物?他虽然贪腐没底线,但他却有一张巧舌如簧能自辩的嘴啊,在崇祯七年的时候,时任吏部尚书的张四知得知道自己被提名为六位内阁候选人高兴的不得了。

    结果在朝堂上却被时任礼部郎中的张淳弹劾,举报他在担任国子监祭酒期间涉及贪腐和受贿。而且, 他的资历尚浅,实在不适合入阁为辅。

    幸好张四知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极力为自己自辩,最后是虚惊一场,虽然没有入成阁,但至少也没有被查。

    几年之后, 由于崇祯年年换内阁, 这不实在没有可换了张四知又换上来了。

    所以杨嗣昌对科学及杨子正的不信任被张四知给打压了, 原因很简单,中华邮行能给他贿银,现在除了卖官之外能收如此稳定的贿银很少了。

    他不维护谁维护?

    “杨阁老,我等知你不喜科学,不喜欢杨子下在及方以智,但这是国事,国事得分利弊,而非讲恩怨。不管他杨子正如何野心,如何不堪,但现在他中华邮行之粮能解我大明之危机,那便是可合者之人。作为为国而事之大明官员,在国之问题上只讲利弊,不讲私情。”范复梓想了下也为中华邮行说上一嘴,虽然他有了通隐之心,但一年来中华邮行给予他的银两不少,就当是退位前再为中华邮行说句话吧。

    “杨阁老,暂且放下私人成见, 我们现在商讨的是国事。当前大明四处干旱,哪怕是产粮重省湖广也传出许久未降雨了。南直隶、浙江、湖广如果都遭遇严重干旱,我们是无处可购粮的,除了安南。朝鲜已被建奴给截断了,粮是过不来的,倭国因为禁海,再看看还能去哪购粮?”陈演也是慢悠悠的说道。

    杨嗣昌见几位阁老都如此说,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几位一半是真话,一半是私心,但终归事实确实是只能去安南购粮。

    “那请范阁老决断吧。”杨嗣昌没啥好说的。

    ……

    曾永收到了户部的购粮意向后,便是为难的去到了户部,户部尚书李待问是个相对来说的好官,至少是扎扎实实做事的官。

    大明后期年年如此艰难,但户部硬是勉强支撑了过来,难得啊。

    只是这李待问已经年事已高,59实岁,60虚岁了,他感到自己越来越撑不住了, 有辞官回老家之打算。

    “尚书大人可好?”曾永去到李待问家看望李待问。

    “唉, 不行了,老了。曾大掌柜所来可是粮草之事?”李待问挥了挥让下人去看茶。

    “正是。”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李待问也是直接明了。

    “禀大人,两点问题,一是粮不够,二是运输太远,怕是京畿的粮无法按时完成。”曾永跟这个位尚书大人也是打交道多次,所以他的回答也是简明扼要。

    “什么叫粮不够?安南也没粮了?”李待问问道。

    “安南有粮,但在安南的中华农庄没粮了,大明买得太多了,根本供不过来。”

    “安南有粮,那你们怎么会没粮?”李待问不解。

    “大人有所不知道,安南的粮是有,但是要收上来价钱太高,跟我们中华农庄的粮就不是一个价钱,况且,安南的粮品种还没有我们的好。这又不好又贵的粮,我们不敢采购啊。到时候卖过来,朝廷会追责我中华邮行欺诈行市,那就吃力不讨好了。”

    “嗯?你们怎么……这,要涨价?”李待问有点生气,这不就是变着法要涨价嘛。

    “李大人啊,真不只是要涨价,我说了,是粮食不仅品种比之前的差价格还高。”曾永再次说道。

    “差就差点,别掺沙子就行,现在能让老百姓吃上一口就不容易了,哪还管什么好坏啊,涨价就不行了。”李待问摆手。

    “大人哟,这,我们之前的价格实在做不来的。南直隶都四两银一石了,我们卖给户部的依然还是一两六钱,关键是我们现在去安南各地收粮也是要大成本呐,再从南运到北数千里路,不涨价我们做不到啊。”曾永一副为难死的样子。

    “那怎么办?反正我跟你说,当下能足银买你中华邮行的粮就已经天大的好事了,你说你们还要涨价,这不可能。”李待问摇头。

    “那要是这样,还请李大人恕罪,我们只好将粮食打折扣,掺杂点米糠来平成本了……”

    “那不行,刚都说了,要足粮,粮差点不是让你们掺东西。”李待问摇头。

    “大人,要是如此的话,我们真做不了,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不是?”

    “不做了?”李待问急了。

    “真做不了啊大人,要不用这个价格,朝廷派人去安南运粮,我们不包押运,那还能勉强做得下来。”曾永哭丧个脸。

    “朝廷派人从安南运粮到京都?这怎么可能?这一路上运过来比你们的运价要高六成,这不行。”李待问摇头。

    “还有一法,如果这法还不行那咱中华邮行这买卖就不做了。”曾凡咬了咬牙,撂下狠话。

    “什么办法?”李待问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海运,从安南直接海运至天津卫,然后直接转内河直达京都,这样既省了时间又省了钱财。”曾永说道。

    “怎么个省时间省钱财了?”李待问问道。

    “走陆路,从安南至京都至少需要三个月,而海路则只需要一个月。陆路的成本是若是十万石粮,那需要数千人押运,包括车辆与骡马那都是一项很耗力的事。当然,这还不是最耗钱的地方,最耗钱的是沿途的孝敬,以及防止灾民的哄抢。而海路呢?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只需要防止海盗即可,我们将护卫船队的差事承包给福建郑将军这就省下了很多的费用了。”

    曾永介绍道。

    “唉,你说的这人我何尝不知?我是广东南海人,当然知道海运之便利,但这海运运粮怕是不成的。”李待问摇头。

    “那,恕我行真做不了这买卖了。如今这粮荒,我行怕粮一进大明就要被各地的吃拿卡要的弄去十之六七了,到了京都还能剩多少?因此,我行是真做不了啊,不是非得要跟大人你谈条件,要挟朝廷,还望明查。”曾永异常失望的摇头。

    “唉,这样吧,你上书陈述其中之利弊及困苦,我到时呈给皇上,让皇上来定夺吧。”李待问肯定是解决不了的,他也只能这样了。

    他能看出中华邮行的小九九,但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这沿途的吃拿卡要多严重大明的官员谁不知道?

    “那多谢大人了,回去草民就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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