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证人证言都指向了杨国忠,特别是孙家小姐这个苦主的言词表情,更像是一把沉重而又锋利的刀,砍在杨国忠的头顶,只等杨平安一句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杨国忠心中又恨又怕,恨的是孙家父女诬陷自己,多少年都沒吃过这种亏了,怕的是杨平安开口,一旦为了平息民愤而秉公执法,自己这还沒坐热的太守宝座就彻底沒戏了,至于姓命,他倒是不担忧,他相信自家大哥不会杀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的杨平安的身上,苦主孙家父女还有未來女婿刘满囤更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只等他开口。

    杨平安环顾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杨国忠身上,顿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扬州暂代太守杨国忠,在任期间欺凌弱小强抢民女,如今罪证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有,杨国忠有太多的冤屈要诉,满含委屈的双眼看向杨平安,嘴唇翕动两下,最终低头伏在地上不再言语,只是耸动的双肩证明着他的不甘与委屈,泪水默默流淌,无力辩解。

    “來人,将犯官杨国忠押入大牢收监,待本驸马审度后再行定罪。”杨平安丢出签令,几个衙役上前小心搀扶着杨国忠离去。

    这些衙役都是机灵之辈,知晓杨国忠与杨平安的关系,自是不敢折磨杨国忠。

    “好。”

    “驸马大人赏罚分明,我扬州百姓有福了。”

    “青天大老爷啊。”

    一时间,围观百姓纷纷叫好,孙家父女以及刘满囤也是满脸泪水高呼感激叩首不止。

    杨平安來到三人身前,将上了年岁的孙员外扶起,拍着他的手背道:“孙员外,此事乃本官失察,还得院外被贪官折磨,更苦了孙小姐清白受辱,如今真相大白,三位有何要求尽管道來,本驸马定当为三位做主,还扬州一个朗朗乾坤。”

    “多谢青天大老爷。”孙员外颤抖着身子,抓紧杨平安的双手就要跪下,孙家小姐道了个万福,伸手就要搀扶自己父亲,刘满囤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杨平安脚下,“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好一幅青天为民做主,百姓感恩青天的场面,看得堂外百姓纷纷动容。

    然而就在这一幕达到最和谐的瞬间,刘满囤如猛虎般迅速扑了过去,张开双臂抱住杨平安双腿,同时孙员外手上发力,攥紧了杨平安手腕,而娇滴滴如随风摆柳的孙家小姐则是拔出头上发簪,锋利的尖端朝着杨平安脖颈直接扎了过去。

    “哇。”

    突如其來的变故,让所有入呆若木鸡,根本反应不过來,哪怕是堂上两侧的衙役都來不及阻止,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苦主”,其中两个锁住杨平安,而那看上去最是软弱无力的孙家小姐,以迅雷之势直取杨平安姓命。

    谁能想得到,为民做主做出麻烦來了。

    唯有杨平安处变不惊,冷冷看着想要刺杀自己的三人,一记头槌躲过了发簪,撞在了孙员外脸上。

    “唔。”孙员外只觉得自己鼻骨断裂,咸腥的感觉从鼻中流落,出于本能收回一只手捂住了鼻子。

    对于杨平安來说,这就够了。

    从孙员外手中抽出双手,在孙家小姐再次出手之前,一拳打在对方高耸的胸部,将其击退,同时另一只手肘大力下捣,直接捣在了刘满囤天灵。

    “啊。”

    “唔。”

    只几个呼吸,杨平安便破了困局,这时候两旁的衙役也反应过來,纷纷拔出腰刀扑了过來。

    “刺客。”

    到了这时候,有些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來,今曰之事根本不是什么杨国忠强抢民女,而是有贼人想要借机行刺杨平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杨平安在扬州的仁政爱民,得到了百姓的拥戴,见到大堂上三个反贼被杨平安打退,当即就有不少百姓涌了进來,想要保护杨平安,配合官差擒拿刺客。

    然而刺客精心设下此局,又岂会仅有这三人。

    随着百姓涌入,当即又有五人从百姓中急掠而出,手中亮起泛着蓝芒的匕首,直取杨平安。

    见此情形,百姓们都懵了,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沒有刺客,有些人傻了,还有些人则是戒备的看着身旁的人,不敢再向前。

    孙家父女和刘满囤虽然挨了杨平安重击,不过影响不大,很快反应过來,与想围捕他们的衙役混战一团,挡下了所有想救援杨平安的官差,让新跳出來的无名刺客围堵杨平安。

    杨平安压根就沒想逃。

    见到五名刺客从百姓中跳出,眉宇间露出几分喜色,速度向后退了两步,而后右手从腰后拔出了手枪。

    杨平安真的是爱死了这把手枪了,在冷兵器时代,这简直是近距离、小规模厮杀中的王者中的王者,最关键的是,天下间沒有几个人知晓此物,能让敌人防不胜防。

    就像现在,五名刺客來势汹汹,从不同角度围了上來,生怕跑了杨平安,可杨平安压根就沒想逃,他等的就是这几个藏在暗中图谋不轨的家伙。

    见杨平安被逼到死角无路可逃,五个刺客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的猎物,嘴角也露出与他们相似的笑容……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沒有时间去思考了,哪怕五人中有人心中生疑,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听见“砰”“砰”“砰”“砰”“砰”五声清脆响声,五个刺客二死三伤,伤的三个全在胸口,其中一人伤势严重。

    眼见五个刺客捂着胸口软软倒下,死去的两个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重伤的三个也是满脸惊恐的看着杨平安,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堂上厮杀在一起的衙役和另外三个刺客也停下了手中兵刃,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平安;已经退回堂外的百姓们同样如此,看向杨平安的目光,就好像祭拜鬼神时那般,充满了敬畏。

    此刻的杨平安,已经将右手背到了背后,看眼堂外的百姓沒有掉头逃走的,就知道所有刺客尽数现身。

    “还愣着作甚,将他们拿下。”低喝一声,杨平安单手抽搐鸳鸯匕,身形一矮窜至三个受伤的刺客身边,在对方反应过來之前,麻利的挑断了三人的脚筋。

    不能让他们跑了,要从这几人口中弄出他们的來历,以及为何要行刺自己。

    杨平安有若神明的举动,极大的激发了那些衙役,而震撼了孙家父女和刘满囤这三名刺客,此消彼长之下,加上百姓也人群汹涌的冲了进來,很快孙家父女与刘满囤这三名刺客被擒,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大部分伤都是百姓们打得。

    “來人,将此处围起來。”这时候堂外传來一声大喝,只见安禄山领兵赶到,下令将大堂团团围住不放过一个人。

    而后他带着十几个军事快步冲了进來,來到杨平安身边将其护住,而杨国忠就跟在安禄山身后。

    “大哥,我來晚了,你沒受伤吧。”临近杨平安,杨国忠加快脚步,从安禄山身边蹿过,满脸愧意的看着杨平安,就是他通知的安禄山,说府衙内有刺客要行刺杨平安。

    杨平安摆摆手,示意自己沒事,而后将所有的刺客交给杨国忠,让他审出背后真相,同时令安禄山全城戒严,搜捕所有可疑之人,若遇反抗直接格杀。

    这时候百姓们才反应过來,原來从一开始,杨平安就看破了那三人的刺客身份,所谓将杨国忠压下去收监,只不过是为了让杨国忠给安禄山通风报信领兵前來。

    事实的确如此。

    刘满囤和孙员外身上,杨平安的确看不出异常,唯一让他起疑的是,刘满囤的那双手,作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艹持土地时间长了,一双手必定磨出老茧,这是常识。

    刘满囤的手上的确有茧子,可只是分布在右手虎口附近,这说明此人根本不是农户,而是舞刀弄枪的。

    这只是一个疑点,真正令杨平安断定,那三个所谓的苦主是假冒的,源自孙家小姐。

    穿越前,作为主管销售的经理,杨平安沒少接受各种吃请,泡吧、流连夜店,也算得上阅女无数。

    他敢肯定,自己对女人的判断能有八成把握,当然这个判断,指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良家还是非良家,这关乎到夜店或者泡吧时搭讪的成功率。

    当孙家小姐來到大堂时,虽然她脸上充满了忧伤,可杨平安还是一眼就从对方眉宇间看出了一抹熟悉的放荡与妩媚。

    想到杨国忠描述的孙家小姐在床上的奔放,杨平安断定这女子绝非良家。

    细心观察下,他果然发现,孙家小姐虽表现的与刘满囤恩爱,可语气还有仪态方面明显很不自然,还有孙员外与孙家小姐之间,也完全显示不出所谓的父女之情。

    本來杨平安打算直接拿下这三人严加审讯的,可是堂外的百姓太过热情,太过义愤填膺,这让杨平安再度生出疑心,怀疑有同党隐匿在百姓之中。

    为了将这货人一网打尽,杨平安将计就计,定了杨国忠罪行,杨国忠到底是有心思,原本还想辩解,可是看到杨平安的眼神,顿时明白过來,干脆不再辩解,只是装作无力恸哭,任由衙役将自己从大堂上架走。

    这一曰,杨平安在扬州城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绝后,甚至有不少人家将供桌上的观音、三清什么的撤走,改成杨平安的名讳,开始供奉杨平安。

    所作所为超出了世人理解的人,会被人视作神魔,若是庇佑百姓,则为神,若是祸害百姓则为魔。

    毫无疑问,杨平安在扬州城内,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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