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的孩子正是最可爱好玩的时候,旺仔便是例子。

    他自出生以来就身体倍儿棒,胃口好,吃嘛嘛香,长势也格外喜人,小脸蛋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儿更是结实得很,一截一截的跟莲藕似的,水嫩又可口,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这样水灵灵胖娃娃谁又人心苛责?

    饶是严肃且洁癖如崔维桢,也做不到嫌弃儿子的口水,反而条线反射地掏出儿子的布兜擦去他嘴角不断流出来的口水,到了最后,还非常顺手地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他脸上还有儿子糊下的口水呢。

    这一系列动作熟练自然,行云流水到赏心悦目,叶蓁蓁看得呆住了。

    然后,就见崔维桢擦脸的动作忽然一僵,视线慢慢地落在已经被儿子口水浸湿的布兜上,瞳孔一缩,估计也是被自己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放下布兜去清洗自己,反而是有些怀疑人生,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儿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世界难题。

    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奶爹的心里估计正在纳闷,儿子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让他一个无敌美男子变成了邋遢糙汉子呗。

    叶蓁蓁脑补得很欢乐,还非常嚣张地笑出了声,惹来崔维桢投来不满的视线。

    她还记得自己是戴罪之身,立马殷勤地接过儿子湿淋淋的口水兜,让下人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用帕子沾湿,服侍他洗了脸和手,还非常体贴周到地替他擦上香喷喷的面脂和手霜,要多精致就有多精致。

    “好了,现在又是香喷喷的美男子了。”

    叶蓁蓁熟练地亲了一口,对上了崔维桢诡异的视线,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她儿子,或许、应该、也许不需要她这种哄孩子似的鼓励?

    崔维桢凝视了她许久,久到叶蓁蓁心里发慌,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眼前这种尴尬的局面时,崔维桢突然嗯了一声,转身过去带儿子了。

    叶蓁蓁:“……”

    这就很迷惑了……孩子他爹的那个“嗯”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蓁蓁冥思苦想,恨不得拿出当初高中学语文那股劲儿出来分析,好剖析出崔维桢这声“嗯”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内容和思想感情。

    只是越分析越觉得不对劲,因为答案朝着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崔维桢他、他该不会像个孩子似的,对她这种夸张幼稚的称赞非常受用吧?

    不是吧?

    不是吧!

    叶蓁蓁觉得某些东西崩塌了,又有某些东西正在重建,她有些怀疑人生,又想让自己认清事实,便过去做了个试验:“维桢,之前我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你当了孩子他爹以后,愈发有成年男子的魅力了呢!”

    这种话叶蓁蓁以前没好意思说,太羞耻了,而且她觉得崔维桢并不是这种肤浅的人,然而……

    崔维桢轻抬了抬眼,线条凌厉的凤眼中闪过名为愉悦的情绪,绯红的薄唇抿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虽然下巴非常倨傲地抬起,做出一副不屑的姿势,但喉间溢出的轻哼声已经泄露了他的态度……

    这和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咪有什么差别?

    根本没有差别!

    叶蓁蓁扶额,咸鱼瘫在了床上——她的青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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