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两队鏖战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以红队领先一分取得了比赛的胜利。

    在柴夫子宣布红队获胜的那一刻,欢呼声与赞许声翻涌成浪潮,声浪一阵接着一阵,连蹴鞠场外的人们都能感受到这股热情。

    中央看台上,各种夸奖道贺声亦是不绝于耳,戴山长难掩喜色,谦虚地拱手应承着:“诸位过奖了,这群学生不过是初出茅庐罢了,侥幸学了新的蹴鞠法子,今日的展示只是抛砖引玉,想必日后此法大盛,比赛会越来越精彩。”

    这话实事求是,毕竟赵世柯等人踢得再怎么精彩,终究是一群不善运动的书生罢了,若是日后这项新的蹴鞠规则兴盛起来,势必人才辈出,精彩纷呈,观赏性也会随之提高,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盛宴。

    不少人都觉得此话有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总有人热衷于搞事情,比如说赵家的家主赵宇寰。

    他先是非常虚伪地夸奖了鹿鸣书院的球队一番,接着话锋一转,说道:“犬子素来喜爱蹴鞠,甚至在府中养了一群蹴鞠队,听闻鹿鸣书院独创了新的蹴鞠法子,早就信仰能耐了,也不知这次能否有机会讨教一番。”

    语毕,赵宇寰身边一位与他有着六分相似的年轻郎君面露羞赧之色,站起来对着戴山长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赵嘉德,斗胆请求赐教,还请戴山长准许。”

    戴山长脸上的笑意微敛,在场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下来。

    赵家父子所谓的讨教,真是有意思极了。

    正常的讨教流程,也应该像方才的金都尉一般,郑重地与戴山长打个招呼,邀请负责教练的夫子登门教导,而不是像赵家父子这般,在人家刚结束比赛的时候提出一较高下的请求。

    这不像是在讨教,反倒是踢馆的意味更多一些。

    戴霁脸上的神色极淡,已经近乎冷漠了:“赵郎君不愧是热血儿郎,时时不忘竞勇之心,颇有乃父之风。只是鄙院的学生久经训练,赵郎君的球队未曾通晓规则,两方一较高下未免不公平,若是赵郎君真的想要讨教,不妨另约时间,可免留遗憾。”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赵家父子有备而来,说不定连新的蹴鞠法则都早已经熟知了,所以才会如此地有恃无恐。

    戴霁不愿意给机会,虽然心中不悦,但为了表面的和气,言语间还算温和,就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结果赵嘉德像是没听懂似的,一脸的纯良:“多谢戴山长体谅,虽然我等不熟蹴鞠新规,但一场蹴鞠赛看下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些对于我们这些精通蹴鞠的人来说影响并不大。虽然是初次登场,但更具有挑战性,还希望山长成全晚辈的心愿。”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踢馆了。

    戴霁的眼神沉了下来。

    不仅仅是戴霁,叶蓁蓁也被气得不轻,她虽然料到没人敢抢占蹴鞠新规的表演风头,但是万万没想到,某些人还比她想象中还要恶心,居然想踩着这次的风头上位。

    这赵家人,果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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