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在院子中搜寻了一阵,却是一无所获,不由的双眉紧皱。

    仔细回想了一番刚刚卫音的行为,白止的目光投向了卫音走之前打量的方向。

    随即目光锁定在房屋的墙角之处,细细感应了一番,果然有轻微的道纹波动!

    白止上前,循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挖开泥土,发现了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木盒表面刻满了道纹。

    如果不知道合适的法决,这个盒子根本无法打开。

    白止目光闪烁,将木盒收了起来,再将场景复原,起身离开了小院,朝廷尉署的方向走去。

    而没走多远,白止就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注视着自己。

    偏头看去,是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姑似乎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

    头戴高冠,身材曲线极为丰腴诱人,不过面部用白纱蒙着,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眸。

    而此时这双极美的眸子似乎注意到了白止的目光,直接光明正大的和白止对视,眸中似乎隐隐带着怒气。

    白止有些挠头,不太清楚这个道姑到底是什么人,就是这气机似乎有些熟悉。

    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点头示意之后,白止撤回了目光,继续前行。

    而看着白止的背影,道姑冷哼了一声,朝着白止过来的方向走去。

    来到卫音的院子门口,道姑停步,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大致的打量了一番,道姑手中道诀轻掐,道纹挥洒,整个小院却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道姑被白纱笼罩的俏脸下满是疑惑,随即神色微变,看向了门外。

    一个面色黝黑,缺了两个门牙的老人出现在了小院门口,正面带微笑的看着道姑。

    “明芷道友,没想到你也来了咸阳啊。”

    老叟看着道姑,笑眯眯的开口。

    道姑轻哼一声:

    “怎么,这咸阳是你家的不成,我还不能来了?”

    老叟被噎了一句,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小院,开口道:

    “明芷道友,和这家院子的主人相识?”

    道姑瞥了一眼老叟,开口道:

    “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我就看这个院子里的树挺好看的,进来看看不行嘛?有意见?”

    老叟有些无奈,轻声道:

    “明芷道友说话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道姑轻哼一声:

    “我说话就这样,不爽就憋着,不行就来和我打过一场。”

    老叟摇了摇头,开口道:

    “明芷道友道法精深,老夫自知不是对手,就不自取其辱了。

    不过。。。”

    老叟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神骤然清明:

    “我看明芷道友应该还没有找到那件东西,就请明芷道友勿要插手这咸阳城中的事情了。

    这是我墨修和法修之间的争斗,你们道门中人,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被称为明芷的道姑轻哼一声:

    “你以为我想来这咸阳,要不是我两个宝贝徒弟都在这里,还有一个故人之后最近也出了一点事情。

    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大老远的跑到秦国来,事多的很不说,还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道姑不满的嘟囔着,老叟深深的看了一眼道姑,心中暗出一口气。

    毕竟这位主的战力的确有点惊人,万一真掺和进来了,那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随即恢复了笑眯眯的笑意道:

    “如果明芷姑娘没有插手的意思,那老朽就不打搅了。

    不过这咸阳好吃的东西也是有一点的,比如城北的那个悦来客栈,菜肴都极为可口,就是价格有点高。

    但是那包子和酒着实是便宜又好吃,一口下去汁多皮薄,老朽都时常会去买上几个尝尝。”

    听到老人的话,道姑的眼睛微微发亮,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样啊,行,那我知道了,回头我去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再和你算账!”

    老叟笑眯眯的点头,转身离去了。

    道姑又扫视了一眼院子,的确没什么发现,想了想,咽了咽口水,向着咸阳城北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白止已经来到了廷尉署的大门前,亮明身份后,立刻就被请了进去。

    廷尉署是秦国最高的司法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秦国的大臣。

    而廷尉则是负责管理汇总全国各地的审判案件,一些影响较大的案件廷尉有权派人审判和监督,甚至可以参与秦国律法的修订。

    总而言之,廷尉和廷尉署的权力很大。

    但是今日的廷尉李顺致却是极为烦躁。

    算上疑似自杀的那个卫横,一共四起案件,现在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可以说几乎是毫无头绪,偏偏秦王要求他三日内必须查清楚真相。

    这不是在难为我嘛?

    李顺致上完早朝回来之后,就回到了廷尉署,看着桌子上的资料眉头紧皱。

    他知道这一系列的案件都和白家脱不了干系,但是也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卫横的死,可以看作是他自己选择的自杀,但是查了一番卫横之后,李顺致发现他自杀似乎没有任何前兆。

    此前都是在醉生梦死中得过且过,只有这一天,一个腰佩木剑的少年请卫横喝了一瓶酒之后,这个卫横选择了自杀。

    而王子翁的致命伤也是颈部的一道伤痕,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利剑划过,更像是指剑导致的。

    赵兹常倒是的确被一剑穿胸而死。

    这三起案件似乎的确都和剑有关,而且赵兹常体内发现的一抹剑气和白家的那魏英同处一源。

    这样的话,似乎直接逮捕魏英是没什么问题的,偏偏白仲被刺杀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逮捕魏英的话,很可能会惹到那群不讲理的武夫。

    李顺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些案件背后极为错综复杂,但是之前抓住的那个燕喜偏偏就在狱中死了,导致他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李顺治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而此时,一个士卒跑了过来,轻声道:

    “廷尉大人,白家的白止公子过来了。”

    李顺致点了点头:

    “你把他带过来吧。”

    很快,一袭白袍的白止出现在了李顺治的眼前,微笑行礼:

    “白家白止,见过廷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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