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辑不是做的挺对的嘛,老爷子为何?”

    “老夫我就是看不惯李辑那混小子的模样,就是存心找茬如何,你看看他,哪有一点太白剑仙传人的模样?”一提到李辑,慕容桥就忍不住开骂。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唯一憧憬之人就是太白剑仙。”

    看着慕容老头在那骂骂咧咧,长孙一只手挡着脸悄悄跟苦禅说道。

    “哦,原来如此,了解了解。”况苦禅眼睛放大,随即连连点头。

    “慕容老头老是针对我,不就是因为不像他想象中的太白剑仙后人吗,其实啊,他们都误会了,我祖上太白剑仙其实比我还不堪。”

    李辑出来后,发现叶宜中正在大殿门外的一处石柱上等待他,两人并排而行,聊着聊着,说起慕容桥,李辑就忍不住大吐苦水。

    “我知道。”叶宜中点了点头。

    “你知道?”李辑一脸惊奇。

    “我祖上玄冰剑仙留下的日志里记载过。”

    “哦!还有这事,他怎么说我祖先的?”李辑哇哦了一声,随即一脸好奇地问道。

    叶宜中顿了顿说道:“太白你个王八蛋!”

    “哈?”李辑懵了。

    “太白你个王八蛋。”叶宜中说道这也忍不住脸色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每每提到太白剑仙,祖上就忍不住通篇都是这几个字。”

    “他们有仇吗,没听说过啊?”李辑挠了挠头。

    “没有仇。”叶宜中摇了摇头:“但是太白剑仙坑了我祖上。”

    “咳咳。”说道这个,李辑忍不住尴尬地咳了一下,叶宜中没有理会他,继续翻这旧账。

    “当年,我祖上本身只是昆仑琼华的一名下山历练的弟子,结果被太白前辈骗去参加了太祖的起义。

    说好匡扶天下之后就放他归山,结果开朝之后,太白前辈又不是使了什么伎俩,让我先人留了下来。

    平定世家大族的时候,世人均传说两人共饮一杯后往南北方向,潇洒转身,飘然而去,随后大开杀戒,那一风姿令后世敬仰。”

    “但其实只是出发前,因为太白前辈想喝酒,但是又不舍得出钱,我祖上只能包了酒钱,结果太白前辈又说不能浪费钱,大梁刚刚建立百废待兴。”

    “所以就只是买了一壶酒,然后就被太白前辈喝光了。。”

    “我祖上本来也不是嗜酒之人,但见他这副模样,一气之下,直接说自己一人即可平定南方,不愿与太白前辈同行,直接离开了。”

    “太白前辈才不得已自己一人一剑去了北方。”

    “然后就留下了这种传闻。”

    “咳咳,好了,好了,说到这就好了。”李辑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毕竟自己的祖上太白剑仙留给世人的传说中,可是一个手可摘星辰的仙人之姿。

    “嗯,也的确不能说了。”叶宜中点了点头:“不然是个人都知道,当年太祖封侯的时候,太白前辈嫌麻烦自己就跑了,留下了我祖上,只得一人受封,匡扶大梁,而后一生都未能再回到琼华。”

    李辑:“......”

    “所以,我祖上才会每每提到太白前辈都会痛骂一顿,然后拿起酒坛大喝,喝至伶仃大醉。”

    叶宜中稍稍扭头望着李辑:“按性格来说,你其实是有太白仙人的几分风骨的,慕容老爷子的确误会你了。”

    李辑:“......”

    “过去的事别提了嘛,你看后面我李家不是举家搬到了都城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在替我家祖上还债么。”李辑嬉皮笑脸地说道。

    “嗯,话说,太白前辈为何当初会不告而别,即使平日里他再胡闹,也不至于做出直接丢下刚刚重建不久的内御直离开的事,不然,太祖怎么会把这个重任交给他。”叶宜中突然出声问道。

    “嗯,这个,很难解释,但我太白老祖宗的确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李辑点了点头,脸色忽然有些严肃。

    “不过,还是下次再说吧,我要出发了。”李辑突然望着一处空地,停下说道。

    “唰”一声,一个御直出现在空地上,向李辑行礼:“大人,转运使派我来报,灵移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的,我知道了。”李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叶宜中:“下次回来再和你说,我要先去南疆了。”

    “嗯。”叶宜中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哦对了。”李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在自己的怀里捣鼓了一会,找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轻轻一扔,那信像是风车一般旋转着飞到了叶宜中身后。

    “估计这次我没那么快回来,可能赶不上小源去预阁了,这封推荐信帮我交给小源,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来到了都城,却没资格进预阁。”

    叶宜中头也不回,随手一接,便接住了,也不说话,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切,装什么高冷,现在也没有女孩子在。”李辑鼻子嗤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其实不想去南疆啊,随即转身看着那么御直:“走吧。”

    “是!”

    一道流光闪过,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在御直阁的另一边,一个四方形的广场上,竖起了几道金色柱子,上面拓印着符咒,几道流光在柱子上浮现,随后又消失。

    在柱子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处用玉石制成的莲花形的玉台,在柱子周围错落有致地站了十数排上百名身穿白色宽袍大袖,峨冠博带的男子正不停地忙活着,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其中一名身穿白袍金边的长相憨厚的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双手拢在袖子里正站在这群白袍峨冠的男子前面闭目养神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唰”一声,李辑出现在众人面前,中年男子双目微微张开。

    “来了,怎么如此之久?”言语之中颇有些不耐烦。

    “哈,转运使大人说什么呢,看样子你不也就是刚刚来,你看,都还没有准备。”李辑撇了撇嘴:“不要觉得这次要动用你的灵移阵,就心里一股怨气,又不是我要弄的,有本事你找殿前使去啊。”

    “我呸!要不殿前使突然有令,我用得着从被窝里跑出来,耗费那么多布置一个灵移阵,就为了供你一人使用,你知道这些材料多难得吗?”中年男子呸了一声就开骂道。

    “好好好,敢情是我李辑不配用咯,那我走路去,你自己和殿前使解释去!”李辑一仰头也不解释,直接转身就作势要走。

    这样子不像是造假,这一看,转运使也急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殿前使下了令,就说明情况紧急,平日里和李辑相熟才开个玩笑,要真的走了,没让他用上,回头指定被殿前使收拾。

    他连忙拉住李辑,裂开嘴笑着,一副憨厚的样子,若不是身穿这套华服,随便换上粗衣麻布,看着就是活生生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别啊,开个玩笑嘛,你堂堂指挥使,要用灵移阵,当然可以啦,只是,我是想着,要不是什么急事,就别用这个了,毕竟材料难得,而且就送你一人,老傅我有些心疼啊。”

    “到底是什么事,要这么急啊。”

    李辑回过头疑惑道:“殿前使没和你说?”

    “哪里说了,他老人家就一个御令,我们这一批人就得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你看现在阵法还差点一点没有布置好呢,所以趁着还有些时间,开个玩笑嘛。”老傅嘿嘿赔笑道。

    李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也一脸正色了起来:“不闹了,你赶紧弄好,南疆那边出事了。”

    “什么?!”老傅脸色一变。

    “南疆,今年不是有批娃儿在那历练么,出事的地方离她们近不近,她们没事吧?”

    听到这句话,李辑忽然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老傅似乎从他那阴沉的脸色看出了什么,心里一沉,随即转身往四周吼着:“一个个是死了吗,怎么那么久还不把阵法给我弄好!”

    “老傅,你别催他们了,能这么短时间弄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不行,娃儿们可不能出事,都是我内御直的苗啊。”老傅使劲地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过了一会,一个白袍男子嘴里嚷着跑了过来。

    “好!”老傅点了点头,连忙扭过头:“快去吧!”

    李辑微微颔首,一个御步,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在莲花玉石之上站着,广场上微风习习,李辑身上的衣袖被轻轻带起。

    “归位!”老傅大喊一声,上百名男子,三三两两往不同的方向跑去,然后站住。

    从上方往下鸟瞰,莲花玉石周围的白衣男子们站位看起来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

    “起!”上百名男子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莲花玉石台周围的几道柱子开始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符咒术语浮现其中,随即翻沉下去。

    几道光芒从柱子中部射出,两两相连在一起,被包裹其中的莲花玉石也开始浮现流光,把李辑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心里默念要去的地方即可,不要有任何杂念!”老傅朝李辑大声喊道。

    李辑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眼。

    “把娃儿们带回来。”老傅喃喃自语。

    “九天玄刹,日月乾坤,降临真气,穿水入烟,转我御直,通达九天!”阵外上百名转运弟子齐声诵道。

    “起!”

    一声清脆如铃铛碰撞的声音从阵中传来,周边的柱子忽然光芒不再闪现,只有莲花玉石中的几道流光开始两两相融。

    “轰!”

    忽然一道犹如彩虹炫目夺人的光柱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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