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东西核查、清点完毕。

    顾琅和马彪让大家小心翼翼地装箱,打捆。易碎的东西都用刨花、干草填充。

    苏澜又嘱咐顾琅和马彪道:“那几副琉璃云子,还有犀角杯,等童野世子的东西处理完了再拿出来卖。所有货物的定价都要根据京城情况来定。”

    顾琅连声惊叹道:“小姐,这批货物,品种多,数量多,价值高昂,可以说都是无价之宝!”

    苏澜道:“咱们的东西就是要别具一格,不同凡响,才能一炮而红,风靡京城!”

    苏瑞尚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郑重地托付给大家,平安稳妥、顺利安全地到达京城,你们就是头功!”

    顾琅和马彪立刻道:“将军请放心,我们一定不负重托!”

    苏澜又道:“货物可能还有所增加,比如开火锅店和佛跳墙的一些食材。明日凤老板就会有消息。”

    因为明日去全园,苏澜还有好多事情,于是赶紧回上李厝。顾琅和马彪则继续打包。

    回到蚵壳屋时,已经是亥时。

    苏澜把高倍望远镜交给父亲,又交给他怎么使用。苏瑞尚高兴得捣鼓去了。苏澜则到空间忙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澜和甘甜又要去早跑,结果发现刘奇带着几个小家伙都在等着她。原来,昨晚刘奇和三个小家伙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刘奇还是打的地铺。苏澜有点难为情道:“很快,我们就能搬进新房子里了!”

    刘奇却一个劲地说旅游鞋真的很好,他很喜欢。尤其喜欢旅游鞋这个名字,真是恰如其名,不同凡响。

    到新屋一看,房子的瓦都已经盖好了,匠人已经着手准备夯实地坪,顾琅安排的半截子砖头也拉来好多。刘奇一个劲称赞房子好亮堂。

    苏澜忽然看到罕岩思夫妻也在看他们的房子,尤其是对那个小小的竹楼格外喜欢。经过休息、调养,他们俩身体已经大好,虽然依然清瘦,但是精神面貌与先前相比,已经是判若二人。

    罕岩思眼里噙着泪花道:“看着竹楼,我就想起了我的家乡!住在竹楼里,我一定能够梦回故乡!”

    娜木嘎夫人沉吟了一下,道:“小姐,刚才看见你们家门口停着很多车马,估计你们今天有事!”她看了一眼罕岩思,道:“我和夫君商量了,有重要的事情要麻烦小姐!”

    罕岩思也含笑点头。

    苏澜知道,罕岩思夫妻这是有话要说了,于是笑道:“我们全家今天确实有要事外出,估计要到晚间才能回来。”

    罕岩思道:“到时我们夫妻亲自来拜访将军大人、知府大人和小姐!”

    苏澜、刘奇、甘甜回到蚵壳屋。在他们之前,苏源、刘嘉、社日早就跑回家了。此刻正激动地站在门口,个个脸蛋通红,两眼放光,争先恐后地道:“哇,姐姐,厨房里的那个蛋糕好漂亮啊,像楼房,又像宝塔!这是你做的生日蛋糕吗?”

    苏澜笑着直点头。

    苏源道:“比以前做的都要漂亮!”

    社日道:“更大!”

    刘嘉笑嘻嘻地道:“一定更好吃!”

    苏澜点头:“那当然了,咱们今天是出席生日宴会,祝贺爷爷和小弟弟生日快乐!”

    这时,林氏和刘珍、春红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笑道:“昨日澜儿那么晚回来,又做蛋糕,肯定忙了一夜,辛苦了!蛋糕真的好漂亮啊!”

    苏瑞尚、刘希也是夸赞有加。刘奇觉得奇怪,什么是生日蛋糕?有那么漂亮,竟然赢得全家人的称赞?

    苏源、刘嘉和社日拉着刘奇来到厨房,不禁又惊又喜。只见九层“蛋糕”比苏源他们人都还要高,好像宝塔似的矗立在那里。最下面一层直径足有三尺多,往上每层递减,最上一层直径也有半尺。每层大约有三寸多厚,整个蛋糕外表都是雪白雪白的,每层的边缘和侧面都裱上了雪白、粉红、鹅黄、浅紫、淡绿色的装饰花朵和枝叶。最上一层,有一个大肚子老寿星和一个胖乎乎的福娃肩并肩地坐在鲜花从中,老寿星捧着一个硕大的粉红的寿桃,福娃双手抱着一只棕色的小狗,他们都身穿红色礼服,笑逐颜开,喜气洋洋。旁边还有玫瑰、刺桐等花朵,还有松树和仙鹤,寓意深刻。蛋糕上还写着黑黑的字,比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幸福美满”、“快乐成长”等祝福词语。而且,每层都撒了水果块或水果粒。比如福橘、香蕉、桂圆、葡萄等,有些根本叫不出名。还是三个小家伙告诉刘奇,这是草莓,那是火龙果,这是樱桃,那是芒果。至于白色、彩色的花朵,那都是奶油裱的花,而黑乎乎的东西最好吃,那叫巧克力……

    苏澜已经把生日蛋糕放在家居乐广场搬运货物的一个带轮的轻便手推车上,手推车上铺着红色的绸布。绸布上是不锈钢底板,上面放着蛋糕,蛋糕外面又罩着一个透明的大盒子,还在盒子上粘贴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漂亮的纸质的蝴蝶结。

    大家小心翼翼地将手推车和蛋糕一起放到踏雪无痕拉的马车上,又用绳索固定好。苏澜在盒子上面还盖上了一方红色的绸布。她抱着踏雪无痕的脖子道:“宝贝,今天就看你的了!一定要安全平稳地到达全园!”

    苏澜今日梳了双螺髻,戴着她从空间拿出来的葵花发卡,葵花中间的葵花籽是镶嵌的五颜六色的锆石,黄色的花瓣是黄色的水晶。耳朵上也是同款的葵花耳扣。苏澜之所以戴上这样的发卡和耳扣,是因为她看到姨母为她准备的衣服就是一件月白色绣着黄色葵花的袄裙。外面是一件带风帽的湖绿色提花厚缎的披风。这样的装扮,还真是超凡脱俗。

    刘奇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苏澜。他发现,短短十几天,苏澜好像长高了好多,五官也张开了,更娇俏了,更可爱了,更漂亮了。此刻,这个小女子就像是这向日花一样蓬勃向上,热烈壮美,富有朝气,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刘奇穿的是件湖蓝色带竹叶暗纹的厚缎袍子,披着一件带风帽的白色云纹织锦披风,头上是青玉竹节簪。苏澜一眼认出,这是她第一次去石寨港时,在“璀璨楼”的珠宝店辛老板那里淘换来的。苏澜想,青玉竹节簪固然好看,但刘奇温润如玉的性格特征似乎更适合带羊脂玉冠。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记得空间的首饰店里就有,得抽个时间去看一看。

    苏瑞尚和刘希今日都是穿着常服。苏瑞尚是深蓝色的云纹提花缎长袍,外面是带风帽的铁灰色亮面厚实丝缎披风,腰间扎着皮甲束带,里面藏着六殿下赠给他的软剑;脚下是在汉马那里淘换的皮靴。刘希则是烟灰色卍字纹提花缎长袍,外面是带风帽的白色亮面厚实丝缎披风;脚下也是在汉马那里淘换的皮靴。他们戴的都是檀木簪子,刻着云纹,翘头上还刻有福字。别看这簪子不起眼,那可是价值不菲的海南黄花梨木,又叫降香檀。这连襟俩,一武一文,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文质彬彬,堪称文武双壁。

    三个小家伙也蹦蹦跳跳地出来了。他们分别穿着浅紫、烟灰、湖蓝色的提花缎袍子,外面都是一样的宝蓝色素缎披风,风帽上带着白色兔毛。真是小小少年风姿无俦。

    苏澜发现姨母很喜欢让三个小家伙穿一样的衣服,感觉就像是三胞胎一样。苏澜自然知道姨母的心意,那就是他们三个一辈子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就像真正的亲兄弟一般!

    苏澜这才注意到,刘奇和三个小家伙都是穿的旅游鞋。苏澜打趣道:“哎呀,这旅游鞋果然适合你们!”

    刘奇和三个小家伙就说,这不就是出去旅游吗,可不就要穿旅游鞋!

    说话间,林氏也带着刘珍和春红出来了。林氏带着苏澜上次淘换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的首饰,再配上橘色绣金牡丹纹亮缎袄裙和白色云纹妆花缎披风,显得端庄大气,雍容华贵。

    刘珍和春红都梳着流云髻,刘珍带着赤金蝴蝶簪,金葫芦耳坠;春红是素银绞丝钗,银葫芦耳坠。她们手上都带着镶嵌着珍珠的戒指。刘珍是鹅黄色宝相花袄裙,粉色纹妆花缎披风;春红则是湖蓝色水波纹袄裙,烟灰色妆花缎披风。苏澜刚刚送了她们黄碧玺手串,此刻她们都戴在手腕上。

    苏澜和童野的衣服先后被淋湿的事件让林氏有了阴影,她让丫鬟玉兰和秋菊都挽着包袱,家里每个人都准备了备用的一套衣服。

    甘甜还挽着两个篮子,一篮子是蔗糖,一篮子是苏澜准备的礼物,有给吉迪老爷子的药,包括眼药水;有给全美娘的化妆品;有给孩子的玩具、礼品,等等。

    其中,苏澜还为父亲和姨父、姨母准备了礼物。给老爷子的礼物,苏瑞尚的是太阳能的带有手电筒和报警器的智能拐棍;刘希送的是颈肩捶打按摩披肩;林氏送的是一套保暖内衣。给孩子的礼物,苏瑞尚的是一个卡通小狗的摇摇木马;刘希是一套文房四宝;林氏的是一套有小狗卡通图案的毛衣和毛裤。

    至于刘奇、刘珍和春红,还有几个小家伙,苏澜也给他们准备好了礼物,给孩子的是手鼓、摇铃、皮球、不倒翁、布娃娃之类的玩具;给老爷子的礼物,男孩子们准备的是他们自己写的字画;女孩们则是从空间拿出来的围巾和手套。

    苏澜把礼物都给大家过目了。大家都赞叹这些礼物新奇、珍贵,而三个小家伙就动了心,也想拥有这些玩具.

    苏澜笑着点着他们的脑袋瓜子道:“新房里,我会给大家专门安排一间游戏室,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淘换很多玩具!”

    三个小家伙的欢呼声惊动了大人。

    刚刚准备妥当,童野带着赵宇和两个小厮来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童野把苏澜送个他儿子的那个电动的绒毛玩具狗也带来了。他还说:“我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有什么蹊跷。”

    苏澜笑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这件事情呢!”趁童野不注意,她摸到狗狗屁股下的开关,悄悄上了电池,于是狗狗就开始在地上边走边汪汪地叫,遇到障碍物,翻个筋斗,换个方向继续走。

    不仅童野,男女老少全部惊呆了。童野惊喜交加,道:“小姐这是玩了什么魔法?”

    苏澜拿出几个电池递给童野,嗔道:“什么魔法?我第一次看到这玩具时也吓了一大跳呢!”又解释了半天,怎么使用电池。

    苏澜上车时,三个小家伙围上了她,没说的,也想要那个狗狗。苏澜就笑道:“都喜欢吗?”

    “喜欢!”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道。

    “好!下次我一定记得给你们淘换!”

    因为担心三个小家伙捣乱弄坏了蛋糕,所以林氏让他们都去骑马,这可正中他们下怀。苏源坐上了父亲的马,社日坐着杀四的马,刘嘉不坐刘奇的马,非要赖上童野。

    为了蛋糕的“安全”,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往石寨港而来。常乐今天格外注意,踏雪无痕也很给力,马车走得非常平稳。

    到达全园的牌楼,已是巳时。这里车水马龙,来来往往,既有客人,也有全园迎接客人的仆人。

    看到世子、将军和知府的车马,何震带着一对人马亲自迎了上来。大家寒暄后,何震在前面带路,领着大家进了全园。

    苏澜一路给姨母和刘珍、春红介绍全园的美景。林氏不由感叹:“这吉老爷子年轻时一定很拼命啊,不然挣不下这么大的产业!”

    苏澜点头道:“确实,咱们殿州人向海而生的狠劲无与伦比!从老爷子身上就能体现出来!”她感叹道,“老爷子现在自己却是住在蚵壳屋里,看穿了一切!”

    “什么,蚵壳屋?”林氏和刘珍、春红都很惊讶。她们如论如何也想不到富可敌国的老爷子到老了居然住的是蚵壳屋。

    苏澜感慨地道:“也不奇怪,就像别人不相信将军的府邸会是蚵壳屋一样!”大家听了频频点头。

    到达全园主院闲步轩前面的圆形广场时,林氏和刘珍、春红也像甘甜第一次来一样,对那个汉白玉的西洋美男的雕塑非常惊奇、赞叹。姑娘们还羞涩得不敢看。苏澜腹诽,若是看到裸体的西洋美男雕塑,只怕她们要蒙着眼睛走路。

    全美娘夫妻今日出了闲步轩正厅,在广场上迎接客人。看见苏澜一行,赶紧上来施礼拜见。全美娘还特地笑盈盈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今天,全美娘画了美丽的妆容,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红斑,反而是浓眉大眼,隆鼻丰唇,皮肤白皙,水润柔嫩,简直是美得仿若仙女。她今天穿着红色金宝地云锦通袖袄裙。这是以金线织成金地,再在金地上用真丝织出五彩缤纷的凤凰、牡丹花纹,并用金线织制大片锦纹衬托其间,金彩辉映,灿烂夺目。她的头上带着赤金八宝流苏冠,额前垂着的是金线串的各色宝石的坠子。流苏冠也都是金丝的流苏,流苏下是金珠做坠子。耳朵上也是赤金流苏耳坠。脖子上挂着的也是赤金八宝流苏嵌金色珍珠的璎珞圈。

    而小郎君段琪穿着一身靛蓝色织金妆花缎的立领袍子,头上、手上、腰上都是特别通透、油润光亮的羊脂玉冠、玉扳指、玉佩、玉坠、玉玦、玉带钩。显得芝兰玉树,恣意风流。苏澜一眼看出,这套玉器应该出自一块籽料,可谓无价之宝。

    苏澜他们看到了很多熟人。比如市舶司的提举王烨、副提举卢平和蒯合、吏目金辰,定远将军丁疆,还有八达货栈老板江峰、“璀璨楼”珠宝店辛老板、“花开芬芳”绣坊老板郑芬、郑芳姐妹,甚至还看到了汉马!江峰、辛老板、郑芬、郑芳姐妹、汉马都过来见礼,他们还低声告诉苏澜,待会儿有要事相谈。

    再次见到汉马,大家都非常开心。毕竟汉马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珍贵非凡的物品!至少苏澜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这时,甘甜来问,车上的蛋糕要怎样才能搬下车,又怎样才能安安稳稳地上了这青条石的台阶?

    苏澜正好看见何大婶,就问她,有没有一条道路,可以让马车上的蛋糕,“无障碍”地运到闲步轩的正厅?何大婶会意,就亲自带着苏澜、甘甜出来,在广场上上了马车,常乐赶着车,从广场边上的一个便道过去,绕着一个大圈,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停下马车后,常乐和甘甜将蛋糕连手推车一起,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苏澜让常乐按原路回去停好马车,再去正厅。她和甘甜一起推着车,在何大婶的带领下,在回廊中穿行,往正厅而去。这里没有什么人,仆人都到前面正厅、厨房去听差去了。

    车子很轻巧,一点声音都没有。何大婶问这推的是什么,苏澜告诉她是蛋糕。甘甜则骄傲地说:“像花花楼房一样,又像花花宝塔一样!”何大婶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但她还是微笑着点头。

    车子推到了一个拐角处。那里有一道粉壁,开了一个六角壁窗,透出外面院子里几簇新竹。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只听男的道:“我们的孙子过生日,我们老两口却不能到正厅出席宴会,这是什么道理?”

    就听一个女声道:“有什么法子?我们的儿子是入赘到全家!那不是我们的孙子,他姓全,不姓段!我们都要想开一些!”

    “哼!有这么多钱,却没有儿孙享受!待我们的孙子继承产业,我一定要让他认祖归宗!”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道。

    “老爷子,快别这么说了!我们儿女、还有兄弟叔伯一大家子,全靠全家拉拔才有了今日!你不要无事生非,要不然美娘休了我们儿子,弄个鸡飞蛋打就完了!”

    “忍,我一定会忍了这股恶气!老婆子,那个阿奴你要好好看着,她肚子里可是我们段家的子孙……”

    “小姐,您当心一点脚下!”何大婶突然大声说话。院子外面立刻没了声气。

    苏澜知道何大婶的意思,也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三个人很快离开了这个拐角。又转了两道回廊。何大婶道:“快到正厅了,我们歇一会儿。”

    苏澜会意,让甘甜去查看一下四周。一会儿,甘甜在一个廊柱下出现,点点头,示意周围没人。

    何大婶郑重地跪下,给苏澜施了一个大礼,难堪地道:“让小姐听到如此不堪的事情,真是有愧!”

    苏澜赶紧偏了一下身体,又急忙搀扶起何大婶,道:“谁家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小姐您不知道,这段家原来是个破落户,穷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何大婶解释道,“如今,段家一家子叔伯男女,几十口子现在都在全园,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好吃懒做,还不满足,时常摔摔打打吵吵嚷嚷闹些闲气。并不是不让他们到正厅去,实在是怕他们挑事,光脚不怕穿鞋的,没有个尊卑上下,没有个体统规矩,闹起来实在难看!所以,但凡家里有大事小情,老爷和夫人就特地嘱咐这样。结果还是让苏小姐您看了笑话。”

    苏澜点点头道:“因为有些纠纷,他们说的那个阿奴曾经当街往我身上泼水,后来段琪上我家赔礼道歉,要我缄口隐瞒此事。”

    何大婶听了,不禁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竟有此事,真是不要脸!”

    苏澜道:“段琪在外面包养小妾,还怀孕了,你们知道吗?”

    何大婶热泪盈眶,道:“小姐,整个全园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们夫人一个人!”她浑身哆嗦、语无伦次地道,“老爷子身体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夫人曾经几次寻死,好不容易因为小姐您的美容神器,她现在才变得开朗大气,温和宽容,不再钻牛角尖了……我们是真怕了!可是,偏偏那个王八蛋把夫人糊弄得,完全听那个王八蛋的!变本加厉地这样欺负我们全家,老的老,小的小……将来只有小少爷,可怎么好!”她呜咽着,又极力压抑着。想着全家的前途命运,他们是真的害怕,担心。段琪掌权之日,就是全家瓦解之时!

    苏澜不禁感慨,寿宴上发生这样的插曲,还真是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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