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晴天霹雳,所有人都被劈中,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还是苏瑞尚最先醒悟过来,他疾步上前,也一把揪住吴弥的另一个袖子,道:“我们现在就进京,到朝堂上分辨分辨,我苏瑞尚的女儿难道都要去做高丽王妃不成?!”

    苏瑞尚此话非同小可。告到朝堂,皇帝为了一个藩国小王就卖了堂堂从三品将军的所有女儿,那还真是没有脸面,无地自容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皇帝他根本就……朝堂辩理?开玩笑,只要答应了上京面圣,今日他吴弥出了这蚵壳屋,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弥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深悔今日太……

    苏澜看他这番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轻蔑地看着这位太监,不过是行尸走肉,哪里还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人!

    这时,宋望微笑着上前道:“小姐和将军一定是误会了!我想,这圣旨既然下发到了殿州,所谓的将军之女,自然就是指小姐您了,跟京城侯府的两位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苏澜放了吴弥的袖子,转身迎着宋望,上前一步道:“呵呵,刚才上差大人口口声声说是,从三品英武将军苏瑞尚之女接旨!可没有点名道姓说是我苏澜!在场的各位可不是聋子!我们大成王朝的臣民,都是把圣旨看得比天还要大,从来不敢质疑!苏瑞尚之女,的的确确不止我一个!我们到朝廷皇上面前分辨清楚,有何不对?”她瞪了一眼宋望,打心眼里痛恨此人是如此卑鄙、贪婪,竟敢肖想、算计自己!这许多事情都是他无耻贪婪搞出来的!

    苏澜恨恨地接着道:“宋望公子,不,如今应该叫你王嵩高丽王啦!原来在你高丽王的眼睛里心目中,我大成皇帝陛下的圣旨,明明说是,苏瑞尚之女,可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改成,既然圣旨下到殿州,那皇上圣旨说的苏瑞尚之女,就变成我一个人了?”苏澜轻蔑地一笑,道,“原来,我大成皇帝陛下的圣旨,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咯?我竟不知,你这撮尔小国的高丽之王,可以凌驾于我大成皇帝陛下之上,可以任意篡改我大成皇帝的圣旨咯!”

    苏澜的诛心之语,可不是凭空而出!心里有鬼之人,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厉害——小小高丽王竟然敢篡改大成皇帝陛下的圣旨?!这话可是实打实打了某些人的七寸,击中了某些人的要害!

    首先就是王嵩。他面色灰败,喃喃不能开言,早就吓得魂不守舍,灵魂出窍了!

    王嵩之言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自然犯了众怒,也难堵悠悠众口。大家群情激奋,议论纷纷,道:“这高丽果真是狼子野心!”

    “教化之外,不知礼数!”

    “这样的人居然是高丽王,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时,有几个身着高丽官服的男人冲上前来。其中一个大约七十多岁的干瘦老家伙喷着口水,道:“王妃还没有出嫁到高丽,就如此狂悖,竟敢顶撞高丽国王!还把我高丽国王欲纳你为妃的美意踩在脚下任意蹂躏!”

    苏澜出其不意地被他的酸臭口水溅得满脸都是,当下勃然大怒,一个漏风巴掌紧接着就呼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在了那老家伙的脸上,那老脸立刻五指坟起,赤橙黄绿青蓝紫,颜料铺子马上就在脸上开了张!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高丽人的脸上,也打在了众人的心里!天啊,这小女娃娃竟然这么彪悍!一时全部都目瞪口呆!

    “莫说我不是你们的狗屁高丽王妃!我一个堂堂的大成从三品将军的女儿,你竟然敢把口水喷到我的脸上,侮辱大成官家女子,你是在找死吧!”

    那老家伙挨了一巴掌,羞愤难当,当下寻死觅活地就要往蚵壳墙上撞!

    苏澜气愤地道:“你想在我家寻死讹诈,那不能够!只管出门右拐去跳大海!尸首还可以飘到你魂牵梦萦的高丽!”

    此话一出,那老头眼睛一翻,就晕倒了。

    这时,旁边有个高丽官员战战兢兢地道:“王妃,王翰乃宗室贵族,又是王上的老师,他平日里任劳任怨,忍辱负重,一切都为了高丽,是高丽的中流柱石,你要尊重他,而不能这样折辱他!”

    “闭嘴,谁是你们的王妃?!我当然知道,高丽宗室,王嵩的书法老师王翰!可是,他唾沫星子乱飞,可有一点贵族模样?就这样还能为人师表?一句道理都不能讲,只会像妇人一般寻死觅活,这般高丽柱石,笑死个人!再说,我大成臣女,他高丽柱石,我为什么要尊重他?”苏澜真是恨死了,赶紧让甘甜给她打水洗脸,继而把铜盆、面巾全部当众丢掉!一时间,铜盆在地上噗通乱响一气!

    这时,王翰的儿子王穑走上前来。刚才,他父亲被打,他恨不能活剐了苏澜。可是,这是在大成,他只能忍了。待她成为高丽王妃,他一定要撺掇着王上活剐了她!

    他站到苏澜面前道:“却不说,是苏将军三个女儿,还是你一个;或者说,你是现在接旨,还是到京城接旨,你这高丽王妃是当定了!”他阴恻恻地道,“怎么样,王妃娘娘,接旨吧!”

    苏澜眼光一闪。咦,这个家伙还真是人物啊?“你谁呀?”

    “我乃高丽宗室王穑,王翰是我父亲。”

    “喔,你是王翰的儿子,王穑?”苏澜心思一转,道:“你言下之意,我没有退路,一定要接旨,做你们的高丽王妃?”

    “是的!”

    苏澜点点头道:“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父亲三个女儿,不管嫁一个还是嫁三个;不管是在殿州接旨,还是在京城接旨,横竖我是没辙了。是这样吧,王穑?”

    王穑眼光一闪,点点头道:“是的。”

    苏澜心里痛恨这父子的无耻。心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是你逼我在前,那就不要怪我无情咯!

    苏澜当下展颜一笑,道:“哦。其实呢,要我接旨也很简单!你的父亲把唾沫口水吐了我一脸,如此羞辱,我真的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假如,我现在一定要王嵩杀了你父亲,报口水之仇,我才接旨,你父亲能否成全我的心意啊?还有,让我想一想啊,父亲活活冤死,你这个当儿子的难道不造反,不谋逆吗?为了一劳永逸,还是连你这个做儿子的也一起杀了吧!”她顿了一顿,笑道,“你猜猜,你们的王上为了娶我,会不会答应?”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高丽所有使者全部像见到鬼一样,都直勾勾地望着苏澜,又望望王嵩,一时间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王穑也是一惊。不由赞叹,这个女子不一般,看来不能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说不定还真的会引火上身。他咽了一下干涩的嗓子,道:“不想小姑娘是个杀伐之人!”

    苏澜道:“将军之女!我不能愧对这个名号!”小样,叫我小姑娘,不敢再叫王妃啦?

    “不过,小姐这样折辱高丽使者,恐怕不妥吧?”

    苏澜一愣道,“你们是高丽使者吗?既是高丽使者,你们为何从我大成京城而来,而不是从高丽而来?连国家都没有,丧家犬而已!”

    王穑听了,怒火攻心,感觉心脏一阵阵刺痛,道:“你,你,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高丽?我们可是外交使节!”

    “我大成女子,为什么眼里要有高丽?”苏澜道,“王穑,今日本小姐教你一个乖,弱国没有外交,更何况外交使节?!”

    王穑听了,竟是号啕痛哭起来。

    苏澜嬉笑怒骂,无比畅快道:“总算哭出来了。放心,你死不了啦!如果不哭出来,你会被活活气死的!嗨,你呀,败是我这个萧何,成也是我这个萧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不用谢了!”

    这时,有人冷笑一声道:“苏小姐,你小小年纪还真是个人物!”

    苏澜抬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韦颂!当即回兑道:“是个人物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人渣就成!”

    “你,你,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抗旨不遵!”韦颂气得手脚颤抖,歇斯底里道。

    “高丽王篡改我大成皇帝陛下的圣旨,我大成将军之女岂能遵守!”苏澜无比霸气的刚了一句。

    “好!”这时,竟然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好。

    苏澜一看,竟然是父亲和姨父,当下给二人一跪,道:“父亲,姨父,幸不辱命!”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叫好声此起彼伏!

    这时,王嵩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苏小姐,其实,是本王,初次见您,容貌俏丽,聪慧动人,本王就对您心生爱慕,暗生情愫,所以才想娶你为王妃!”

    小样,改变策略,打感情牌?苏澜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平静地道:“也是,我大成女子比起高丽女子来,个个都要见多识广,聪慧明丽!番邦民众,未受教化,对我大成女子心生爱慕,那是常情!但是,心中默默爱慕就行了,做人断不可太贪婪!要知道,这是大成不是高丽,大成美丽聪慧的女子你都要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都要做你的王妃?你把大成女子当成什么了?把大成官家女子当成什么了?奉劝你不要打着爱慕的名义,为所欲为,予取予夺!”苏澜诛心道,“我且问你,大成风光秀丽,人杰地灵,物产丰饶,你爱不爱?肯定爱!可是,难道就因为爱,你就要把大成据为己有?!”

    大成人听了,感觉万分有理。尤其是大成的官员和太监,都频频点头。是啊,你爱的东西多着呢,难道都要?岂不是笑话!

    高丽人听了,一个个心惊胆战,魂飞魄散!这诛心之语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

    “再说,我大成是礼仪之邦,法不容情。我京城有两个嫡姐,殿州还有一个义姐,她们都没有及笄,没有婚嫁。我呢,更是懵懂无知、天真幼稚的小女娃娃。不可能枉顾礼法民俗,不到及笄之年,就抢在姐姐前面出嫁!尤其我父亲,是朝廷重臣,镇守海疆,为了一个区区高丽王妃,就卖了自己的祖宗礼法!你这不是打着爱的名义,构陷我父亲于不义吗?”苏澜不急不慌,侃侃而谈。

    王嵩愣怔了半天,又叹气道:“苏小姐,本王确实是对你有情……”

    “看不出!你已经有嫡妻嫡子,还要心心念念要娶我做王妃?停妻再娶,我看不到你对我的情,却只看到你对夫人和儿子,也是对我大成女子和大成血脉的无情无义!”苏澜抢白道。

    王嵩还要狡辩,苏澜冷笑一声道:“如今尚在大成,你就多情滥情、博爱泛爱,见一个爱一个甩一个!哪天到了你高丽,你更是会薄情,绝爱!那时,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你一句因情娶你,无爱休你,我岂不是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正是大家最担心的。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林氏打头,大家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大成的官员和太监们听了,也是心有惊惧,心有戚戚!

    王嵩一笑道:“苏小姐,你不是希望给母亲封诰吗?我可以帮你……”

    “笑话!”母亲的身份问题一直是苏澜心底的痛。王嵩居然拿这个来扎她!苏澜当即冷冰冰地道,“你一个高丽王居然给我大成官员家眷封诰?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一些大成的官员和太监先是大笑,继而是愤怒。

    听着王嵩的话,苏澜越发坐实了心中的怀疑。小样,这王嵩贪得无厌,这阉狗就敢胆大包天?!

    王嵩无言以对。过了好半天,终于下了决心,祭出了撒手锏!他破釜沉舟道:“苏小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情!当初,你可是送给了我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这是什么鬼?

    苏澜一凛。原来,王嵩不死心,憋着坏呢!果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情无义之人!自己不过就是看他喜欢围棋,又没有钱买,看他可怜,送他一副琉璃云子,他倒在这里挖坑等着自己呢!

    “我父亲和姨父、姨母看你可怜,容留你吃了几顿饭,这事情是有的。可是要说我给你定情信物,那是绝对没有!”苏澜脸不变色心不跳。

    “小姐送我一副琉璃云子,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王嵩可怜兮兮,又深情款款、惺惺作态地道。

    果然,这是要撕破脸,不讲任何朋友情谊了?那么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大家一时都静了声。这个时代,女子跟男子私相授受,那是大忌。被人当众揭发,那就是身败名裂,最起码,不嫁,也得要灰溜溜地嫁给他!

    何大婶绝不相信此事是真的。苏澜的为人她多少还是知道的。一身傲骨,沉稳自重,怎么会随便给一个男人昂贵的琉璃云子?

    不料她却听到了令她惊骇的答案:“是的,我是送给你一副云子!”

    何大婶心里的气一下子泄了!怎么会这样?太令人失望了!

    “我是给你送了一副云子。不过,我还给乞丐送了好多东西!”苏澜顿了一下道,“送乞丐也是送定情之物?如若这样,那太后、皇后、嫔妃、公主每年不知道给多少乞丐送了定情之物!”

    众人听了,也愣了。这话没错啊,话糙理不糙!只有赞赏,谁又敢腹诽太后、皇后、嫔妃、公主?

    何大婶骤然一听,又是精神一振!这样的回答真是绝妙啊!

    王嵩楞了一下,道:“小姐说笑了!这么昂贵的礼物,谁会随便送给乞丐?你会吗?你会吗?”他笑着,问着周围的人。

    何大婶又紧张起来。是啊,有给乞送这么昂贵礼物的吗?

    众人都望着苏澜,等着她的回答。

    苏澜正色道:“以你之言,太后、皇后、嫔妃、公主送给穷人的的粮食,还没有琉璃云子珍贵吗?”

    这话就像锤子,击中王嵩的心窝!王嵩顿时哑火!

    苏澜轻蔑地道:“再说,这不还因为你与众不同吗?”

    “怎么不同,难道是有情?”韦颂嘲讽地道。

    苏澜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犹豫半天,道:“他不是未来的高丽王吗?那可是高级乞丐!付出的越多,我得到的利益自然就多!”

    “哇,高级乞丐!”苏源第一个大笑起来,一时间众人都笑开了花。刘嘉更是笑得肚子痛,要林氏揉肚子。

    何大婶更是笑得泪花盈眶。对苏澜,她现在是佩服至极,也爱护至极!

    王嵩一时间恼羞成怒,又无言以对,尴尬至极。

    苏澜却一脸认真地道:“咦,你不提这个事情,我还忘记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高丽王了,也有了这么多手下,肯定也有很多钱了,那就还钱我好了。何大婶,那琉璃云子当初我从你家赊来,得要多少钱啊?”

    何大婶也是个性情中人,当即高声回答道:“十万,小姐!”

    苏澜手一伸,道:“高丽王,把欠我的十万银两还给我咯。”

    王嵩一愣。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样的后果。“我没有钱。”

    “没钱?那把云子退还给我也成!我还给何大婶,不耽误她赚钱!”

    王嵩尴尬地道:“不好意思,那云子已经让我儿子打碎了一半,没法退还给你了!”

    “喔,原来是这样!刚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那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吗?都让你儿子打碎一半,你还真是深情款款啊!”

    苏澜的讥讽令王嵩抬不起头来。他道:“我赔钱,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钱,我以后还给你。我会付利息的。”他这才知道什么叫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吧,那就这样。按照殿州的规矩,借钱是九出十三归。欠款十万,实付九万,还款十三万。可是,你实际占有这琉璃云子,也就是说,你没有遵照九出,那就只能是十五归了,还款十五万。没问题,没意见吧?”

    很合理呀,王嵩只得点头。

    “好!邓大掌柜,现在立契!我是高丽王的债主了!”苏澜霸气侧漏地喊道。

    “是!”邓谦立刻答应道。

    几个小家伙和珠儿则飞快地跑到屋里,取来了笔墨纸砚。他们刚才哭得震天响,现在笑成一朵花!

    “这个,债主?也太难听了!”半天没有做声的王穑道。

    “不然呢,你替你们的高丽王还钱?”苏澜眼波闪动。

    王穑万万没有想到,苏澜打蛇上棍,矛头直接对准了他。当即吓得赶紧道:“我没钱!”开玩笑,王嵩欠钱,高丽国可以替他还;他王穑欠钱,谁还?还是知趣地早早躲开吧!

    很快,苏澜口述,邓谦执笔的借据写成:

    “借据

    现有高丽国王王嵩,于大成王朝升平十三年二月十二日于殿州英武将军府邸,借将军之女苏澜十五万银两,第一年年利一倍,本利共计三十万;第二年,年利一倍,利息三十万,本利共计六十万;第三年,年利一倍,利息一百二十万,共计本利一百八十万,以此类推。

    借款人债权人具书人证明人

    大成王朝升平十三年二月十二日于殿州”

    王嵩立刻大叫起来:“苏小姐,你这利息也太高了!还利滚利,你这是放高利贷!”

    苏澜立刻道:“既然你不肯,那就还钱吧!我无所谓!”

    何大婶笑道:“小姐太仁慈了,哪有你这样放高利贷的?高利贷不仅是利滚利,而且还要利息每年成倍增长!”

    苏澜很喜欢何大婶知情识趣。立刻道:“那么,我这不是高利贷?”

    “这绝对不是高利贷!”何大婶笑着回答。

    “好了,签字吧!”苏澜第一个签了名。邓谦是具书人,也签了名。

    苏澜正在考虑谁作为证明人最好。这时,一个身着大成官员服饰的人上前一步,一揖道:“苏小姐,本人乃礼部主客司郎中冠林,愿为证人!”

    苏澜看这人五十上下,高瘦条,长国脸,严肃端方,正气凛然。不禁大喜。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道:“冠兄太性急,也不等我一等!”

    这人也是五十上下,不过就是一个矮胖子,面包脸,笑得像个弥勒佛:“苏小姐,本官乃鸿胪寺少卿余松。愿为证人!”

    苏澜听了,先是一愣,展颜一笑。余松?鱼松?真是莫名喜感!

    这时,又有一人上前道:“礼部、鸿胪寺都有证明人,怎么着,我唐仁身为监察御史,自然也要作这个证明人!”

    苏澜又是一笑。唐仁?糖人!甜到齁啊!再一看,这人也是笑眯眯的,果然人如其名。

    三人互相一揖,刷刷刷,竟是飞快落了笔!

    苏瑞尚和刘希看了,又惊又喜,激动得无语凝噎。

    王嵩先是万般不肯,后来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竟然展颜一笑,爽快地签了名。

    苏澜皱皱眉,这王嵩还憋着坏呢!当即冷笑一声,吹了吹墨,小心地将借据叠好放到袖中,其实已经放进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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